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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时空门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迁籍

林秋山抱着两个匣子进了行宫。

“多谢殿下说情,才使我父子免了一场是非。”

“快快请起。”赵广渊示意曹厝把人扶了起来。

自从去过现代后,他对人和人之间无贵贱且男女平等,还是受了一些影响。再者林秋山是夏儿生父,他也不能寻常对待。

“事情已解决了?”

“回殿下,都已解决。本就不是我父子偷盗祭器,着实冤枉,赵陵丞查明真相后就放我们回家了。”

方二已经把事情调查清楚,赵长乐的处置他也已知晓,但这里面还有些事情。看向林秋山。

林秋山踌躇一番,还是选择把家丑说了。

“都是草民管教不严,二房把家中情况往外吐了,被别有心机的周旺财听在耳朵里,就想出了这个法子。草民,草民答应了常村长的求情,配合着他说了那样一番话,草民有罪。”

常山当了十数年的村长,当然知道偷盗皇家祭器是怎样的大罪,周旺财是定要砍头的,周氏搞不好也要砍头,最差也是被流放。他受周氏姐弟牵连,罪责免不了。

常山便找上了林秋山。

说此事虽是周旺财处心积虑,但也是受了林家二房的鼓动,这才犯了这样的罪。到时林家二房也免不了被追责。

林秋山无奈妥协了。

配合着说是常山看到祭器有损,便想到他有那样一门手艺,可以修补金银器残缺部分,能修复如新,便把祭器带回家欲交给他修补,不想周旺财好奇,向周坻借去鉴赏,又起了坏心。

最后赵长乐想着越王对林家平时多有照顾,倒也接受了他这番说辞。

最后周旺财被送去京城问罪,砍头是一定的了。但周氏因林秋山改了口供,只打了一百大板,没死,但估计没个三两月下不来床。

而常山虽洗脱了罪名,保全了自己,没有被逐出陵村,但看管不力,村长也是当不了了。

林秋山把个中因由说了一遍。推着其中一个匣子到赵广渊面前,“这里面二十金是常山所赠,都是殿下网开一面,草民不敢收受。”

赵广渊瞥了一眼那个打开的匣子,里面金灿灿的,摆满了金锭,夏儿最喜欢了。可她即便喜欢,怕他没钱用,还是把当初投资所得的那些金子连同长至的那部分都给他了。

母子二人还说是放在他这里继续投资,让钱生钱。可他知道,他们母子是怕他窘迫,担心他没钱花用。

赵广渊心中生暖,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他们。

收回思绪,对林秋山说道:“既是你帮着说情,那与本王无关,且收着吧。只是,以后家中事务,特别是与本王,长至和夏儿有关之事,你需守口如瓶,若露了一丝半点出去,本王饶不了你们。”

“殿下放心。草民知事情轻重,这些不会往外道。”

表了一番忠心,才把带来的另一个匣子打开,“这是一部分饰品,这些日子陵园那边太忙,草民只做了这些,怕殿下着急,先送来一部分。”

赵广渊示意曹厝接过来。

打开,立刻被惊到了。曹厝也是,震惊得眼睛都亮了,“这可太好看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门手艺!”

曹厝觉得林秋山窝在这山中当个陵户,着实是屈才了。这手艺,一点都不比宫中匠作局的差。

赵广渊也赞同地点头。手艺不错。不枉他把要当聘礼的饰品交给他打制。

“做的不错,我很满意。”

林秋山见越王满意,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手艺是一方面,主要是殿下给的图纸太好看,只怕满大齐都没见过那样的饰样。”

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样图。

曹厝与有荣焉,“那当然,是我们殿下亲自画的,满大齐都找不到第二件。”

赵广渊笑了笑,是他所画没错,可也不全是他想出来的,一部分灵感是他跟着夏儿去过几趟金店,又在电视手机上看多了式样,才画出这一份独一无二的样式。

看了林秋山一眼,想着若下回他再去那边,定为他找一些相关的样图和相关书籍给他,好让他手艺更加精进。

赵广渊很满意,便要让曹厝给赏。

林秋山急忙拒绝。他收受了太多,得越王关照自家,无以为报,而且这些是给自个女儿打的,如何能要赏。

但因曹厝在一旁他不好说这个原因。

赵广渊见他看曹厝,也明白他未表达的意思。“也好。那剩下的你慢慢打,务必精细,不着急。”

