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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掩妆,戒瘾皇后 160.【160】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

小厨房是刚建缉台的时候搭建的,当时是为了给那些建缉台的人做饭吃的,位于缉台的最西面,比较偏,也未碍着什么,所以缉台建好后,一直也没有拆拗。

从缉台的大厨房到小厨房有挺长的一段距离。

凤影墨刚刚走出游廊,远远地就看到西苑一片浓烟滚滚。

起先,他以为是那个女人又跟昨日刚开始一样,柴禾没有点着所致。

可是下一瞬,他就发现不对。

柴禾没点着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浓烟,并且远远地能听到从西苑那边传出来的闹哄哄的人声跖。

“快,快救火!”

“快去禀报凤台主!”

救火?

凤影墨脸色大变。

**

凤影墨赶到的时候,小厨房还在大火熊熊。

现场一片混乱。

虽然有不少人提着水桶在灭火,可因为火势太大,根本无济于事。

而大家又不敢近前,也只能扑扑外围的火。

“台主!”众人见他来了,如同看到了救星。

“阿丑呢?”凤影墨蹙眉,急切问道。

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声音已经抖得厉害。

他甚至顾不上去问,为何好端端的会突然起火。

众人都说不知道,说,发现起了火就来扑火了,并未看到阿丑,也未看到里面有人出来。

凤影墨闻言就往里冲,被边上两个眼疾手快的人拉住。

“台主危险,火势太大了。”

火势的确大,还未近前,就已经烤得人皮肤痛得厉害。

而且横梁开始断裂。

各种坍塌的声音。

凤影墨呼吸骤沉,咬牙切齿道:“你就是一闯祸胚!”

这才多长的时间,刚刚还在大厨房里见过她。

话落,一把甩开钳制他的两人,掏出袖中的一方锦帕,然后夺过边上一人手上的水桶。

将锦帕伸进水桶中浸湿,然后又将水桶提到头顶,兜头将一桶水尽数淋在身上,浸湿的锦帕往自己口鼻上一捂,就义无反顾地冲进了火中。

“台主,不能去!”

边上的几人大骇,同时想要拉住他,都没来得及,其中一人还扯掉了他的一截袖襟。

伟岸身姿很快就被熊熊大火吞没。

外面的众人大惊失色。

“阿丑,阿丑!”

他一边躲避着不断掉下来的火源和横梁木,一边急切地搜寻着夜离,并干脆撤了捂口鼻的锦帕大声唤着她。

可是,除了大火孜孜燃烧的声音,以及砖木砸落的声音,能听到的,就只有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以及又沉又乱的呼吸。

“夜灵,夜灵…….”

他一边沙哑着喉咙叫着她的名字,一边一处一处地找。

厨房并不大,只是因为火势太大,以及很多坍塌的砖木,所以寻找的困难很大。

滚烫的热度扑面而来,浓烟不断呛入口鼻,他却什么都顾不上了。

只想找到她。

尽快找到她。

终于,在一根横梁下面,他终于看到了那一抹身影。

一动不动,就躺在那里,手里还攥着一件煎煮过的衣服,横梁斜压在她的身上,横梁上的火已经烧到了她的衣摆。

凤影墨瞳孔剧烈一缩,疾步上前,搬开横梁,将那一抹已然昏迷的身子紧紧抱在怀里。

熟悉的身子入怀,他颤抖了身心,却也不敢多做停留,连忙将她抱起。

就在他站起的那一瞬间,头上一根烧断的横梁骤然跌落,“嘭”的一声不偏不斜砸在他的后脑勺和背心上。

他闷哼一声,身形大晃,差点栽扑在地。

他痛苦

皱眉,强行稳住自己的身子。

他不能倒。

一倒,他完了,她也完了。

外面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扑火的行列,几乎整个缉台的人都闻讯而来。

当听说他们的台主在里面的时候,一个一个更是不敢怠慢,心急如焚。

提水灭火、马不停蹄。

终于,当那一抹高大的身影慢慢从一片熊熊火海中映入大家眼帘的时候,众人欣喜大呼:“台主,台主!”

白衣早已不见胜雪的颜色,脏污不堪,也凌乱不堪,很多地方都烧成了卷儿,破碎成缕。

发髻凌乱、面上黑污一片,步伐沉重而蹒跚。

若不是早前知道他进去了,他们几乎认不出他。

随着他缓缓走出,众人发现,他的怀中紧紧抱着的就是那个叫阿丑的家伙。

“台主!”

