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委委屈屈地去了外面,在师父屋外廊下跪着,小脸尽是落寞之色。
这个时辰离午膳时间已经不远了,太阳照在头顶很舒服,但是风铃很郁闷,而且这样的郁闷完全写在了脸。
凤九州和周柏带着凤婉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不由暗吃一惊。
“铃儿姑娘!”周柏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跟前,诧异地道,“铃儿姑娘怎么跪这里了?”
风铃抬头,看着他一眼,又转头看了一眼慢慢走到跟前的凤九州和凤婉,轻哼了一声,闷闷地道:“被师父罚了。”
周柏诧异:“先生为什么罚你?”
风铃抬手指了指自己耳朵的耳坠,又恨恨地瞪了一眼凤婉,没说话。
周柏见状,当即反应过来是为了何事。
小姑娘毕竟是小姑娘,而且风铃还是山林里长大的姑娘,单纯天真之余难免还带着几分小孩子心性。
她在珠宝楼里看见凤婉第一眼应该认出了她,却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凤婉吃了亏受了气,抬价抬了半天最后却发现让自己亲爹成了冤大头,于是乎气得失去理智。
风铃争得了耳坠,赢得了面子,还成功摆了凤婉一道,心里不定怎么爽呢,回来之后自然迫不及待地要跟她的师父炫耀一番,却不想自己师父是个讲理的,于是乎悲催地被罚了。
想到这里,周柏不由抬头看了凤九州一眼。
凤婉原本也是一脸不高兴的神色,此时见到风铃被罚,心里暗爽,不过她已经知道风铃不能得罪,所以面倒是没流露出多少幸灾乐祸的神色。
而凤九州则下意识地皱了下眉,有些歉然地道:“是小女不懂事,牵累了铃儿姑娘,姑娘先起来吧。”
风铃摇头,小声道:“没有师父发话,我不敢。”
“这……”凤九州笑了笑,“铃儿姑娘倒是听师父的话,既然如此,婉儿,你进去跟师父求个情,这件事原本是你不对,铃儿姑娘也是受了你的牵连。”
凤婉心里也觉得委屈极了,这些年她活得顺风顺水,虽然以前不常出门,但父亲手下的人哪个不对她恭恭敬敬,什么时候对一个山林女子低声下气过?
可这回……
在珠宝楼里被这个山野着实戏弄了一番,受了一肚子气还没消呢,又得知自己在辛府的失利也是因为这对师徒二人多事,心如何不恼?
这会儿让她去求情?
她恨不得这个贱丫头跪死在这里才好。
“婉儿。”凤九州见她站着不动,皱了皱眉,声音不自觉地冷了三分,“为父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凤婉脸色微变,再不敢迟疑,低头应了句,“女儿知道了。”
说着,不情不愿地往屋子里走去。
凤九州和周柏也跟着走了进去。
“先生。”凤婉走到屋子里,看着倚在矮榻看书的男子,目光微怔,“婉儿是来为方才在珠宝楼里的事情道歉的,今日是婉儿不好,请先生莫要再罚铃儿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