“是。草民明白。”

想到这件事里,有林家二房的参与,赵广渊又吩咐林秋山,“把长至的户籍从林敬安那里迁出来。”

林秋山一愣,知道他是对二房夫妻不满了,但是……

“当初是不想长至入陵户,便挂在二房头上。这迁出来……”难道要落到自家名下?那长至不是变陵户了?

那孩子从小聪慧,他怕耽误了他才把他登记为民户,再说越王都说长至是他的亲子了,还落陵户?

还是说越王想迁到自己名下?可长至还不宜现在露了身份啊。

有些疑惑的看向赵广渊。

“这事本王另有打算。长至已不适合挂在林敬安名下了。你且先到镇上把户籍迁出来,尔后我会让人去找你。”

“是。”

见他应下,赵广渊便让曹厝送他出去。

自己则从匣子里拿出一对戒指在手里翻看。

戒圈是金子做的,并不是光面的,纹饰做成缠枝纹,戒面的花心里嵌着一颗心型的粉钻。并不凸出戒指表面。摸着光滑并不膈手。

两个戒指样式一样,一大一小。如此样式,他带着也并不娘气,这是那边的对戒,是爱的宣言和见证。他想像着他和夏儿带这对戒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欠夏儿一个求婚仪式。这戒指世间仅此一对,他和她也是这世间天造地设的唯一。

赵广渊把男款的戒指带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看了又看,目光温柔。他想给她全部的心意。包括他的生命。

只是,如何才能再见到她呢。

另一边,林照夏忙完从书房出来,见儿子还在客厅里看动画片,眉头一皱,“长至,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不去你伯伯那边做功课?”

长至嘟起嘴,“伯伯和干妈出去了,说干妈要带他去见见世面,等明天周末再给我延长时间。”

啊?又出去了?这频率有点高啊。

长至却觉得正常,“娘,你都没空带伯伯出去见世面,我干妈替你把事情做了,你还有意见。”

小子!倒会怼自个亲娘了。

“娘不是有意见。是觉得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男未婚女未嫁的,约会不是很正常?”

哈?这是她儿子?是不是懂太多了?“动画不能看了。”

“娘!”长至不满。

“我功课都做完了,伯伯教的我也会背会写了,马步也练了,而且下午放学我还去私教那里学一年级的语文和数学,我都这么忙了,为什么不能看动画片放松放松?”

臭小子。是你看太多动画片,脑子进步得太快了。都懂大人的事了。

但想着儿子这段时间太辛苦了,也不好做得太过。“行吧,那再看半个小时,一会娘检查你的功课。”

“好!”长至大声地应了。

林照夏笑笑,去洗澡,洗完贴了一张面膜出来,长至看到,笑了起来,“娘,你这样好像贴了个人皮面具哦。”

有什么好笑的。这孩子。“你爹也是这么说的。”

话音才落,母子二人都静了静。长至扑过来抱住她,嗡声嗡气的,“娘,我想爹了。我爹是不是再也不能过来了?”

“怎么会。”虽然林照夏也有些担心,但不能伤了儿子的心。

“才不会。可能是暂时出了什么故障,你爹那么聪明,一定能想到法子的。等他想到法子,就能来看我们了。”

“真的吗?”

“真的。你要对你爹有信心。他又不是那种望恩负义,不肯负责任的人,对不对?再说了,他把我们母子所有的金子都拿去投资了,如果不过来,那我们可亏惨了,怎么着娘都要想办法去找到他,跟他要金子的,要你的抚养费。”

“我爹才不会欠抚养费。”

“对,所以他一定会找到法子过来的。”

那是什么时候嘛。长至抱着林照夏的腰,心里好难过。

陪着长至看了一会动画,又检查了一番他的功课,母子二人又一齐看赵广渊写的《齐史》。

长至有些遗憾,“我爹还没把它写完。”

“会写完的。他现在一定在写了。等再见到他,长至就能看到完整的《齐史》了。”

哄睡长至后,林照夏回到房间。打开抽屈,拿出那两本结婚证又愣了一会神。

夜里她刚睡下,又穿到了皇陵行宫。

正听到下人向赵广渊汇报情况:“生了,是个胖儿子,六斤八两。母子平安!”