不少人迎了上去。

有人伸手扶他。

有人伸手想要接过他怀里的人。

他有些恍惚。

原本黑如濯石的眸子眼神有些溃散,他起先抱着怀中人死不撒手,后来又似乎回过了神来。

饶是这样的时候,他依旧没有将怀中之人给出来。

目光掠过众人,直到看到自己平素信任之人朝他伸出手,他才将怀里的人递给他。

对方接过,他高大的身形瞬间一颓,眼前一黑,重重倒在地上。

众人大惊。

“台主,台主……”

************

夜离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不知时日。

只知道,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厢房里面。

厢房里没有人。

看窗外的光线,应该是黄昏。

头痛欲裂,她想起,她从大厨房里搬了柴禾回来,灶膛里的柴禾已经烧光,火已经熄灭,所以,她不得不重新生火。

灯盏里的油她已经用完了,她找了一圈,发现墙角有一大壶备用的灯油,所以,她就提到灶膛边淋在柴禾上面,然后就将油壶放在了旁边。

因为有灯油,所以也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将火生了起来。

她坐在灶膛边上看着那跳动的火苗失神,想着刚刚在大厨房里发生的那一幕。

结果火从灶膛里烧到了外面,她都没有察觉。

她用灯油淋柴禾的时候,将灯油溅落在灶膛外面的地上。

所以火苗一出灶膛,就“哄”的一下烧了起来。

险些烧到她的脸,她一惊,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她连忙起身想要找水灭火,慌乱中,却一脚踢翻了边上的灯油壶,壶里的灯油撒泼出来,火势瞬间就燎成了一片,变得无法收拾的地步。

她一边大声喊着让人来救火,一边在水缸里舀水想要将火扑灭。

可根本无济于事。

小厨房太偏,根本没有人听到,而火势又大,只一瞬便变成了熊熊大火,火苗直冲屋顶,杯水车薪,根本灭不了。

她想到了直接逃。

可是,她又想起,这些衣服是毒贩的犯罪证据。

特别是有些已经检验出的,连五石散的结晶都已经凝炼出来了,若被大火给烧了,就前功尽弃。

所以,她一边大声呼救,一边想要将那些东西救出。

谁知道,一根横梁掉了下来,将她砸了个正着。

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后来呢?

谁救了她?

火又是怎样扑灭的?

那些衣服和证据不知道是否还在?

抬手抚了抚酸痛的太阳穴,她支撑着身子刚想要坐起,就蓦地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传来。

也不

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她连忙又躺了下去,同时,还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吱呀”一声,门自外面被人推开。

有人进来,门又关上。

脚步声渐行渐近,朝床榻边走来。

夜离虽闭着眼睛,却已然知道了是谁。

这脚步声太过熟悉,曾经在她中冰火缠和赤蛇毒嗜睡的那些时日,她经常躺在床榻上听这个男人的脚步声。

凤影墨。

脚步声停在了床榻边上,夜离依旧闭眼不睁。

静谧了好一会儿,男人忽然低咳了两声。

然后,床沿倏地一重。

她知道,是对方坐了下来。

她更是屏住了呼吸。

就在她感觉到似乎有暗影,也不知道是他的手,还是他的头,逼近的时候,门口骤然响起了细碎的敲门声。

暗影离开。

紧接着便是男人微微嘶哑的声音:“进来!”

有人推门而入。

“台主。”

“有事吗?”

“现在外面都传开了,缉台失火,台主冒死亲自赴火场救人,救的却是一个刚刚入缉台不久、资历尚浅的新人,此人和台主目前都生死不明。”

夜离浓密卷翘的长睫禁不住颤了颤。

两人的对话她自是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是凤影墨救了她。

心里面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在她一时心绪大动的时候,又听到男人“嗯”了一声,似是世人的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然后道:“你再散播一条消息出去!”

“什么消息?”

“就说,我完全没事,阿丑在大火中丧生。”

夜离心头一撞,说她死了?

“丧生?”显然此人也跟她一样产生了疑惑,“大夫不是说阿丑只是受了点撞击,并无大碍吗?”

“是无大碍,但是,我要将她已死的消息传出去,我自有我的用意,你只管去散播便是,要快,我要尽快让那个人听到消息。”

那个人?

哪个人?

他将她已死的消息散播出去,是想要让哪个人听到消息?

她想了想,忽的眉心一跳。

三爷?!

他想要让三爷得到消息?

是了,肯定是这样。

这段时日以来,他变着法子地折磨她,就是想要逼出三爷。

那日,他自己也亲口说过,比起结果和过程,他更关心的是,她如此受尽委屈,她身后那个如同天神一般强大的男人几时杀入缉台,带她离开?”

估计是见无论他怎样做,三爷都不现身,这次正好逮着一个生死时机,就大肆将消息放出去。

然后来个瓮中捉鳖。

怎么办?

她得想个法子才行。

正暗暗思忖着对策,又听到外面再度响起了敲门声。

“台主。”

这一次男人没有让对方进来,而是先跟屋里的这人说,“快去办吧!”

