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抱住水中之人,安锦舒便如八爪鱼一般把他环了个彻底,生死之际她哪顾得了那么多,只要能救命,关他是啥。
“快,快把烟烟的手给我。”
曲氏吓的脸色煞白,扑在船上朝顾卿辰伸出手去。
顾卿辰想把怀中人递给她,可奈何身上之人缠的太紧。
他搂着她腰的手在水中拍了下她屁股:“太紧了阿姐,松些。”
什么!
慌乱之中安锦舒只觉自己屁股挨了一巴掌,等反应过来后脸如火烧,手上腿上力道皆松了些。
也就是这么一松,顾卿辰拿着她的手把她送到了船上。
安锦舒还未从落水的惊吓中缓过神,顾卿辰就已经上了船,然后他把自己的外袍脱下递给曲氏:“给阿姐披上,我叫张财他们来帮忙。”
此刻她们这些女眷穿的都单薄,也无法把自己衣裳给她,曲氏只好接过顾卿辰的衣裳给其披上:“不怕不怕,我们现在就回去。”
叫张财他们过来后,顾卿辰叫他们帮忙固定着船,他与曲氏换了位置,张财与顾瑶换了位置,这样每只船上都有会划船之人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岸边去。
安锦舒看着对面划船之人,抓着身上衣裳幽幽开口:“谢谢。”
顾卿辰垂首看她,还不等他笑又闻安锦舒又道:“我说了谢谢,你是不是应该与我道歉?”
顾卿辰划着船的手一顿:“何歉之有?”
“你拍我。”安锦舒耳朵一红,她就不信他听不懂。
“呵。”顾卿辰嘴角缓缓勾起,笑意璀璨如晨间骄阳:“我那是为了救阿姐,为了救人不得已而为之,阿姐不能不讲道理。”
“你无耻。”安锦舒咬牙怒瞪他。
顾卿辰朝她挑挑眉:“不过阿姐有些太瘦了。”他似在回味什么咂了两下嘴:“太瘦,手感不太好。”
“顾卿辰!”安锦舒被他此话激的又羞又气,作势又要起身,可船立马就因她的动作摇晃了几下,吓得她赶紧坐了回去:“你.....不可理喻!”
“烟烟怎么了?”她们身后不远处曲氏瞧见她得动作不由大声问道。
安锦舒长长舒了口气吼道:“我没事阿娘,被讨厌的蚊子叮了一口!”
蚊子?
顾卿辰扯了扯嘴角:“这蚊子不仅会叮人.....阿姐想不想试试?”
“你别太过分了。”安锦舒瞪向他,这厮就看她现在在船上奈何不得他,这才如此口无遮拦,这一世的顾卿辰真的极为讨厌!讨厌鬼!
顾卿辰难得如此愉悦,笑意就未从嘴角下去过。
上了岸,安老太太急急忙忙迎了过来,看见安锦舒一身湿透赶紧叫红鲤把人扶了进去。
问起是谁救了安锦舒后,曲氏道是辰儿。
安老太太的脸顿时就黑了,把曲氏拉至一旁:“这女儿家的清白何其重要,怎能让辰儿近了烟丫头的身?”
曲氏自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人命关天之际,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
“辰儿是烟烟阿弟,那般情况之下,只有他最为合适,母亲放心,知晓的不过我们这几人,都是可信任之人,无人敢乱说的。”
安老太太哪里担心的是这个啊。
她看了眼那不远处正拧巴着袖上水渍的少年,看来真如她猜想,真是造孽啊。
京都盛国公府。
盛怀安忙碌一日回到府内,拿了才买的梨花酥准备去往都护府。
才换下官服准备出门谢氏提着食盒进了屋子,见他似要出门也不意外:“准备去都护府?”
盛怀安拱手:“母亲。”
谢氏把食盒放置在桌上,从中取出几碟小菜与一碗汤来。
“你啊,光顾着她人也莫要忘记自个的身子啊,忙了一天也不急这一会,来,阿娘给你做了补汤,喝些再去。”
盛怀安身边墨竹也劝道:“公子,你就听夫人的,多少用些,白日你就没食多少东西。”
盛怀安不悦看向他:“多嘴。”
墨竹知晓自己多嘴了,赶紧噤声垂下头去。
盛怀安走上前去坐下:“劳烦母亲了。”
谢氏疼爱瞧着他:“你我母子二人何须这么客气。”
盛怀安朝之一笑端起羹汤来,一瞧,里边皆是是大补之物,虽不是壮阳之物,但也是补男子精气之物。
盛怀安端着碗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明白他娘一番苦心,可这会不会有些太过?
桂妈妈这时把最后一碟小菜从食盒中端出,瞧盛怀安踌躇模样笑道:“这羹汤可是夫人一早不至三更就起来炖煮上了,夫人怕公子近日繁忙亏了身子,这羹汤里都是好物,公子且尝尝。”
“这汤未免太补.....”他如今一未婚配,二无通房,这汤喝下去,定要上火,近日事多可不能出岔子。
盛怀安想了想还是把汤放下了。
“你这孩子。”谢氏见他不喝不由有些生气,可随即便又笑了起来,往他碗中夹了两筷子小菜。
“汤不喝便罢了,你先吃饭,娘顺道与你说点事。”
他今日白日忙了一天,陛下不知为何突然要修纂古籍,又把明年科考提上了日程,最主要的是今年后宫娘娘的描画也落在了他头上。
他今日连轴转一般,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但好在赶上了江春楼的梨花酥,差一些就买不上了。
这会子看着面前红油拌的菜食欲也是被勾了上来,拿起筷子吃起来。
吃了两口他不由蹙眉:“咱们府中换厨子了?”
谢氏笑着又给他夹了两筷子:“味道如何?今日这菜的确是换了人做。”
盛怀安未听出谢氏语气中的意有所指点点头:“新来的厨子倒不像帘安人,做的菜都是酸辣口,丰川人?”
“我儿就是厉害,确实是丰川人。”
盛怀安无意识道:“母亲不也是丰川人?”
谢氏呵呵呵的笑了几声,一旁桂妈妈也随着她一起笑。
“公子有所不知,表小姐来家中了,夫人今儿可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