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浣溪探察敌情的时候,其他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了她这一组上,只是王宇和关之洲两个极奸滑,用了宽大外袍把戏装包裹的严严实实,竟是一点破绽都不露!
问自己组去拿衣服的男生,他们纷纷面露苦笑——本以为王宇已经够难缠的了,没想到还有个武力值爆表的关之洲!
事实上,到了服装室后,王宇第一个冲了进去,关之洲,第二个,额,他直接靠在了门槛上,长腿一抬,脚直接就踩在了对面的门槛上,和他的头一样高!
这厮态度非常嚣张,想过?可以,钻过去!
男学员们当时就群情激愤了,干死丫的!
然后,这家伙抬了抬眼,单手在门框上轻松一捏——
竟然捏掉不少木屑!
所有人都沉默了。
片刻后,大家纷纷求助地看向了秦刀,后者却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完全置之不理。
没奈何,这其他三组的男生,就只能等王宇挑挑拣拣完毕,才一股脑儿的冲了进去。
所以,宋浣溪这一组到底选了什么戏服,还真就没人知道。
看着凯旋而归的两个英雄,宋浣溪毫不吝啬的带头鼓起掌,其他几人,也一脸的与有荣焉!
秦昊阳哈哈大笑:“两位爱卿辛苦了,不愧是朕的左膀右臂肱骨之臣!”
王宇:“……”
手好痒,又想打人了。
秦刀适时响起的声音,成功地拯救了亲弟弟于一次水火之中:“现在你们上来抓阄决定排演顺序。”
竟然没有按照上次的演出结果来逆序,学员们纷纷有些诧异,不过他们很快接受了现实,抓阄就抓阄,也还算公平。
秦刀拿出了四张纸,上面分别写上了1234,又把纸折成了纸条,攥在手中,示意宋浣溪上前先抽。
宋浣溪不疑有他,到了讲台前,少女的身材虽然纤细,也还是挡住了身后学员们的目光。
她随手捏住了一张纸条,向外抽去——
咦,抽不动??
宋浣溪抬头看了秦刀一眼,后者眼皮垂落,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排阴影,完全挡住了他的双眼,让人看不出这位知名编剧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宋浣溪松开手,试探着抽了下隔壁的签子,依然无法抽动。
直到第三个,她刚捏住纸条一端,秦刀就往后退了半步,纸条自然而然地从他的手中滑出,看上去,就像是她抽出来的一般!
宋浣溪隐隐有了预感,当她打开纸条,看到上面不出意外的数字4,顿时心情有些微妙。
做为优等生,以前上学的时候,没少被老师们照顾,没想到进了学员训练班,这照顾竟然也延续过来了。
靠墙的一组运气很好,抽到了数字三,中间两组就只剩下了一和二。
靠近宋浣溪的这一组运气更好些,第二个出场。
第一个出场的就是墙边数的第二组,他们拿的戏服,是少女系和少妇系混搭。
上一次,他们表演的梁祝,弃笔从戎,最后化成蝶海,攻克了敌军老巢。
这一次,不知道他们又会带来什么样的精彩演出?
很快,第一组准备就绪,正式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书桌前,少女只穿了一身雪白的里衣,一边对着面前的账本,一边轻咳不止。
又一个少女登场,她的头发挽成了两个小啾啾,身量也短些,看着十分可爱,一看就是丫鬟。
端了一盘洗干净的金黄大杏,放到了少女面前,“姑娘,歇歇再干吧!”
少女瞥了一眼金黄杏,随口问道:“侍书,这杏子是哪里来的?”
……
这一句侍书一出口,宋浣溪立时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一组选择的角色是探春和生母赵姨娘,若她没料错,赵姨娘就要出来了。
……
侍书知道,自家姑娘聪明绝顶,小心翼翼地应道:“大少奶奶院子里的杏熟了,叫人送了一些过来。”
“哦,”探春淡淡的应了一声,突然道:“大嫂平日里关起房门过日子,兰儿年纪小又贪吃,院里的杏,应是刚结就被她使人打下来了——”
探春抬起头,看向了一脸不知所措的侍书:“说吧,这杏,是谁送来的?”
侍书吞吞吐吐地道:“是您的姨娘。”
探春一怔,手中的毛笔悬在了半空,几滴墨滴了下来,刚好掉到了帐本上,她忙拿了个吸水的棉帕,擦拭了一番。
只是墨水有点多,她越擦越花,最后,探春只得将这页帐本撕了下来,重新抄了一张。
探春也没心情再搞账本了,她的视线渐渐落在了黄杏上。
片刻后,她轻呵一声:“我掌家之前,难得见她登门,现在每天都变着花样送——”
“这是有求于我呢!”
说着,探春素手拈起了一枚黄杏,小小咬了一口,立刻,满嘴甜汁爆炸,果肉细腻到不用咬。
刚刚吃了两口,侍书又过来了,小声道:“三小姐,赵姨娘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趾高气昂的妇人已经冲了进来,她一身艳丽的红配绿,幸好五官长得好,到也压得住这一身艳色。
破口先骂侍书:“好你个小贱蹄子,好的不学,尽学一些不着调的,若不是奶奶机警,怕是要被你关到门外了!”
探春把吃了一半的杏扔回到盘子里,扭头喊道:“侍书,净手!”
侍书如蒙大赦,赶紧端了水和帕子过来,探春不急不缓的洗了手,一旁的赵姨娘气得七窍生烟:“小蹄子,奶奶在跟你说话呢!”
探春十分厌恶的皱了皱眉,直接顶了回去:“您在叫谁小蹄子?是我吗?那您岂不是老蹄子了?”
一句话堵的赵姨娘哑口无言,她冷哼一声,直接说起来这里的正事:“今儿个少爷小姐们领宫里赐下来的苏绸,为什么环儿的比旁人的都要少?!”
探春已经洗完手,正把两只手摊开,让侍书擦拭,闻言,冷笑一声道:“人家都是太太肚子里出来的,环儿是您肚子里出来的,能一样吗?”
赵姨娘先是一怔,随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哭出声:“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我是养了一个什么样的孽畜!”
探春冷笑:“你养?除了从你肚子里出来,你养过我一天?”
“我可是听奶娘说了,你第一天就让人给你开了回奶的药。”
“就怕老爷不往你房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