然后,就起了身。

两人都出了门。

门被拉关上。

夜离凝神细听。

依稀能听到后面敲门那人的声音。

似乎是说,陌千羽召见凤影墨。

************

待几人的脚步声远去,夜离才缓缓睁开眼睛。

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掀被下床,她蹑手蹑脚来到窗边,偷偷看了看外面。

外面竟是有人在守着。

凤影墨果然不安好心。

这个疯子!

为了引出三爷,他竟是这般无所不用其极。

现在该怎么办?

她根本没法出去。

就算能出去,她也不知道怎样联系到三爷?

每次都是他主动来找她的。

却从未告诉过她,他的身份和落脚之地。

夜离心急如焚,却是无计可施。

想来想去,她觉得为今之计,也只能跟凤影墨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

所以,只能等。

等他从宫里回来。

许是头部受到重击的缘故,又加上她一直在思考问题,头痛得就像是要炸开一样,手脚也酸软得厉害,所以,她又躺回到了床上。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就在她迷

迷糊糊要睡过去的时候,门口骤然传来了动静。

她很快惊觉过来,陡然睁开眼睛。

夜色已暗,屋子里漆黑一团。

她听到一声细响,门开了。

有人进来。

不知来人是谁,她又轻轻阖上眼睛。

反正大家都以为她还在昏迷,没有人知道她已经醒了。

她静观其变。

她听到关门的声音,然后脚步声朝床榻边而来,稍显急切。

急切?

她一怔,陡然睁开眼睛。

心想着,反正黑,她可以看到别人,只要她一动不动,别人不逼近,也看不出她睁着眼睛。

光线很暗,能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渐行渐近,透着几分熟悉。

就在她想着到底是谁的时候,对方已经行至跟前。

一句话未说,就掀开她的被褥,倾身想要将她抱起来。

也就是在对方倾身凑到面前的那一瞬间,她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了地方脸上青铜面具折射出来的幽芒。

夜离呼吸一滞。

三爷。

天。

他真的来了。

浑身的血液往脑子里一涌,她连忙伸手推他:“你快走,这是计,快,赶快离开!”

对方似是没有想到她突然说话,有些震惊。

夜离想起凤影墨散播出去的消息是,她已经在大火中丧生。

他是以为她是一具尸体吗?

尸体突然说话,也难怪震惊。

“你醒了?”

黑暗中,对方开了口。

这一次,轮到夜离震惊了。

并不是因为对方没说“你还活着?”而是说的“你醒了?”

此时的她根本顾不上去想这多。

因为,她完全被对方的声音震住了。

那样熟悉。

她已没有一丝疑惑地识了出来。

赫然是一个她做梦也想不到的人。

是因为情况危急,一时忘了口技了吗?所以用了自己的原声?

“是你?”

她难以置信。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

对方嗤了一声,不过很快似是又想起什么,“这么快就被你识出来了?哦,对了,你认得我的声音。”

夜离犹不相信,故意喊了一下对方的姓名。

“张硕?”

“是!就是我!”黑暗中,对方拖长的语调,也答得笃定。

夜离就不得不彻底相信了。

难怪,三爷对她的行动了如指掌,难怪,三爷总能在她最危难的时候及时出现。

原来,他一直就在她的身边。

原来,他就是张硕。

这家伙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既然醒了更好,能走吗?快随我离开!”

张硕一边说,一边摸索着找到她的衣袍,想要往她身上套。

被夜离一把抓住手臂。

“不行,我不能走,你快离开,快!”

“我专门过来就是要带你离开的,你必须跟我走!”

“不,这一次我不能跟你走,放心,我没事,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夜离急得不行。

她好不容易才进了缉台。

戒坊没法呆,皇宫进不了,缉台已经是她最后的机会。

她不能又这样离开。

不能。

可张硕哪里肯听她的?

“没事?现在没事,再不走就有事了,快,休要啰嗦!”

直接将她从床榻上拉了起来,然后弯腰,拾起床踏板上的鞋子摸索着往她的脚上套。

夜离心急如焚,可对方却又死活不依。

遇到如此固执的人,真是无奈。

没办法,她就想着干脆跟他先一起出去,然后再回来。

必须先出去。

引君入瓮,为了安全,至少,先要离开这个危险的瓮。

等出去了,她再做他思想工作。

这般想着,她就连忙拿过他手上的鞋子快速套在脚上,“快走!”

拉开.房门,两人闪身而出。

可还没走两步,就直咧咧地碰到了一行人。

两人脚步一滞。

虽是夜里,虽隔得有些距离,可由于院子空旷,所以视野也开阔,而且院中的风灯足以视物。

就在他们两人看到那一行人的同时,对方也清楚地看到了他们两个。

一行人也齐刷刷顿住了脚步。

白衣胜雪,是凤影墨,明黄耀眼,是陌千羽。

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不少人。

......

接下来,故事应该要慢慢精彩鸟~~传说,明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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