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楚国,如果你把我劫走,楚宇晨不会放过你的。”杨楚若道。
风凌冷笑一声,丝毫不在意她的警告,反而风轻云淡的道,“你放心吧,楚宇晨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管你,就算有,我也不怕他。”
说罢,风凌忽然定住脚步,低下头,眨也不眨的看着杨楚若那张天仙般的美貌,脸色阴沉的道,“楚宇晨碰过你的身子了?”
杨楚若先是一怔,很快又拉下了脸,想起他曾经就在这里,霸占了她的身子,还对她下了媚药,更逼迫她用各种姿势。
杨楚若将脸别向他处,没好气的道,“关你什么事。”
听到杨楚若的话,风凌原本的好心情瞬间没了,恨不得一把将杨楚若掐死,更恨不得将杨楚若揉进自己的心里。可他知道,现在不行。
楚宇晨虽然急着御驾亲征,可杨楚若出事,他必会把打仗的事情暂时缓缓,以他的聪明,怕是很快就会找到秘道, 追上他。
风凌只能把满腔的怒火全部压下,疾速离开秘道,心里把这笔账记在容妃与叮当公主的身上。如果不是她们两人,杨楚若也不会跟楚宇晨发生关系。
“其实说到底,你还是怕楚宇晨的,所以你才会急着离开这里。”杨楚若讽刺一笑,眼里尽是不屑,“就算你再厉害又如何,你还不是楚宇晨的手下败将。”杨楚若讥讽道,等着他发火,等着他变化,尽量拖延时间。如果她离开这条秘道,只怕楚宇晨再想把她追回来也难了。
风凌确实生气了。
杨楚若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无论他喜不喜欢她,他都不容许别人再碰她的身子,无论是谁都不可以。
他怕楚宇晨,呵,笑话。
风凌低头,阴阴的看着杨楚若,“你想拖延时间?可惜,凭你现在,根本没有资本。至于我是不是楚宇晨的对手,咱们拭目以待。”
杨楚若脸色一变,暗道一声,狡诈的狐狸。
真不知道他脑子是怎么长的,什么都瞒不过他。
眼看着离她的寝宫越来越远,而后面还没有任何消息,杨楚若急了。如果让风凌现把她劫走,下场肯定不会好到哪儿去。她不怕什么刑罚,她只怕自己的身子又被玷污了。
以前还没有认识楚宇晨的时候,她尚且可以不在意,可是现在,若是她的身子再被玷污一次,她如何才能配得上楚宇晨。
杨楚若越看风凌心里越恨,那天晚上的事情,她永远都无法释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眼神有太多的恨意,风凌心里极为不舒服,不想看到那双带着恨意的眸子,手上一动,直接将杨楚若的睡穴给点了。
杨楚若后脑勺一痛,眼珠子一翻,彻底昏死过去,脑子一片昏暗,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次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是被哭声,以及厉喝的声音给吵醒的。
张开朦胧的眼睛,是一片黑暗的地方,杨楚若根本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她现在是被关在什么地方,只知道身上还被点着穴道,根本动弹不得。
杨楚若挣扎了几下,还是没有办法挣脱,只能静静的感知外面的声音。
“夫君啊,你就这么去了,让我们娘俩儿怎么办啊,夫君……”
“爹……爹……你不能丢下虎儿,呜呜……”
“军爷,好心的官爷,求求您了,让我们把他拉到城外埋了吧,他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已经很可怜了啊。”
“少说废话,马上把棺盖打开,朝廷有命,无论是谁出城,都要仔细盘点,别说是凤林城里,就算是整个楚国所有大小城镇,全部都得一一盘查,我管他是怎么死的,马上打开棺盖。”
“官爷,您有所不知,我家当家的,他是得麻风病死的啊,会传染的。”
“麻风病也要检查,要是不检查,我们全家都得死,还不快打开。”
“……”
杨楚若静静的听着,似乎还能感觉到有人在拍着装着她的棺木,再集合他们的对话,杨楚若忽然明白了什么。
难道她现在躺在棺材里?凤林城?那是哪里?已经出了楚国帝都了吗?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凤林城?怕是离帝都很远的吧?她昏迷了多久了?又走了多远了?
