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修在心里反驳了一下,小小声道:“女皇姐姐要是输了,予修把这些棋子一粒粒吃下去。 ”
此言一出,静瑜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眼神诧异的看着予修。
把这些棋子一粒粒吃下去?
“予修,你这么相信我的棋艺?”静瑜嘴角抽了抽,表情难得地有些古怪,“万一你判断失误,棋子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予修眨眼:“女皇姐姐棋艺真的不好吗?我不相信。”
一阵脚步声响起,静瑜和予修同时转头,看向端着托盘而来的黑衣少年。
是容陵。
予修看着他把托盘的茶点端下,放在女皇姐姐手边的几案,然后将空的托盘放在桌子,给女皇姐姐倒了一杯花茶端过来,沉默的走过来,站在女皇身后,给她捏起了肩膀。
静瑜没说话,执白子先行。
予修很快也回过神来,将全副心神放在了对弈。
殿内静悄悄的,无人说话。
只有棋子落棋盘时发出的一点轻微声响。
不大一会儿,外面传来大宫女梅佳恭敬的声音:“启禀女皇陛下,风太傅求见。”
“风太傅?”予修闻言,下意识转头看了殿外一眼,然后收回视线看向静瑜,有些不安地道,“予修方才忘了跟风太傅请假,风太傅应该是因为我没去课,所以才过来的。”
“不是因为你。”静瑜淡淡说着,声音微扬,“让风太傅进来。”
梅佳在外面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朝候在殿外的风太傅道:“太傅请。”
风云涧点头:“多谢。”
梅佳连忙言道不敢,很快退了下去。
风云涧看着眼前殿阶,轻轻抿了抿唇,拾阶而。
此时本该是他的课时间,世子们已经候在了书房,可他却并没有心思去课。
事关他家兄长的事情,他算在朝堂一时冷静,心里也无法真正平静下来,毕竟谋反这两个字分量太重,没有人能承担得起。
所以他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过来求见女皇。
进得殿内,视线微抬间,一眼看见坐在红木雕花窗边对弈的两个人,风云涧脚步下意识地顿了一下。
然后抬脚慢慢走了过去,恭敬地撩袍下跪:“微臣参见女皇陛下。”
“风太傅请起。”静瑜声音温和,带着浅浅的笑意,“此时不应该是风太傅的课时间吗?太傅怎么有空过来?”
在他行礼的一瞬间,予修从矮榻站了起来,并斜斜避开了一点位置。
待风云涧起身之后,予修躬身施了一礼,“学生参见太傅。”
风云涧摆摆手,“不必多礼。”
然后看着静瑜,低头苦笑了一下:“微臣定力不足,算勉强待在书房,也无法对世子们负责。”
“担心你家兄长?”
风云涧点头:“谋反二字说来轻巧,可对于为人臣子来说,却是谁也不敢碰触的逆鳞,沾了这两个字,不管是真实还是被人陷害,都无法避免的会让人感到惶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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