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似乎定格在了这一刻,风清云淡的俊秀书生和月朗星稀的秀美少女,一个且听风吟,一个低眉浅笑。
第二组最后拿了八分,比第一组少了一分,第二组学员纷纷沮丧不已——
蔡同难得没有笑,认真地道:“你们既是演员,也是观众,每一组表演时,观众们的表现,都是有目共睹。”
学员们愣了下,第一组表演时,大家几乎全程笑场,对比之下,第二组确实平淡了些。
胡金秋笑嘻嘻地补充道:“你们还好些,演的好与不好,都能马上就知道结果,像是我们拍戏,还得上映了才知道好不好!”
他意味深长地道:“趁着现在,抓紧提高自己的演技吧!”
宋浣溪心一紧,突然有了紧迫感,原本觉得三个月的学习期很长,现在看来,根本不够啊!
第三组很快上场。
这一组是豪放祝英台版。
上次表现的很不错,仅次于宋浣溪组,所以这一次延续了昨天的风格。
祝英台的书生袍前襟依然被她掖在了腰间,举起酒杯大笑道:“没想到马兄是这样的人!你我兴趣爱好竟如此相似!”
马文才亦是一脸惺惺相惜,和祝英台碰了下酒杯,同样大笑道:“人生在世,就要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如此方为快活!”
祝英台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快活——”
“哎,梁兄!你要往哪里去?快来快来!”
马文才面露不悦:“你喊那呆子做甚!”
祝英台端着酒杯仰头看天:“马兄,你看这明月,此时若有人抚琴一首,配上这酒,该是何等的快活!”
马文才眼睛一亮:“有理有理!姓梁的,你还不过来!”
被二人跟班拦住的梁山伯忍住怒气走了过来,看也不看二人一眼。
祝英台歪头看他,嬉笑道:“梁兄可是对我有意见?”
梁山伯板着脸,“非也。”
祝英台大笑,指着马文才叫道:“那就是对我这马兄有意见了!”
梁山伯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祝英台猛地站起,纤白食指直接怼到了梁山伯脸上:“梁兄!我素来敬你是个谦谦君子!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卑鄙小人!”
别说梁山伯呆住了,连旁边的马文才都傻掉了。
梁山伯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卑鄙小人?!”
祝英台肯定地点了点头,还打了一个酒嗝:“对~”
整间教室都鸦雀无声,学员们都被这神转折惊了一下。
梁山伯掩鼻退了一步,“既如此,我——”
祝英台再一次大声地打断了他:“马兄自知功课不好,今日特请你换个位置,就为了更近座师,得其教诲!”
“你身为诸学子之楷模,对马兄,非但不伸出援助之手,还拒绝了他!”
“你不卑鄙?谁卑鄙!”
梁山伯陷入思索之中,祝英台趁机把他带入了席中:“梁兄,你说人之初,性本恶还是性本善?”
梁山伯愣了下:“恶吧?”
祝英台摆了摆手:“人出生时不过一婴儿,婴儿有何罪恶可言?!”
梁山伯:“……”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祝英台一指旁边的马文才:“就比如这位马兄,出生时本也是一个良善的婴儿!”
马文才:“……”
哪里怪怪的。
这时候,台下的学员们都看出来了,这豪放版祝英台,分明就是一个大忽悠!
偏偏梁山伯和马文才两个学员都演的极好,没有半句台词,一个陷入思考,一个面露怔忡,愣是让人看出了他们的心理活动!
祝英台感慨万千:“可怜这个良善的小婴儿,自幼丧母——”
马文才小声提醒了句:“家慈健在。”
“咳咳,”祝英台端起酒杯又快速放下:“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对,这么个良善的小婴儿,自幼被严父苛责,母亲又过于溺爱,渐渐就长成了不被世俗接受的样子——”
马文才眨了眨眼,突然坐直了身体,顾盼神飞间,如一只趁着母猫熟睡溜出来的奶喵!
“偶尔见色起意,不过是出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如我对梁兄,咳咳——”祝英台一把抓住了梁山伯的手:“梁兄,我们怎么能放弃这样一位力求上进的同学呢!”
“毕竟,马兄本质上,也就是一个良善的小婴儿嘛!”
梁山伯疑惑的看向了马文才,后者正顺心顺意,眼神懵懂,竟还真有那么一丝无邪味道!
祝英台趁热打铁:“趁此机会,不如我们三人结为异姓兄弟!以后互相提携,互相进步!”
“我祝英台年龄最小,就忝为大哥了!”
马文才已经醉得口齿不清:“为何,你你是大哥!”
祝英台同样醉眼惺忪,举了举秀气的拳头:“因为我拳头大哈哈!”.??m
只有梁山伯一人清醒无比,风萧萧兮易水寒。
他端起酒杯,分别看了眼身侧两人,喃喃道:“罢了,明日起,且教你们做个好人!”
转眼到了第二日,祝英台和马文才勾肩搭背的进到教室,一眼看到了独坐第一排的梁山伯。
他一手持书,一手分指左右,温文尔雅:“两位贤弟,速来!为兄已经给你们留好了位置!”
看着祝英台和马文才同时傻眼,学员们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三组无论从时间长度还是剧情发展上,都明显要更精良一些,几位老师商量了下,最后给了十分的高分。
对此,学员们纷纷表示认可。
同样的,由于第三组表演时间过长,到得宋浣溪这组表演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
秦刀皱眉问道:“你们要不要挪到明天?”
宋浣溪笑了笑:“无妨,只是要借些道具。”
一干老师登时都来了兴致,还要借道具?
这位罗密欧小姐,总有出人意料之举啊!
胡金秋好奇问道:“你们要借什么道具?”
宋浣溪眨了眨眼:“反正很快就知道了,容我先卖个关子。”
“只是还要请老师们行个方便,让我们去取道具。”
几人看向了蔡同,这里他职务最大,自然最有话语权。
蔡监制直接取下了脖子上的工作牌,递了过来,笑道:“速去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