杨楚若想要开口,可她连嘴巴都张不了,明显就是连哑穴都被点了,只能静静的等着,等着士兵们开棺了。
也许开棺,就能看到她了。
“爹,你们不要碰我爹……”
“夫君啊,你死得好可怜啊,你活着的时候,人人都欺你辱你骂你,你死了还不得安息,你怎么那么惨啊,老天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啊。”
杨楚若明显能够感觉得到周围有不少的人在哭泣着,还有一个女人将身子都趴了棺木上,一边拍打着棺木,一边 哭得泣不成声,将以前发生的悲惨事情一一的说出来,声泪俱下,时不时的还掺杂着一个孩子的大痛声。
杨楚若真想把那个刮燥的女人一巴掌拍走,听得直烦燥。
也不知道她是风凌的什么人,还是被风凌的收买的,装得栩栩如生,再这么下去,那些士兵定然会放弃的。
果然,另一个士兵突然上前几步,蹙眉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东街的包三娘啊,怎么,你们当家的死了?”
“是啊,我这苦命的,他就把我们娘俩都给落下了,这以后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包三娘捂着嘴巴,不住的抽泣着。
“怎么?你认识她?”刚刚厉喝的士兵问向自己的同伴。
“是啊,东街的包三娘,卖包子的,嫁了个病鬼,每天都奄奄一息的,家里为了给他治病,花了不少银子,想不到,还是死了,我看他就算了吧,也不用检查了,免得被传染。”
“这怎么可以?万一朝廷的人知道怎么办?朝廷可是下死命令,无论是谁进出城,都要仔细盘查的啊。”
“天下人千千万万的,也不可能那么凑巧,再说了,包三娘一家在东街都住了几十年了。罢了罢了,你要是不放心的话,你自个儿去检查吧,我可不想染一身的病。”
“这……”
“哎呀,你烦不烦啊,有什么好检查的,多晦气,直接让他们走就好了呗,朝廷把守得那么严,无非就是丢了人,咱们凤林山高皇帝远的,谁会来这里?能从帝都出来的,哪个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呵,就这个小小的凤林城,老子都不想呆了。”另一个士卫不耐烦的吼道,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又有几道同样不耐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场的那么多人,所有都巴不得送丧的队伍赶紧离开,最开始坚持的那个士兵摇了摇头,长袖一甩,示意送丧队伍赶紧离开。
他在紧张什么。他们说得没错,这里山高皇帝远的,又是偏远的地方,谁会来这里,整个楚国那么大,又怎么会刚刚好在这副棺材里,真不知道朝廷到底丢了谁,又或者说,是在捉拿谁,为什么弄得风声鹤唳的。
杨楚若的心一凉。
她就知道,结局肯定是这样的,否则,也不可能一路从帝都来到凤林城。装在棺材里运走,果然是好计策。
风凌呢……怎么都同有听到风凌的声音?他没有跟她在一起吗?
“谢谢,谢谢,谢谢各位官爷。”包三娘千恩万谢,拉着自己的儿子,央求送丧的队伍赶紧出城。
杨楚若无声的叹了口气,开始担忧楚宇晨。
她失踪了,楚宇晨肯定知道,所以他才会全国戒严,每个关卡都仔细盘查的。
周太后召集八国,联合攻打楚国,虽然这次看似来势汹汹,大军浩荡,倒也容易解决,可是……也不是那么容易 就能搞定的。
八国联攻非楚宇晨亲自出手,否则,断然不可能胜利。
而她失踪,肯定会影响到楚宇晨的。
杨楚若简直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楚宇晨会不会因为寻她,而放弃对付八国?
又会不会在发号施令,行军打仗的时候,因为担心她而分心了?
轩辕小皇子呢?他是死是活?易书尘肯定知道八国联攻的事了吧?他应该会把轩辕小皇子救活,转交到楚宇晨手上的吧,让轩辕小皇子化解天凤国的了危机的吧。
杨楚若心里忐忑不安。不管楚国现在怎么样,但她绝对知道,楚宇晨现在肯定发了疯似的找她。
眼睛一酸,杨楚若忽然心疼楚宇晨了。
风凌想必就是看中这个机会,所以才敢把她掳走的吧。
他到底想做什么?如果说她坏了他那么多事,以他的能力大可以把她还到一个无人的山头,想怎么凌辱就怎么凌辱她,又何必费尽心机,从一个城再带到一个城呢?
他到底要把她带到哪里?
杨楚若所躺的棺材,缓缓的被推了起来,往前方走去,哀乐的喇叭响声,哭哭啼啼的声音再度响彻在天地之间,听得杨楚若一阵心疼。
杨楚若几乎没有任何希望了。如果这里真的像他们所说的一样,只是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小镇,更不会有人来救她。 就在杨楚若几乎绝望的时候,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前面送丧的队伍,全部都给我站住。”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杨楚若几乎是狂喜的,那不是水凌的声音吗?风凌在这里,那楚宇晨是不是也在这附近了?