赵广渊长长舒了一口气,对着长陵方向闭了闭眼睛,崩紧的神色顿时就松了下来。多谢皇祖父保佑,他们母子平安,向皇祖父道喜,您有曾孙了!

他比六年后的自己幸运。他一直到六年后才知道孩子的存在,也不知那名女子的存在。但他却知道。他比他幸运,也没有被害得无嗣。

“下去吧,暗中盯着林家,若有事情及时来报。”

“是。”那人一个闪身,就不见了人影。林照夏都以为她看错了,以为刚才看到的人只是一个错觉。

才走近,赵广渊就有所查觉,扬着嘴角,“你来了?”

林照夏点头,随即一想,他看不见,又嗯了声,问他:“你心情不错?”

赵广渊嘴角牵得更大,“是。我心情很好。我有儿子了!六斤八两,他可真胖。”不枉他派人送各种吃的。

林照夏听到六年前的自己把长至生了,她的到来并没有改变历史,长至还是如约而至,心里也很高兴。

而且这一世,他并没有一无所知,想必是一直在暗中关照着她,关照着林家。

挨着他坐了下来。“你有人手了?”

“是,我跟路夜达成合作,我们目标一致,他送了些暗人给我。而且得你提示,我也暗中联络了我的属下,还有我兄长的旧人,现在我手上并不缺人。”

“那很好啊。”

“对。这就很好。我甚至觉得比以前更好。不用困在京城什么都做不了。虽然在皇陵被困着,但觉得天地宽广。”

看向林照夏的方向,“我已经决定了,安排个替身替我守在行宫里,而我准备到函谷关去。”

那里有外祖父的三十万旧部,尽管不可能全部收回己用,但只要能收复一半,哪怕几万人马,那他能做的事也多了。

林照夏有些不赞成,“皇陵一年三大祭五小祭,月月还有常祭,你都得出现,你敢保证替身不会暴露?”

“不会,我会安排妥当。且我并不一定要出现。我被皇上送来守陵,等于幽禁在此,我只装做颓靡不振,生不如死,日日沉浸酒国,做出一副无颜见列祖列宗的样子,披发覆面,并不会有人想验看。”

她说六年后的自己生无可恋,被宫人欺辱,身边的财物都被偷干净了,其他人想必也是避他如蝎。

而且他用了将近十个月来准备,已胸有成竹。

“你跟我说说六年后的情况吧,多说一说你们那里的事。我爱听。长至真的聪慧懂事?”

“嗯,他很聪慧,且过目不忘,记性特别好。有时候想让他多看一遍书多巩固一下,他还嫌浪费时间,也不反驳我,就只对着我背书,把我气得不行……”

赵广渊就笑了起来,“他跟我小时候一样,我小时候记性也特别好,在读书上我兄长都读不过我,但我母后跟我说做弟弟的不能抢了兄长的锋芒……我母后是有大智慧的人……”

赵广渊念及替他而死的母后,眼神冰冷。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奔赴函谷关了。

“只是不知,我到了函谷关,还能不能再见你?”

林照夏耸肩,“我也不知道。也许见不到你,我就能见到六年后的你了。我和长至都很想他。今晚长至想他还想得哭了。”

赵广渊有些妒忌六年后的自己了。

现在的她对他还是一无所知。那晚,他对上她,再不是她之前说的,两人浑然不知,他是中了药,而她全程晕迷。那晚她还是昏迷,但他全程是清醒的,他对她做了夫妻才能做的事……

他心甘情愿,且甘心如怡。送走她时,他还把自己的玉佩挂到了她的脖子上。

她一日是他的妻,终生都会是他的妻。

他不会负她。

想着二十几天后她会从大齐离开,赵广渊问林照夏:“我要如何做才能到你的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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