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昭仪端起笑容连忙吩咐手下婢女前去接下来。
那婢女快步走上前自那小太监手中接过东西,然后往其手中塞了个银钱袋子。
“我今儿去养心殿瞧陛下也是耽误了一阵,叫小公公久等心中也是过意不去,这点银子给小公公买两壶茶喝,还望小公公在娘娘跟前多美言两句。”
那小太监笑呵呵的接了赏钱,然后尖着嗓子说了两句好听的退出了屋子。
一出羽昭仪的院子那小太监就鄙夷的翻了个白眼,掂了掂手中钱袋子撇嘴不屑道:“这么点打发叫花子呢,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小太监这番话羽昭仪自是听不见的,她身上冷汗未落,此刻后背一片湿凉,她突然有些想念家中幼弟于是勾了勾手唤来一个嬷嬷交给她一个银镯子:“劳烦嬷嬷替我跑一趟宫外,把这镯子换成银钱,嬷嬷到时候留上二两,剩下的全部交于我幼弟。”
那嬷嬷这几月一直替羽昭仪跑着宫外,自是轻车熟路,她伸手接过那镯子笑的谄媚:“放心吧主子,老奴定把事情办的妥妥的。”
羽昭仪丝毫没有怀疑的摆摆手:“你且去吧。”
等心情稍稍平复后羽昭仪叫那小宫女把那玻璃脆端上前去,那小宫女毕恭毕敬的端着果盘伺候着,见羽昭仪吃的香甜便笑道:“主子真是好福气,不仅陛下宠主子,太后娘娘也宠主子,想来主子要不了多久便能封妃了呢。”
羽昭仪吐出葡萄籽来笑的妩媚:“要不怎么叫你在身边伺候呢,这话我乐意听,这玻璃脆赏你了,端下去吃吧,不用伺候了,我乏了想休息一会,我不唤人谁也不许进来打搅。”
“是。”那小宫女端着果盘退下了。
屋门一关羽昭仪直接绷紧了身子看向红雕香樟床:“眼下这屋中只有我与阁下二人,阁下可以出来了。”
一道黑色身影自榻后行出,清歌浑身透着煞气,羽昭仪吓得腿肚子发软,不知为何对方分明没有说她是谁的人,可她脑海中却浮现出刚才养心殿内那位妖孽男子的身影。
羽昭仪不由自主后退一步:“你,你是谁?”
清歌冷声道:“奉我家少主之命,来与姑娘谈点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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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午膳盛怀安来了安家,见到安锦舒后他满眼心疼与柔情。
安锦舒邀他去后花园走走,盛怀安欣然同意。
二人并肩走在后花园的青石板小路上,盛怀安袖中的东西几次想要送出,却次次都未送出。
直到安锦舒停下步子,他才鼓起勇气抬起手来。
“烟烟。”
“怀安哥哥。”
二人异口同声齐齐唤道。
然后二人皆是有些意外,安锦舒掩唇眉眼弯弯笑道:“怀安哥哥先说。”
盛怀安连忙推拒道:“还是烟烟妹妹先说吧。”
“既如此......那我便先说吧。”安锦舒眸子有些躲闪,迟疑一下道出口来:“关于我与怀安哥哥的亲事,我想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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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安锦舒知晓自己有些过分,可她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于是她解释道:“我知晓我与怀安哥哥的婚事拖得有些久,怀安哥哥如今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很多与怀安哥哥一般年纪之人已是儿女环绕,可是我还有事未了,若不能彻底解决,我无法安心嫁给怀安哥哥,还望怀安哥哥理解。”.?
“没关系。”温润之声响起,安锦舒抬起眼来,就见盛怀安眉眼温润望着自己,他笑的温和,满眼温情。
“只要是烟烟的决定,我都理解。”盛怀安抬手捏了捏安锦舒垂在脸边的发丝:“只是希望烟烟不要让我等太久。”
安锦舒知晓盛怀安一定会依她得,因为他是君子,是她心目中最好的怀安哥哥,她实则是有些愧疚自己的决定的,可她却不得不这么做。
“怀安哥哥想要与我说什么?”
盛怀安袖中的手紧了紧,然后探出手来,一块藕荷色的玉佩自他手中垂下。
这个颜色的玉佩着实罕见,安锦舒眼前一亮:“这玉佩好漂亮。”
盛怀安捞起她的手,把那块玉佩放在其手心之上,然后同她的小手一起握住:“烟烟,这玉佩乃是我家中祖传之物,一直都是传给盛家准媳妇,本想在我们二人大婚之日在给你佩戴上,可是我等不及了,既然注定你会是我的妻,那我便借此物早些把你捆在身旁。”
盛怀安想伸手把少女拢入怀中,可最后也只是摸了摸她得小脸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
“多久我都等你,除了你我盛怀安这辈子谁也不娶。”
安锦舒鼻子一酸,她突然想起盛怀安上辈子为她,为她安家所做之事,她心酸的一塌糊涂。
她眼眶就那么红了,然后在盛怀安错愕的目光中她一头扎进了男人怀中,搂着其修长腰身吸了吸鼻子:“怀安哥哥,你真好。”
她本不该奢望能嫁给他这等光风霁月之人的,她有那般不堪回首的经历与过往,她的感情并不纯粹怎能配得上这样好的他。
可是老天给了她机会,叫他心仪她,叫她能嫁他,她只需要放下乱七八糟的心思,她明日就能风光大嫁。
可是安锦舒不能,心中明明有自己的打算这样嫁过去与自欺欺人有何区别。
面对少女的投怀送抱盛怀安俨然一副手足无措的慌乱模样。
手怎样放都不对,放在何处也不对,最后僵硬的停在少女腰间,隔着一层衣料,他的脸连同脖颈都红了个彻底。
“烟烟......”他嗓音有些嘶哑,努力克制自己不想叫自己失了礼。
“怀安哥哥。”安锦舒糯糯唤了声。
盛怀安轻嗯一声:“我在。”
“听闻盛家来了客人?”安锦舒问的是客人并非表妹,不叫对方难看的同时也代表了她得态度,她没有怀疑,询问也只不过是听见了风言风语。
她相信以盛怀安的聪慧,定能理解她得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