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泽身前那些人,接触到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向两边分开,为他让出了一条路来。
想来地下拳场,只能是以老带新,来到这边的人,大部分都见过血腥的场面,胆子也都比较大。
可面对牧泽,这些人有一种本能的畏惧。
喧闹的地下拳场,一下子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汪长富,今天你得死。”
牧泽的目光落向擂台上的汪长富,他的声音冰冷。
“虚张声势,弄他。”汪长富抬手一指,拳馆内他养的拳手纷纷冲向牧泽。
汪长富手下的这些拳手,身上都背着命案,都是亡命之徒。
见有人敢来踢馆,凶神恶煞一般冲向牧泽。
在这些人前冲的同时,牧泽动了,他踏步向前。
雨伞合拢,如同飞剑被他甩向擂台上的汪长富。
而他双拳在这时打开了。
直拳如炮,摆拳似雷。
他如下山的猛虎,威猛的拳势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那些冲过来的拳手,一个个向后跌飞。
喉咙凹陷者,下颌贴到鼻梁者,胸骨刺出皮肉者在牧泽拳下出现。
没有痛苦,落地即毙命。
他的速度太快,快到众人来不及害怕,只是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此时黑伞还未飞到擂台上,牧泽身前的人已经被扫清。
他大踏步跟进,在擂台之下腾空而起,一脚点在擂台边缘身体再次拔高,接着一脚点在擂台的围绳上。
在这时,那把合拢的黑伞堪堪飞至擂台向着汪长富的咽喉飞去。
汪长富见状,惊慌之中就要躲避。
可牧泽脚踩围绳,已经落向擂台,落地瞬间他抓住伞柄向前一送。
黑伞顺势刺出,如剑穿喉!
一切行云流水,让人震惊害怕之余,又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美妙享受。
艺术!
这才是真正的艺术。
而牧泽本人则如同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将黑伞取下,撑开一转。
血珠飞旋,汪长富捂着脖子,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鲜血止不住的从他的双手指缝中淌出。
噗通一声,他跪倒在擂台上。
牧泽看都没看他,甩去黑伞上的血珠他转身看向擂台之下。
“下一个,柳晶。”
冰冷的声音,如同一条毒舌钻进了柳晶的耳朵里,她浑身颤抖,脸白如纸。
“你……你是谁?”
“咱们之间有仇吗?”
“我可以给你钱……多少都可以……”
看着缓步走过来的牧泽,柳晶的声音越来越大。
“求求你,你要什么都可以。”
“你到底是谁?”
柳晶也有拳术傍身,这些年在地下拳场,她的手上也染了不少血。
要说胆色,她是有的。
可刚才牧泽所做的一切,吓破了她的胆,她现在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
一些污浊之物顺着裤管淌落,屎尿齐出!
“求你……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给。”
她靠在椅背上,借助椅背的支撑才不至于倒下。
“你负了我师父,我要你的命。”
走至柳晶身前的牧泽冷冷开口,他手中黑伞再度合拢,前刺!
“不……”
一声绝望、恐惧的嘶吼戛然而止。
牧泽转身撑开伞,血珠随着黑伞的旋转飘洒。
在一双双惊恐的眼中,牧泽走向破损的电梯。
第二拳馆外,薛鹤鸣和薛蓝馨正盯着地上断成两截的牌匾。
“爷爷,这是有人来踢馆啊,不进去看看吗?”
“君子远庖厨,我不喜欢战斗,更何况咱们要等小牧先生。”
薛蓝馨眼里有了光,“你说这是不是牧先生背后的人来了?”
薛鹤鸣沉默了片刻,“可能是。”
爷孙儿两个对话时,第二拳馆停车场的一辆福克斯rs上也发生了对话。
“师父,真不进去看看?”
“看什么,我现在这样打不了,你的实力也不怎么样,你师弟要是死里面,汪长富会出来弄死咱们的。”
这话听着刺耳,柴思辰感觉这就是典型的坐以待毙。
“再说,有辆车为什么不利用,汪长富真带人出来了,能撞死几个算几个。”
柴思辰这才明白过来,她侧头向车窗外看去,然后就愣住了。
带着面具,打着黑伞的牧泽出来了。
他没有理会门口的薛鹤鸣和薛蓝馨,径直来到车上。
伞上的血腥味很重,面对秦舟和柴思辰的目光,牧泽擦拭着黑伞上的血淡淡开口,“汪长富死了。”
秦舟心中的郁气消减了不少,他靠在椅背上,“她呢?”
“我让她离开,以后不准再回来。”
秦舟点了点头,这时他的手机发出一声响,他取出手机看了看。
是一位朋友发来的视频,下面还有一段话。
“地下拳场最新的视频,看看吧,有人为你报仇了。”
秦舟朝柴思辰晃了晃手机,“你小师弟在里面的视频被拍了下来,看看吧。”
这……师父还有人脉啊。
牧泽把面具收起来,“我还有点事,小师姐你送师父去医院就好。”
他急匆匆下车,就近打了一辆出租离开。
“太帅了,小师弟太帅了!”几分钟后,柴思辰激动的手舞足蹈起来。
秦舟的血也跟着沸腾了起来,给汪长富的那一伞,真的如同完美的艺术。
只是接下来,车内沉默了。
柳晶离开了,离开的是阳间,也确实再也回不来了。
“她死了,才能彻底的放下。”
秦舟落下车窗看向外面,“不知道这小子又跑去做什么了。”
云海街上,出租车载着牧泽来到了三环路上,司机不知道牧泽为什么让他绕着整个三环跑一圈,不过面对这样的大单,他自然是高兴的。
而牧泽正在不断打量四周,他下车是为了避开被师父暴打,但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两个多小时后,出租车在路上停下,牧泽指着外面,“那边是什么地方?”
“兄弟,听你口音是本地人啊,怎么连这么著名的地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