想到楚宇晨很有可能就在附近,杨楚若的心又燃起希望。
“大……大人……”刚刚还懒散的士兵,此次一看到来了一队目光精湛,身披铠甲的精锐士兵,吓得舌头都打结了,纷纷站好身姿行礼,心中一阵发麻。
这些人到底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为首的那个人穿的军服,那可是正三品的啊。凤林城里,什么时候出过七品以上的官员了,正别说是正三品的。
“刚刚那支送丧的队伍都没有检查,为何私自放行?你们没有接到朝廷下达的命令吗?不管是人是物还是牲畜,一律都要检查。”水凌坐在高头骏马上,不悦的瞪向在场的所有士兵,直接命人将城门关了起来,无论是谁,都无法进出,包括送丧的队伍。
“这……大……大人,棺材里面的人,是得麻风病死的,会……会传染的。”一个士兵哆嗦着道。
水凌眼里一寒,怒喝道,“有麻风病就可以不用检查了吗?谁给你的权力?身为朝廷士兵,竟敢无视皇命,知法犯法,要你何用,来人,扒下他的军服,关入大牢,按律处理。”
“是。”水凌身后的侍卫利落的下马,右脚熟练的一踢,踢向士兵脚下一痛,被迫跪了下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的军服便被扒了,人也被反缚,押往大牢。
为首的士兵长被抓,其他的士兵战战兢兢,不敢再吭一句,只能跪正脚步,心中既是羡慕水凌带来的士兵,轻功高强,办事严谨,训练有素,这才是真正的军风吧。
同时又担心水凌处罚他们,毕竟放走送丧对伍,他们也有份的。
“把他,他,还有他,全部拿下,押入大牢,同样按律处置。”水凌指了几个刚刚嚷嚷着放行的士兵,立即有几个侍卫,无视士兵的央求,又把他们都给押了下去。
周围围观的百姓们纷纷不敢说话,静静的看着那一幕。朝廷来的士兵,跟他们这里的就是不一样。
“你们都给我听着,念你们是初犯,我便不处罚你们了,但若是再让我发现,你们敢不仔细检查,而把人放走,那你们脖子上的这颗脑袋也可以分家了。”
“是是是,小的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开棺。”水凌冷冷的道,不管包三娘与她儿子哭得有多伤心,态度坚定,根本没有讨价的可能。
杨楚若心里一阵开心,就等着开棺。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告诉楚宇晨,她没事,让他安心打仗。 士兵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水凌带来的几个侍卫身子灵巧的飘下马背,一个按住一角棺材,砰的一声,直接将棺木推开。
“呕……”棺盖一打开,一阵阵的恶臭扑鼻而来,熏得众人都受不了,个个倒退几步,有些甚至跑到一边吐了起来。
怎么那么臭,到底死了多少天了?太臭了。
不少人皆是远离棺木,他们可没有忘记他们说的,这里面的人,是得麻风病死的,那可是会传染的啊。
推开棺盖的两个侍卫忍住扑鼻的恶臭,凑了过去,仔细去看棺木里的人。这一看,差点没忍住吐了出来。
棺材里的人,是一个三十左右的清瘦男子,全身已经腐烂不少地方,到处都是一块块的红色的斑斑点点,尤其是那张脸上,红色斑点上的肉,都已经开始腐烂了,看起来渗人得紧。
两个侍卫后退,禀告道,“大人,里面是一个男的,不是娘娘。”
水凌也不想闻那股臭味,可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跃下了马,走到棺材前,仔细查看。
随眼一看,便能看得出来,棺材里面的人,是男的,而非女的。可水凌依旧不放过,直到确认里面的人,确实是得麻风病,尸体也确实腐烂了,这才罢休,摆了摆手,又仔细盘查了送丧的队伍,确定没有可疑之人,这才让他们离开。
水凌心中一阵惆怅,都已经快十二天过去了,皇贵妃到底去了哪儿?他们一路追踪下来,也没能追踪到皇贵妃的下落,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要让他们往这一条路线仔细盘查?
往凤林城一直走,便是月国了。如果真的是风凌带走皇贵妃,那风凌应该也是往风国走,为什么要绕到月国呢?
要是再不赶紧找到皇贵妃,怕是整个楚国都要被主子都给翻过来了。
水凌无声的叹了口气,命人守在这里。
棺材里,杨楚若全身一阵凉嗖嗖的。
她太小看风凌了,风凌的心思,果然难以揣测。
棺材竟然有两层……竟然有两层……难怪……难怪一路上,都没有人发现任何不妥……甚至连水凌都给瞒过去了……
杨楚若颓然闭上眼睛,任人推着棺材,拉着她离开城门口,一路往城外走去。
棺材里面又闷又热,杨楚若不知在里面呆了多久,只知道外面的吵闹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哭哭啼啼的声音更没有了,就连脚步声也少了,倒是野兽咆哮的声音越来越多了。
这是到哪儿了?荒山野岭了吗?
