第八十九章 记得送礼
“皇上，这个世界上有句话叫做贪得无厌，必成空。不是任何事情都能够两全其美，虽然，所有的人都想。”
清歌看着司徒宸笑了笑，“不过，清歌还是很感激皇上垂爱。”
司徒宸一脸麻木的看着清歌，轻声说道：“清歌，我们几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你敢爱敢恨，干脆直率，从不畏惧任何人。”
“人总是会长大的嘛，有的事清歌未必敢做，有的人，清歌未必敢爱，而且，面对皇上，一国之君，说不畏惧是假的，毕竟，这头可只有一个，掉了，就长不回来了。”清歌扬唇一笑，“皇上，清歌不想用任何方式向你证明沈家的忠诚，只要皇上你有需要，我们沈家必定会全力以赴，但是清歌更希望能够让我爹一展所长的是沙场，而不是权谋之争。这一点，他并不擅长，而清歌，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玩这个。”
“你对朕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司徒宸的视线轻轻的落在清歌的身上，里面没有半点隐藏的透露出他的痛心，“清歌，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真的？”清歌看着司徒宸眯眼一笑，“如果可以，请皇上在清歌成亲的时候，记得送一笔厚礼便是。”说完，做作的福了福身，“至于西秦国的美人要如何进宫，清歌静候皇上圣旨。”
清歌说完转身就走了。
“皇后娘娘，听说沈清歌进宫了，而且九公主还将她留在绛萝宫里住下来了。”
慕芷苏抚着秀发的手指顿时停了下来，她从镜子里看着月婵，轻声说道：“是么？那既然如此，也不知道沈小姐住得习不习惯，替本宫拿紫鸳佩出来，一会给沈小姐送去。”
“紫鸳佩？”月婵惊讶的看着慕芷苏，“那可是娘娘最喜欢的呀，你居然要送给沈清歌？”
“本宫再喜欢的东西，用旧了，就应该换新的，本宫身为皇后，有的是，沈小姐日夜为了皇上和九公主操劳而且又没有任何的名分，本宫心疼她而已。沈小姐是富家千金，自然见过不少的珍贵之物，本宫送的，自然不能太过寒碜了。”慕芷苏轻笑着说道，“本宫之所以这么喜欢这紫鸳佩，全是因为这是皇上送给本宫的第一件首饰，但是这些年皇上送得多了，本宫选一两件送给妹妹，他应该不会介意的。”
“娘娘，奴婢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月婵找出紫鸳佩便朝着绛萝宫而去。
清歌看着月婵手里的紫鸳佩，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淡的说道：“无功不受禄，皇后娘娘如此厚礼，清歌愧不敢收。”
“娘娘知道沈小姐经常会进宫陪伴九公主，与九公主关系交好，且又经常替皇上分忧，此礼是沈小姐应得的。沈小姐，还得请你收下，不要为难奴婢。”月婵面带难色的看着清歌说道。
司徒涟上前一看，惊讶的说道：“咦，这不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紫鸳佩么？当初还是皇兄送给娘娘的定情之物呢，娘娘喜欢得不得了，没想到居然这么舍得转送给沈姐姐，以前本宫还问皇后娘娘讨来着，但是被皇后娘娘拒绝了。沈姐姐，皇后娘娘待你可真好。”
司徒涟轻轻的嘟着嘴。
沈清歌看了她一眼，转头看着月婵，“既然如此珍贵，那清歌更加不敢收了。有劳你回去转告皇后娘娘，清歌陪伴九公主，可能是因为我们投缘，所以能够成为朋友，至于皇后娘娘所说的替皇上分忧……有关这件事，清歌也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过，这种误会最好是不要有了，因为清歌只不过是普通的女子而已，而且，即将与卫王成亲，更不敢再有任何逾矩之处，还望娘娘不要见怪。”
“沈小姐，其实前段时间宫外传出你与皇上之间的谣言，娘娘还真的是打心眼儿里高兴着，娘娘经常在奴婢的面前说沈小姐端庄大方，而且聪明无双，如果能够得你辅助皇上，是我蔓月国的福气。虽然很遗憾，可是，沈小姐能够嫁给卫王，娘娘也是真心的替你感到高兴。娘娘说，皇上向来都喜欢送她许多的首饰 ，她自己一个人也用不完，而且，这个紫鸳佩与沈小姐很是相配，所以 …… ”
