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见阿飞离去,他是非常得意的,这种得意不敢表露出来,不然白飞飞会把他恨到死里去。白飞飞现在的确有些孤独,认识的全离开了,彻底消失在武林之中,不在武林中出现了。
而不认识的人却又出现江湖,洛天将来在江湖中绝对是一朵武林奇葩,她从洛天的实力和态度上就能看出洛天的不凡。白飞飞很是纠结,她当然知道洛天这个混蛋不怀好意,这个混蛋好像对这个武林中的隐世门派的人非常熟悉,好像他全知道似的,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家伙。
但凡武林中人均都惧怕别人了解他们的过去,偏偏洛天就喜欢分析这些所谓的大侠或是坏蛋的过往,把人性分析得淋漓尽致。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男人,他懂得女人的心,也懂男人的心,好像天下人的心他都能看懂,这样的人才是天下最可怕的一类。
白飞飞默默地喝着酒,她似乎把酒当作知己,也只有酒才懂她此时的无助,以前不大喜欢酒,现在却又喜欢了。人也许就是这样重复着痛并快乐的过程,当年费尽心思地想要除掉的人,可现在却发现那个恨透了的敌人却是自己的父亲,人世间再也没有她这般无奈的人了。
也许只有王怜花有她这样的感觉,但王怜花与他好不到哪里去,同样爹娘尽死,虽属同父异母,可朱七七和王怜花更像兄妹,至少王怜花、朱七七都和沈浪离开,而只有她是被抛弃,似乎世俗不容,她就像一个孤魂野鬼,来也孤单,去也孤单。虽然大家的出生都以仇恨而来,而她比王怜花更加不凄凉,至少王怜花有个非常疼爱他的母亲,而她的母亲给她的只有恨和痛,没有丝毫感情,母女之情非常淡薄,生下她就是为了复仇而来,而不是为这个世界增添喜气。
现在所有恨和爱全死了,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她不知道现在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认识的人都不在了,至少不在她的生活圈子里。好像曾经就是一场充满冷酷的梦魇,洛天给人的感觉好像世界上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他连人的相思病都能治疗,这种古怪的治疗方式的确让人感到恐怖。
洛天似乎第一次治疗这种病,而她也是第一次尝试这种心病的治疗,彷如曾经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而现在的她才是真实的自己,本心回复到正规轨迹中来,这是多么不可思议且又离奇的事情。
最让白飞飞感兴趣的是林诗音和林仙儿,两个性格迥异的女人竟能和平相处,女人的心眼有时比针尖还要小,她也是个女人,当然知晓女人的的心思。尤其面对同一个喜欢的男人,女人的战争是相当可怕的。她母亲幽灵宫主就是这样的女人,王怜花的娘也是如此,似乎杀尽她所喜欢的男人身边的女人才心甘,和谐似乎是一个永远的美好的词。
洛天坐在三个女人身前,林诗音和林仙儿此时已经没有喝酒了,整个宴席上只有白飞飞和洛天两人似乎在拼酒,一个想醉,一个却想打发时间。林诗音和林仙儿不是不想喝酒,而是担心洛天这个坏蛋会闹事,洛天一旦喝醉,恐怕再也没有无法阻拦他想做的事情。
瞧着白飞飞虽然快奔四的女人,但现在却像一个初涉人世的女孩一样,无知无觉,毫无防备,万一她们是个坏蛋,万一人贩子呢?以白飞飞的容貌和美丽,卖到青楼里绝对值钱,十万银子轻而易举地就可以赚到手。
白飞飞已带着沉沉醉意,脸上布满了酒晕,白皙的脖颈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绯’红。笑起来很美,尤其是她脸颊两侧的酒窝就像外面的桃花一样美丽,再也看不到当年那个心狠手辣的阴毒的女人。
白飞飞端起酒杯,眼睛已有些迷醉,低声道:“我不是坏女人,我不是坏女人……”
这种沉重的心里听得在场三人面面相觑,洛天眼睛眨巴眨巴了几下,笑道:“你们说女人真的有好女人和坏女人么?”
林仙儿不由问道:“那你认为女人有好坏之分么?”
