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貂一直很配合。
结契成功,反倒是它松了口气。
白州拎着紫金貂,来到张淑君这边,蹲下来,看着重伤濒死的温舒言。
白州说道:
“接下来,我问你答,敢说谎,弄死你。”
白州的话干脆直接。
温舒言闭上嘴,眼神坚决,似乎打定主意,宁死不屈。
白州笑道:
“宁死不屈是吧,那好啊,你宁死不屈,是真的死。咱们聊聊,本少也可以大发慈悲,收了你。”
“毕竟有些事情,以本少的身份,不好出手,还是需要几个干脏活的。”
“道友,机会给你了,愿不愿意,能不能接下来,就看你的能耐。”
白州并不着急,这种事情,在他看来,你情我愿,并不太在意。
“小紫啊,干活,知道这个吧?”
将‘黑冥沙’拿出来,紫金貂两颗眼珠子,瞪得提溜圆。
“这是‘黑冥沙’?”
白州说道:
“不错,就是‘黑冥沙’,你有福了,跟了我,保证你发光发热,不会浪费青春。”
“干活去,附近找找,哪里还有?”
“小紫啊,你可一定要证明自己,不要让我失望。”
紫金貂想死的心都有了。
当我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吗?
紫金貂的天赋神通,在于‘趋吉避凶’,并不能确定,是一种概率。
玄学。
白州拿出拿出三支a级治疗药剂,先将一支,给温舒言注射。
药剂效果很快发挥,短时间内,温舒言的状态,得到稳定。
白州将剩下两支治疗药剂,放在一边,面含微笑,道:
“道友,本少诚意十足,干嘛这么倔强,命是自己的,你要是想死,赶紧死,我一点不拦着,你要是不想死,那就配合一下,剩下的两支药剂,虽说不能帮助你恢复如初,但保住命,应当没问题。”
“只要你对本少没威胁,本少也不能滥杀无辜。”
“你要是不信本少,那你多少也要给‘四方观’一个面子,张道友,可是宗师弟子,名门正派,这总可信吧。”
温舒言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他盯着白州,想要看看,是人是鬼。
沉默许久,温舒言妥协道:
“你问吧,想要知道什么?”
白州微笑道:
“我也不为难你,把你知道的,能说的,都说了。”
“放心,我会找小紫去对,要是出了差错,那可就别怪本少无情。”
温舒言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他也不挣扎了。
不妥协,必定是死。
反正都要死了,说与不说,并无区别,但是,温舒言还不想死。
他不信白州,但也只能赌一赌。
“我们身份没问题,确实是‘清源集团’,这一点在人族档案当中,都能查到。”
“不过,在半年之前,‘清源集团’被收购,成为‘皇鼎集团’子公司。”
“‘皇鼎集团’背后,关系复杂,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东皇教,和妖神教都有参与。”
白州和张淑君闻言,脸色一凝。
此事非同小可。
妖兽利用邪教,渗透人族,这可是大事。
而且这种大财力,大手笔,必定所图甚大。
白州问道:
“那这次呢?”
“你们是受谁的指使?”
“东皇教,还是妖神教?”
温舒言摇头道:
“不清楚,只知道,让我们来到这里,与妖族会合,然后协助他们。”
“比如这件,由我们出面,放松你们的警惕。”
白州询问道:
“这次除了你们,还有那些人,你知道什么,猜到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懂?”
白州顿了下,补充道:
“你很有价值。”
温舒言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五味杂陈。
接下来,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一股脑有的没的,都说了一遍。
唯恐担心,白州觉得他心不纯。
不多时。
紫金貂回来,被白州盘问,温舒言背对着,心都提到嗓子眼,感觉此刻已经站到了鬼门关门口,下一步,迈向那一边,他心里没底。
煎熬了半个小时。
温舒言打心底决定,如果能活着离开,一定重新做人。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半个小时里,他感觉死了无数次。
好在他刚刚没有心存侥幸,既然赌了,那就赌的彻底一点。
最差结果就是死。
白州走过去,拍了拍温舒言的肩膀,微笑道:
“老温,你的名现在是保下来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污点证人。”
“好好努力,苟住,活着离开,去鬼门关的四方观,有梁蒯宗师罩着,你死不了。”
“但是,你要是敢跑,就别怪本少无情。”
“本少认识的人不多,‘玄武司’,军部,道门,江湖上,有的是朋友,通缉你一个,绝对没问题。”
“特别是,你没有退路,懂吗?”
温舒言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哭。
听着命是保下了,可似乎还不如死了。
叛变了一次,就不能再叛变,难度太大。
里外不是人,最容易死。
白州了解他们目的,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人族获得‘囚妖灯’。
看来为了获得囚妖灯,不仅人族做了准备,就连妖族,都不遗余力。
白州琢磨着,接下来的形势。
“这里是另一座‘梅山’。”
白州没等多久,桃妖这边收获满满。
堆沙城山。
桃妖从河底,打捞出数公斤‘黑冥沙’。
温舒言看着眼馋。
张淑君说道:
“这些‘黑冥沙’足以让宗师疯狂,锻造一件a级战兵,活着战甲都够了。”
白州从来不吃独食。
分出一部分,递给张淑君,反倒是张淑君吓了一跳。
“道友,这是何意?”
白州说道:
“见者有份,这是规矩,你也出力了,这是你应得的。”
张淑君一脸惶恐,连连摆手,道:
“道友,使不得,此物贵重,小道不敢收。至于出力,那也是道友出力,有没有小道,对于道友而言并无区别。”
白州脸色一沉,凝声道:
“怎么,嫌少?”
张淑君更加慌张摆手道:
“不是,不是。”
“道友,小道惶恐。”
白州眼睛微眯,盯着张淑君,沉声道:
“张道友,你要是不要,我才惶恐,明白我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