肚子一直咕噜咕噜的作响着,杨楚若饿得全身没有无力,嘴角一阵干涩,就连喉咙,更是火烧一般的疼痛着。
就在杨楚若终于受不了的时候,棺材终于被打开了,一阵恶臭熏得她受不了。
“砰……”第二层的夹板被打开,新鲜的空气这才充斥而来,冷风更是呼啸而来,冻得杨楚若打了一个冷颤。
杨楚若不敢睁开眼睛。虽然现在是夜晚了,但地上炽烈的火焰太亮了,以至于让她一时半分睁不开眼睛。或许,是她太久没有见光了,才会如此的不适应的吧。
杨楚若被扶着离开棺材,站在空旷的山顶上,好一会才睁开眼睛,适合光线。
这一睁开眼睛,杨楚若便看到十几个人影,其中两个,杨楚若再熟悉不过。
一个一身黑衣,丰神玉立,剑眉朗目,飘逸出尘,一张美得无可挑剔的完美俊颜,让世上所有女人都不禁要为之沉沦。只是他的眼睛很冷,很邪,摄人心魂,让人不敢靠近,那不是风凌又是谁。
还有一个,同样长身玉立,清秀干净,一身劲装,如同最忠实的侍卫,候于风凌身后,随时听候命令,那不是阿若又是谁。
风凌拿着一只烤鸡,看似慵懒的烤着,脸色淡淡的,连她从棺材里面出来,也没有抬起一眼,好似把她彻底遗忘了,又或者,他从来都不在意她,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继续烤着他的烤鸡。
再往旁边看去,都是风凌的下属,一个个毕恭毕敬的,其中一个,飞起一脚,将棺材里腐烂的男尸踹向悬崖底下,省得碍眼,另一个,同样飞起一脚,把棺材也给踢了下去。
“砰……”风凌手心一动,也不知道怎么动作的,直接解了杨楚若的穴道。
杨楚若得到自由后,脚下一软,身子无力的瘫软在地,额头上冷汗直溢。嘴巴动了动,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渴得受不了。
烤鸡的香味若隐若现的传来,闻得杨楚若肚子直打雷。
杨楚若肚子里打雷的声音虽小,可这里的人,哪一个没有武功,自然都听到了。
风凌烤着烤鸡的动作一顿,淡淡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嘴唇干涩的杨楚若,并不说话。
杨楚若知道自己逃不了,也没有地方可以逃,索性就着四周的野草寻找起来,找了几朵野花,采下,直接往嘴里塞去,同时拔了几根青脆的野草,一撂撂的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在场的不少人纷纷看向杨楚若,实在不明白,那些野花野草,她怎么能吃得津津有味?那是人吃的吗?猪狗都不吃的吧?
风凌握着水囊的手反而松下了。
他本来想让阿若给她食物跟水的,现在看来,她是不需要了。
偏头,看着杨楚若旁若无人的采着野草野花,吃得津津有味,眼里寒光幽幽,似乎想到什么,也便释然了,倒是有一缕心疼一闪而过。
虽然是猪狗不吃的野花野草,对于被困在兰陵台七年没有食物的她来说,已经是山珍海味了。
想到一年前,在破庙里,她一天三餐,都是靠吃草根度日的,那又苦又涩的草根,她同样能嚼得津津有味。
杨楚若嘴里又苦又涩。这一年来,尤其是这半年来养尊处优的生活,已经让她有些不适合这些悲苦的日子了。杨楚若不想死,她也不想去求风凌,吃什么不是吃,只要能吃的便可。
虽然这些东西没有多少水份,但也缓解了她灼伤的喉咙,让她不至于那么难受。
阿若看得直诧舌。
她到底有多饿?怎么像个饿死鬼股胎一样?
良久良久,杨楚若这才终于吃饱,虽然还是一样口渴,可对她来说,已经满足了,擦了擦嘴,随意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闭上眼睛,也不管这里还有人看着,直接睡了。
阿若嘴角一抽。
她不想活了吗?在主子面前,怎么敢这么做?她不怕主子对她动刑吗?
一边一众下人们,不禁替杨楚若捏心。跟在主子身边那么久,从来都没有看到有人敢如此对待主子的?她当真以为她长得漂亮,主子就不敢对她怎么样了吗?