洛天咂了咂嘴,随意地用长长的衣袖抹了一下嘴角处的酒渍,坏笑道:“我眼里只有美女和丑女,绝对没有坏女人和好女人的分别,女人好坏对于我而言,并无多少分别,反正女人想要宰了我,那就是一个美好的梦想,从来就没有女人把我坑过,所以我从来不认为女人真能害人。”
洛天倏然想起风云中那个已死的女人,也许那个女人真能害人,可是没把自己坑死,反而把自己坑死。这是洛天唯一被女人差点坑死的一次,自此之后,再也没有人可把他算计死,他不是那种有原则的男人,有时候他亦觉自己是个人间的败类,他竟然下得去手,亲手杀了天女,不但如此,连自己的儿子他也杀了一个。
白飞飞听到洛天的话后,忽然笑靥如花,那美丽的嗓音的确听得让人沉醉,纤纤玉手搭在洛天肩膀上,高兴道:“是啊,其实都是你们男人不是好东西,女人,从来就没有谁想做一个备受谴责的女人,我也不想,可我没有选择,从我出生,母亲就告诉我快活王是我最大的仇人,当母亲不高兴的时候,总是用皮鞭抽打我,我……呜呜呜……”
林诗音目光充满了震惊,她没有想到天下还有如此狠辣的母亲,天下哪有这样的女人呢?一个把自己被抛弃而当作对女儿的恨,似乎折磨女儿是一种自我发泄。女儿在她眼里似乎成了一个道具,只是她心情好坏的替代物。
洛天叹道:“她只是把飞飞姑娘当作快活王的替代物,她不高兴,所以就用快活王的女儿来发泄,虽然女儿也是她的,但是从白飞飞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也看到了快活王的影子。一个矛盾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有些神经质,精神已然失常。”
白飞飞倒在洛天怀里睡着了,洛天忽然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可怜,如果林诗音不是他断然出手,恐怕将来也是早死的女人,唯有林仙儿,但是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路只会越走越偏离人生的轨道。
洛天吩咐道:“你们两个把她搀扶屋里去睡罢,她是真的累,你们也和她去睡罢,我到外满走一走。”
洛天口中叼着烟,来到了桃花林里,在明亮的夜色下,闻着蜜蜂采过的桃花上面的香气,他不知道为何白飞飞能把他内心深处的心弦引动,他不敢在屋内睡,担心自己引动心魔,他修炼的速度太快了,所以魔念已然生出,若非他经历了一个世界的心境,恐怕他现在就已成魔。
洛天扶着桃花树枝,苦笑道:“大道渺渺,深不见底,原以为自己已触摸到了道的规则,却还在徘徊不定。并未入道,也难怪盘古和道修炼如此久的道,亦无从得到了想要的道,道何其虚无。”
不过洛天却知道也许是他今晚拿出来的酒,这酒是他用心去酿造的,称之为心酒也不为过。上一个世界无聊时亲自去酿造的,心中不禁想到,如果把这个酒拿到洪荒去,不知道可以坑死多少大能者。
林诗音忽然来到洛天身边,问道:“洛大哥,你也有心事?”
林诗音今晚看得出洛天其实也被白飞飞的事情扰乱了心弦,从未看出洛天内心也有着不快,似乎想起了曾经的东西。她没有喝醉,所以头脑非常清醒。林仙儿却已和白飞飞沉睡过去了。
洛天叹道:“人间正道是沧桑,呵呵,我也有一天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林诗音不知为何,她却非常害怕洛天会陡然离去。如今她已离不开洛天了,渐渐的融入到了洛天的生活中来。平时洛天似乎对天下了若指掌,但是对于他自己的心却没有人去真正的解过。
林诗音心中有些愧疚,作为洛天的妻子,她应该了解自己丈夫的内心才是,可她从未关心过,今晚若非遇到了白飞飞的事情,不然地话,她还不知道自己丈夫其实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洛天忽然拍了拍林诗音的香肩,笑道:“快回去罢,我只是有些烦躁,与我修炼的武功有关。切莫担心。”
林诗音靠在洛天怀里,她凭女人的直觉,感觉洛天也许今晚会离开她们,所以她才偷偷的爬了起来,如她所料,林诗音含着洛天的耳朵,温柔道:“洛大哥,不要抛弃我好不好?我好怕!”
洛天摇了摇头,方才他是有离开的意思,但是见到林诗音后,心情又好了起来。洛天深深叹了口气,道:“既然都带着你们了,我能去哪儿,我是那种人么?今晚你就睡吧,别胡思乱想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