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秦政不由得眉头一跳。
面对赵双略微带着审视的眼神,秦政探究般地道。
“不会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吧?”
赵双默默地站起了身,拿出托盘,在上面摆上锡纸,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地把饺子摆在上面。
秦政一看赵双这个样子,便知道自己肯定是猜错了。
他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那是什么日子?这些天我昼夜颠倒,早就分不清哪天是哪天了。”
赵双手中的动作一顿,轻声叹了口气。
然后扭头对秦政道。
“今天是秦凌和秦观的生日。”
秦政一怔,然后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日期。
“确实是。”
赵双坐了下来,再度叹气。
“往年今天都是热热闹闹的,今年一个不想回家,另一个……”
秦政没有开口说话。
他怕他一搭腔,赵双就得寸进尺再提出那个让他们两个发生争吵的要求。
可即便是他没搭腔,赵双悠悠地道。
“老公,我们还没给秦凌过过生日呢。”
秦政皱眉道。
“是我们不想给他过吗?”
“平时他都不想回家,生日的时候就想回来了?”
“之前我们去找他都多低声下气了?还要我们怎么样?”
不提还好,一提秦政就怒火中烧。
每次他跟秦凌那小子对上都犹如针尖对麦芒。
一个个谁也不让着谁,尤其是最近他还在秦凌手下吃了个大亏。
别说是要给秦凌过生日了,他恨不得打死那个孽障!
秦政自认为身体状况很是不错。
可自从跟秦凌不断发生矛盾之后,他竟然还罕见的高血压了。
连着吃了好几天的高压药才恢复正常。
这会提到秦凌,他烦躁地摆了摆手。
“左右今天也快过去了!他的生日应该跟齐露过得很开心,根本就不需要我们!”
“我们就别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了!”
说完,秦政没好气地把手机摔在桌子上。
赵双本不想跟他吵架。
但是一见到秦政这宛如炮仗的死样子,当即就怒了。
“你吼什么?我说一句,你十句在这等着!”
“你对秦凌有什么不满的?今天秦凌生日,你不联系一下他就算了,还在这数落起他来了!”
“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这架到底还是吵起来了。
秦政冷笑一声。
“我这爹是当得不称职,我承认。”
“你呢,这会马后炮有什么用?当时诬陷秦凌,相信别人的鬼话,首当其冲的不是你吗?”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还有,你要是还有把秦观接回来的心思,我劝你趁早死心。”
“你要是真这么做了,也别怪我没提醒你!”
砰的一声,赵双把盘子中的一个饺子锤扁。
饺子馅顿时从饺子中挤了出来,好不凄惨。
秦政指着被赵双砸扁的饺子,十分不可思议。
“喂!你做什么?”
“好好的,你这人怎么浪费粮食!”
“我就站在这,你冲无辜的饺子撒什么气?”
赵双差点就要气笑了。
“我至今提过秦观的名字没有,你怎么就肯定我有这个心思?”
“我可算知道秦凌这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像谁了,简直就是跟你同出一辙!”
秦政皱眉。
“简直胡说八道!秦凌这点哪里像我,他脾气那么暴躁才跟你一模一样好吧?”
赵双一起之下又锤扁了一个饺子。
秦政指着证据高声道。
“你看,这就是证据!秦凌每次开找我都跟桌面清理大师一样把我桌子上的东西都摔掉!”
“我还纳闷他这个德行到底是跟谁学的。”
“原来是你!”
赵双这会已经怒不可遏。
她今天只不过是提了一嘴今天是两个孩子的生日,秦政就跟炸鱼一样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
这会又说秦凌这么暴躁是因为像她。
还把自己给摘了个干干净净。
她一把抓起桌子上被她锤扁的饺子,又用另一只手抓住秦政的衣领。
直接把生饺子往秦政的嘴里塞。
“絮絮叨叨,真烦!”
“给我吃了!我看你还能不能说话了!”
秦政一把拍开了赵双的手,围着桌子转圈。
赵双就举着饺子在秦政的身后追着撵。
秦政嘴还不停地道。
“看吧!秦政的暴力倾向也像你!”
“哪有人会喂别人吃生饺子的!”
“我跟你还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你还这么对我,可见是人心隔肚皮!”
赵双气的嘴都歪了,她索性不追了,直接把饺子砸向秦政。
秦政没预判到她的动作,当下震惊地立在原地。
可还没等他说话,赵双眼中就泛着泪光。
“今天是秦凌和秦观的生日。”
“往年总有一个陪在我身边,可今年冷冷清清的。”
“秦观你不让我去看,我就没去,可秦凌,就算是我想给他送礼物,想去看看他,最近在干什么,都根本联系不上他!”
秦竹早就期末考试完毕,从她口中,赵双得知秦凌已经很久没在学校里出现过了。
就连期末考试都没参加。
因为不在学校,所以赵双也不好联系周老师。
这会,她根本无法得知秦凌的一丝一毫的消息。
秦政见赵双如此,连忙上前。
“行了,你别哭!”
“你想要送给秦凌什么东西?回头我去王家或者霍家走一趟。”
“再不济,我去乔家一趟总行吧?”
“这几家的孩子都跟秦凌关系不错,咱们见不到,他们总能见到的。”
“你想送什么,我让几个孩子给秦凌带过去!”
赵双抽了抽鼻子,还是忍不住落泪。
“我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秦凌明明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却一次生日也没有给他过过。”
秦政叹了口气。
赵双这个人,虽然知道自己的错误,但却未必就能改。
一阵一阵的,反复无常。
就拿秦凌举例,今天对秦凌抱有愧疚,可能明天就要张罗着要把秦观接回来。
举棋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两人刚闹得满头大汗。
各自清洗之后,秦政早就上床准备睡觉了。
赵双独自来到了二楼的房间。
西侧的房间里,有她给秦凌准备的卧室。
里边的东西都是她亲自挑选。
衣柜里,摆放着几件毛衣,都是这些天来她亲手织的。
可不管是这个房间还好,还是毛衣也好,甚至说是她这个母亲也好。
秦凌已经全都不在乎了。
赵双坐在床上,颇为心酸地摸着质量上乘的被套,内心苦不堪言。
“秦凌啊,你什么时候能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