不过片刻的时间,杨楚若均匀的呼吸便传了出来,众人更惊了。
她当真睡着了吗?
真是不要命了啊,胆子也太大了吧。风凌脸色瞬间拉了起来。
在她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她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直接无视他了。
“砰”的一声,风凌直接将烤鸡置于架子上,起身,抓起杨楚若的腰间的衣服,直接拎了起来,扔向一边的草丛上。
杨楚若被吵醒,愤怒的瞪向风凌,腰间摔得直疼。
“谁许你睡的?”风凌冷声道。
杨楚若慢悠悠的坐在地上,讽刺一笑,“我要睡觉,难道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你无非就是想要羞辱我,折磨我,想怎么样,直接来便是,别说我一个弱女子对付不了你们十几个大男人,就你一个人,我也斗不过。”
“嗯……”脖子被一双大手掐住,杨楚若呼吸一窒,脸色涨红,毫无畏惧的瞪向风凌,根本不在乎他的手段。
“你就不怕我把你杀了吗?”
“如果……如果你要杀我,还需……需要这么麻烦吗?”短短一句话,杨楚若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张精致的小脸,青红涨紫,随时有可能窒息而亡。
风凌的手忽然松开,冷漠的看着她拼命的大口呼吸,剧烈咳嗽。或许,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她给掳过来。
如果没有她,他可以很顺利的回到风国,也可以指点这场大战,可他都放弃了,反而把她给带出来了,他知道,若想带她出来,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啪……”风凌将水囊丢到杨楚若身边,黑色的锦衣拂过杨楚若的衣角,继续烤着他的烧鸡。
杨楚若若有所思的看着水囊,他想做什么?这水囊里的水是给她喝的吗?
“怕有毒,就别喝。”冷冷的一句话自风凌嘴里说了出来,杨楚若眼神一闪,拿起水囊,咕噜咕噜的便喝了下去。
就她自己知道的,已经快一天一夜没有喝过一口水了,她不知道的时候,还不知道多久没喝水了。
杨楚若拼命灌水,直到把水囊里的水都喝光了,这才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全身舒服。阿若以及一众的下人,有些大眼瞪小眼。
她把主子策划的大计全部都给毁了,主子非旦没有找她算账,反而……反而还给她水喝?莫不是她长得太漂亮了,主子看上她了吧。
阿若根本不知道主子怎么想的。平日里也没有看到主子对她多好,每次都冷着一张脸,那天晚上,更是不顾他的挣扎把她给强了,那血腥的模样,连他看了都毛骨悚然。
可前一阵子,主子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拼着重伤的身子,也要把她从楚皇的手中抢回来,现在……现在又大费周章把她带出来,主子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如果主子看上她了,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冷漠,冷漠得连他们这些下人,心里都慌慌的。
不管如何,但她,确实坏了主子辛苦十来年布来的棋局,如果没有她搅乱,如今的楚国,怕才是真正的四面楚歌,绝对灭亡,月国更不可能存活,包括天凤国……那都是主子一招招的计划啊。
如今主子只能暂时舍弃天下,从风国下手了。
阿若对杨楚若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喜欢。
以前或许会同情她,毕竟她的遭遇当真坎坷,可她坏主子的坏事,效忠主子的人,都不会喜欢她。
“主子,楚国的军队往这里找来了。” 一个一身黑衣的暗卫忽然闪到风凌身边,抱拳禀告。
风凌冰冷的眼里蓦然一冷,阿若也是紧紧蹙眉。
又找来了?怎么那么快?为什么他们走到哪里,楚宇晨的人便能追到哪里?是哪里出了纰漏吗?
“把火灭了。”风凌淡淡道,众人立即将火给灭了,静候主子的命令。
杨楚若静静的听着,手里偷偷撕下一块衣角,藏在草丛中。她知道,楚宇晨的人就算找来了,也不可能找到这里,她只能留下信号。
“主子,您说,楚皇会不会已经知道是您掳走苏姑娘,这才沿着这里一路找来?”阿若试探性的问道,半晌,又直接给否认了,“就算楚皇知道是您掳走苏姑娘,也不可能一路寻找凤林城这个小地方呀,往这里一直走,可就是月国了。”他要找,应该也是往风国的地方找才对。
“如果他那么好对付,我又何须辗转千里,经过月国,再绕到东方国,最后回来风国。”风凌望着漆黑的夜色,淡淡道,眼里有着思虑,半晌,猛然侧头,沉声道,“改道,往西沙方向前进。”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西沙方向?那可是一望无际的荒漠啊,进去的人,一千个活不到一个人,何况是从那里穿到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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