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休息三日,所堆积的朝务很多,离春闱还有一个多月,但每年都是刚过完年节六部要开始筹备,各地的学子入学之后也都会很忙,忙着准备春闱的试题。
皇族几位王爷也各有自己的职责,节后连续半个月,他们开始频繁进出御景阁,朝九倾请示和汇报各种事情的决策。
一片忙碌之,日子看起来风平浪静,没有人再找夜瑾的麻烦,也没有人再因为温绥远的事情来求情,可私底下的暗潮汹涌,九倾和夜瑾知道,朝臣们也知道。
只是因为朝政太过繁忙,以至于很多人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一些心知肚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二月旬,奉命调查温绥远的胥王回来了,却是带着一身的伤,身边十几个高手护卫几乎折损殆尽才护着他的性命,将他安然送回了王府。
但是刚回到王府,他昏过去了。
九倾得到消息的时候心里一凛,完全没有料到,一个区区温绥远的案子竟能让胥王受到这么重的伤,差点连性命都搭。
太医急急给胥王诊断,结果却是得知,胥王毒了。
“什么毒?”
“还不知道。”陈太医愁眉不展,“胥王现在昏迷不醒,身有凌乱的剑伤和刀伤,但是都不致命,最要紧的还是毒素,老臣只能先用解毒丹给他服下,护着他的心脉,什么时候能醒还不能确定。”
九倾闻言,看着躺在床榻昏迷的胥王,他的嘴角一片乌青,所之毒显然非寻常之物。
抬起他的手腕试了试,九倾眉心渐渐拢在了一起,眼底色泽幽深难测。
须臾,放下他的手腕,转身离开了胥王寝殿。
“太医院尽快想出办法,不能让胥王出事。”
陈太医领命,“老臣遵旨。”
出了王府,了马车,跟着九倾一起来了胥王府,却一直沉默不发一语的夜瑾终于开口,“胥王的毒要紧么?”
“你觉得呢?”九倾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他觉得?
夜瑾皱眉,凝视着九倾平静的眉眼,“应该不要紧吧,我看你似乎并无多少担心。”
“御山书院已经开学了,我们去看看吧。”九倾倚在车厢里,抬手揉了揉眉心,“这些日子琐事很是,虽然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但堆在一起一件件处理起来也挺繁琐。”
夜瑾闻言,顿时心疼了,也不再多问什么,很自然地抬手搭她的鬓角和眉心,轻轻揉按了起来。
九倾调整了一下姿势,直接躺在他的腿。
夜瑾眉眼柔了柔,轻声道:“九倾,我喜欢这般静好的岁月。”
“嗯,我也是。”九倾半闭着眼,慵懒地回了一句,然后淡淡道:“别说话,好好按。”
夜瑾低头,在她唇吻了一下,嗓音柔到了骨子里,“遵旨,我的女皇陛下。”
马车一路行到了御山书院。
九倾和夜瑾都是穿着便服,不过御山书院本是皇家书院,书院里的最高官员是湛太傅,所以当然不可能不认识九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