清歌冷冷的看着月婵，却见葇锦对着月婵福了福身，“月婵姐姐，皇后娘娘真的好大方啊，突然让奴婢有种感觉，能够成为小姐的丫鬟是一件天大的幸事，只不过，我家小姐向来都 不喜欢佩戴饰物，家里面多得已经放下不了，可是，就算是大将军出面，小姐也不肯就范。月婵姐姐，奴婢可不是随便说的，不信你看看小姐身上有没有任何的佩饰？而且这个是皇上送给娘娘的，如果送给我家小姐，分明就是暴殄天物。小姐，葇锦可有说错？”这句话，葇锦问得小心翼翼。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资格？”月婵冷冷的扫向葇锦。
葇锦不解的问道：“对不起啊月婵姐姐，我见你都有资格跟我家小姐说话，而且，你也是自称奴婢的，也是替你家主子传话，所以，葇锦以为，我也是可以替我家主子跟你说话的，毕竟，奴才之间要更好沟通一些，原来不可以啊？”
清歌实在忍不住笑了，葇锦这下打脸可是打得很有分寸的啊。
这个小丫头，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是说得却让清歌觉得很爽，有些话她不能说，但是有人替她说了，就算皇后要责罚，保住一个下人的法子，她还是有的。更何况，葇锦说得没错，她已经给足了慕芷苏面子，跟她的丫鬟说了这么多，她的丫鬟出面说话，为什么不行？
“你…… ”月婵冷冷的看着葇锦，随后，淡淡的扬唇，“沈小姐，如果你确实不想收，那奴婢也就不强人所难了，但一定会将沈小姐的话转告给皇后娘娘的。原来一切都只不过是娘娘一厢情愿了。告辞。”
月婵福了福身，转身走了。
司徒涟看着月婵的背影，不解的转头看着清歌问道：“沈姐姐，如今贵妃娘娘倒了，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的巴结皇后娘娘，你为什么就是不肯领情呢？”
“九公主，有的时候领情等于欠人情，清歌不愁衣食，为何要在物质上面欠了别人的人情？”清歌笑着说道。
司徒涟似懂非懂的看着清歌，点了点头，“算了，总之沈姐姐觉得对便是了。”说着，伸手对着葇锦的额头指了过去，“你这丫头胆子倒是大，十足像你的主子，居然连月婵也敢得罪，在后宫，就连本宫也要给她几分面子的。”
“真的呀？”葇锦这才觉得有些后怕，委屈的撇了撇嘴，“不知道会不会连累我家小姐？”
“放心吧，皇后娘娘待沈姐姐很好，才不会跟你这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月婵回到昭阳宫，将在绛萝宫里发生的事情向慕芷苏说了一遍，“她这是要向本宫表明她的心志，绝不会跟皇上有任何的牵扯，算她还懂得自己的身份。只不过，本宫向来都不太喜欢一个太了解本宫想法的外人，真的很不舒服呢。沈清歌向来命大，就连本宫都吓了一跳，只是不知道，她的福气能好到什么时候。”慕芷苏冷冷的扬了扬唇。
慕芷苏起身走到窗口，静静的抬头看着天上一轮清月，被厚重的云雾遮住，轻叹口气，转头看着月婵，“卫王这么久可有进宫？”
月婵转身支开所有的宫人，将寝宫门小心的关上，这才轻声说道：“娘娘，卫王的意思上次已经派人来说过了，看来，这次卫王娶沈清歌，并非被逼，而是自愿 。其实，如果卫王想要成大业，有了沈家的襄助，能够如虎添翼…… ”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狠狠的打在月婵的脸上，慕芷苏惨白着脸色紧盯着月婵，“真是想不到，这番话居然会从你的口中说出来！”
月婵赶紧重重的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娘娘，当初娘娘忍辱负重进宫，也是为了成全卫王，皇上时日无多，皇子相争是早晚的事。如果卫王能够得到慕家和沈家两大势力相助，想要成大业，指日可待。”
“本宫知道！”慕芷苏心痛的低吼道 ，正是因为知道 ，她才会这么难受。他是第一次为了一个外人骂她，就是因为她给沈清歌下毒。
一切本来都是按照卫王的计划在进行的，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沈清歌，她寻死觅活非卫王不嫁，闹得人尽皆知，卫王之前就已经想过向沈家提亲，可是沈家向来忠心耿耿，根本就靠近不得，而沈清歌却给了卫王一个天大的机会。
她怎么可以忍？为了帮他，她牺牲了一切，连自己最爱的人也不能相伴左右，却偏偏要进宫陪着一个病君，并且，用尽一切办法去讨好他。
不是她不争不抢，而是，她根本就不屑，她牺牲了这么多，怎么可以让沈清歌代替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