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请问您是?”何伟感觉到老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他知道这不是一般人,连忙上前恭敬地问。
“在下,九音上人。”老者声音尖厉刺耳,让人听着极其不舒服。
“九音大师,求你帮帮我弟弟。”何伟深深地一躬。
“好说。”九音走上前,他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取出一个黝黑的瓶子,右手一撒,一些灰色的粉末洒到了何虎的身上。
这是尸粉,干尸祭炼而成,这东西简直能要了阿福的命。
何虎嘶声惨叫了起来,或者说是阿福,他从何虎的身上坐起来,拼命地想挣脱,但这些粉末就像是一层无形的禁制一般将他牢牢地困住,任他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大师,我弟弟他……”看着弟弟歇斯底里地吼着,何伟不由得有些担心。
“放心,惨叫的人可不是你弟弟。”九音冷笑一声,他取出一瓶液体:“涂在眼睛上便知。”
何伟犹豫了一下,他接过了瓶子,把里面的东西涂到了眼睛上,涂上后的那瞬间,他不由得吃了一惊。
只见何虎的身上被捆着一个半透明的影子,这影子正是阿福,他在拼命地挣扎着。
“大师,这是……鬼?”何伟震惊地退了两步。
“不然呢?小伙子,得罪的人挺厉害的。”九音冷笑一声:“不过这小子既然让我遇到了,也是他倒霉,我先收了他的玄灵吧。”
九音右手一招,就要把阿福给灭了。
就在这个时候,何伟胸口突然一团火光蹿起。
“不好,快躲。”九音翻身就躲。
一道火光冲天而起,波及十丈,而他洒在何虎身上的尸粉也尽数被燃尽,阿福终于挣脱禁制,他一个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而何虎浑身上下被烧得焦黑,他身体微微地抽搐着,一条命已经去了九成。
“好小子,居然下了火符,是我小看他了。”九音咬牙切齿地说。
“快,叫医生。”何伟冲上前去,看着奄奄一息的何虎。
“哥……杀了我,求你了,给我个痛快吧。”何虎抓着何伟的手虚弱地说。
他现在是真的想死,他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想死过,陈宇让他尝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什么傻话,你放心,你的这个仇,哥会替你报的,我一定会把陈宇碎尸万段的。”
“多谢大师了。”何伟对着九音微微一躬身:“大师救下了我弟弟,我必重谢。”
“谢就不必了,我只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他杀了我徒弟。”九音阴恻恻地说:“所以我一定要将他诛杀。”
“不知道大师要找的是谁?”何伟疑惑地问。
“陈宇。”九音昂然道。
“陈宇?大师的徒弟,莫非就是丰阳居士?”何伟吃了一惊。
杜峰对他说过丰阳居士的事,本来是想用丰阳对付陈宇,但是没想到丰阳的实力比起陈宇还是有不少差距的,所以在丰阳向师门传出救援信号后,杜峰杀了他,嫁祸给陈宇。
没想到他师父居然是九音,而现在他找上门来了。
“没错,我唯一的徒弟,魂识已灭,他是死在陈宇手里的,所以我必杀了陈宇。”九音咬牙切齿地说。
“大师,看来我们有共同的目的,这边请,我们好好商议一下。”何伟一喜,本来他是想动用国际上的力量杀了陈宇,但是这位看起来很厉害的高人来了,那他就可以不必费这个力气了。
“没什么好商议的,你有想要解决的人,我一并解决了。”九音淡淡的说。
“那好,那就把他们一并解决了。”何伟笑了。
阿福跌跌撞撞地飞了回来,他身上一阵一阵地冒着青烟,他惨叫道:“陈宇,我遇到高人了,救命啊。”
“慌什么?”看着阿福的身体呈半透明状,而且一副若隐若现的样子,似乎是随时都有可能烟消云散,陈宇不慌不忙地取出一道符,一声清叱,纸符化作一道流光隐入他的身体里。
阿福的身体顿时定型,身上的青烟也缓缓地消失,五分钟以后,他的身体恢复了正常。
“那老东西很厉害,陈宇,他往我身上撒尸灰,这玩意我沾上就死,幸好我逃得快。”阿福一副庆幸的样子。
“是你逃得快?”陈宇瞥了他一眼道:“不是我救你,现在你已经烟消云散了。”
“你,你早就料到他那边会有高人?”阿福愣了愣。
“没错,我早就料到了,所以在你上何虎身的时候,就往他身上下了一道符,现在何虎不死恐怕也丢了半条命了。”陈宇道。
“你早就知道那边有高人,还让我过去?”阿福怒了:“你这是坑我。”
“没事,我有信心保证你不会受到波及。”陈宇微微一笑道。
“不行,你就是坑我,我要供奉加倍。”阿福怒道。
“没问题,去休息吧。”陈宇笑道。
“我得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阿福说:“何虎没死,我贪吃了点,没来得及下手,然后那老头就来了。”
“他活不了。”陈宇微微一笑。
他右手一伸,一个半尺长的草人已经出现在手中,他又取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一些发暗的血。
这血是揍何虎的时候顺道从他身上取下来的,陈宇把血倒在草人身上,然后真气一沉,右手三指并起,对着草人虚空一抹。
三抹光迹在草人身上亮起,形成三道血痕,陈宇把草人往地下一丢,右手虚空引着草人向前行走。
七杀凶相之法,草人以符缠之,加上何虎的血,陈宇控制草人,等同控制何虎。
这种术法来路不正,如果擅用势必会损阴德,不过何虎这个变态手段残忍,害人无数,陈宇拼着损些阴德也要弄死他。
医院中,浑身上下都裹在绷带中的何虎突然浑身僵直地坐了起来。
一边的医生护士吃了一惊,其中一个小护士更是尖叫了起来。
何虎其实只剩一口气了,能不能保住他的命还两说,但是他突然僵直地坐起来,那感觉就好像是诈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