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十三沉默地看着夜瑾片刻,心头划过一些陌生的情绪,话到嘴边,想问却又没问,最终依然归于沉默。
夜瑾跟九倾对视了一眼,却没有说话。
两人都看出隐十三今日情绪有些微妙,不过夜瑾虽然偶尔说话不怎么靠谱,但到底也不是喜欢挖人**的人。
尤其是以眼下的情况来说,隐十三跟皇帝之间应该有些了什么,所以他看起来才心事重重。
或许,只是暂时还没有想明白,脑子尚处于一团迷雾之。
“夜夫人。”手里端着盏茶,隐十三神色恢复了淡漠,目光平静地看着九倾,“皇的药已经用了一个多月,夜夫人需不需要进宫给皇诊脉,看看目前的情况如何?”
九倾讶异。
原来隐十三今日来隐园的用意在这里。
距离她次进宫给即墨峥诊脉用药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按道理讲,只要按时服药,不要被人在药做什么手脚,暂时根本不用把脉。
因为服了药之后,经脉修复得如何,九倾心里有数。
不过隐十三既然特意为了此事而来,她进宫走一趟也没什么不可以,况且这个男子即将离开京都去往边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放不下吧。
“午饭之后我进宫一趟。”九倾道,“不过有件事,我想跟隐将军单独说。”
隐十三闻言,眼底划过一抹微讶,“单独说?”
“对。”九倾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夜瑾,“夫君,你先出去逛一圈再回来。”
夜瑾嘴角一撇,听话地站起身,却不忘提醒:“不能聊时间太长,男女授受不亲。”
九倾无奈地点头:“一盏茶时间足够。”
夜瑾这才满意,身子一闪,转瞬间离开了凉亭。
凉亭里只剩下隐十三和九倾二人。
气氛安静了片刻。
隐十三端着茶盏,淡淡抬眼,平静地注视着九倾,也不说话,只等着九倾开口。
“隐将军此番去边疆,务必保护好自己。”
九倾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让隐十三皱起了眉,“夜夫人的意思是……”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隐将军,你的性命对你自己而言或许不是很重要,只要你想守护效忠的那个人安好,一切便足矣。”九倾淡淡一笑,须臾,慢慢摇头,“可是你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有多重要,若真到了失去的时候,或许,他也将不复安好。”
隐十三微震,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紧,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夜里,那个突如其来又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碰触。
那种感觉,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可他虽当时有些怔忡,后来却并没有多想,在他的认知观念里,那样亲密的动作也只是代表了一种主权的宣示。
而他早已习惯了受他掌控。
直到现在,他也并没有生出其他的想法,只是偶尔会响起那种陌生却柔软微凉的感觉,如蜻蜓点水般稍触即离,却仿佛在心里生根发芽了一般,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