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举报通牒,而且从证据上看确实存有一定的可能,影响绝对非同小可,这不但把潘宝山惊得头皮麻,就连郁长丰也是心头一紧,如果事前沒有准备,肯定是沒法回避的,即便最后不知情的说法能站得住脚,但后遗症还是会很深重。
万幸的是有种种机缘巧合,让一切都不是问題,恰好,郁长丰那边对沈欣丽的挖掘也到了底,又牵出了另外一小撮间谍,所以他便迅出指令,让潘宝山收网。
潘宝山让国安和公安方面做好了准备,然后向沈欣丽出了“邀请”。
此时的沈欣丽正惴惴不安,上次交易时被不明身份的人攻击,就感到了事情有些不妙,不过她又抱有侥幸心理,因为对方很快也就撤了,说明也并不想公开,只是,动攻击的人到底有什么背景,她还一无所知,那正是让她不安的原因。
此时,潘宝山的召见,更让她心慌,因为她心虚,其实她回国从事间谍活动,原本并不想和潘宝山生接触,虽然她早就听说潘宝山官运亨通地位了得,可以很好地加以利用,原因,很简单,她不想给潘宝山造成毁灭性的影响,但是,很多事情往往就是命中注定,那次在北京的活动中,竟然巧遇了潘宝山,惊喜之中,也就顺势靠了上去,随后,出于“工作”需要,她渐渐地也顾不了许多,便借助了潘宝山的有利平台。
身为间谍,沈欣丽经常会过于敏感,怕行踪败露被抓,就像现在,她也有种预感,觉得潘宝山已经看清了她的真实面目,不过女人天生爱幻想,她又认为,也有可能是上次找潘宝山帮忙挂上省军区,现在有了回应,而且,如果说自己的身份已被揭穿,再怎样也是跑不掉的。
不再多想,想也沒用,沈欣丽好好整理了下心情,当日便前往双临。
此时的潘宝山,打心底里很为沈欣丽感到惋惜,他想到了以前那个敢爱敢恨的她,确实让人有点着迷,她说过“宁愿要沒有婚姻的爱情,也不要沒有爱情的婚姻。”这话到现在他还记得,可如今,她却成了不折不扣的敌人,而且,竟然还差点将自己害死。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行事。”潘宝山见到沈欣丽后,直接问。
一瞬间,沈欣丽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在短暂的恐慌之后,也就恢复了平静,“不要问我为什么,一切事情,有果必有因。”她说。
“你在国外的时候,是不是受到了威胁。”潘宝山动了恻隐之心,他想引导一下沈欣丽,毕竟在受要挟的情况下参与间谍活动,在判决时相对要好一点。
“你不用多说了,我是咎由自取。”沈欣丽此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既然知道,何必还要一错再错,为什么不早点回头。”
“有些事情是沒法回头的。”沈欣丽摇了摇头,道:“这样也好,也算是解脱了吧。”
潘宝山沉默了一阵,叹了口气,“我很希望日后能见到悔过自新的你,敢爱敢恨、自信爽朗,其实那才是真正的你。”
“谢谢。”沈欣丽流下了两串眼泪,“谢谢你能这么说,我知足了。”
潘宝山沒再说什么,拿起电话拨了下,很快,门被推开,进來了几个人,将沈欣丽带走。
沒几天,郁长丰便拿出了一份关于侦破沈欣丽从事间谍活动的报告,里面明确提出了潘宝山的“配合”工作,巧妙地迷惑住了沈欣丽,让抓捕她的行动顺利而周全,并成功挖出了另一间谍活动。
一定意义上讲,潘宝山还实实在在地立了一功。
这一切,让贺庆唐的举报又是徒劳无获,或者说,成了个笑话,当然,对段高航与韩元捷來说远非如此,不仅不是笑话,准确地说,就是个神话。
“难道这是真的。”段高航实在沒法理解,“难道他潘宝山真的是功臣。”
“怎么可能。”韩元捷是绝对不相信的,“他要是知道沈欣丽是个间谍,还不早想办法把她给解决了,还留着她制造大灾难。”
“可如果不是,他的反应怎么会那么快。”段高航真的是灰心丧气了,“而且确实也跟国安委那边合上了拍子,简直是天衣无缝。”
“肯定是在哪个环节走漏了风声。”韩元捷也哀叹了起來,“妈的,他潘宝山真是得了天助,这一劫竟然给他逃过了。”
“不管怎么说,接下來肯定是轮到我们接招了。”段高航提了提音调,似是在为自己鼓劲,“我们已经连续出过手了,有來有往嘛。”
听了这话的韩元捷,心里一阵阵抖,脊背上生出一股股寒意,因为他很清楚,接下來肯定要面对丁薇灭口案的致命危机。
的确如此,此刻的潘宝山已然下定决心,要把韩元捷等一干人渣赶尽杀绝。
经过沈欣丽间谍事件的举报,极度刺激到了潘宝山,他对解如华提出要求,要动用所有的力量,对丁薇被杀一案展开全面的秘密侦破,另外,他还对鱿鱼出指令,不惜一切手段辅助解如华。
所有的行动,最好的切入点就在闫信的家人身上,解如华和鱿鱼,利用各自擅长的手段,就此展开了强势攻坚,解如华一方,延续了鱿鱼刚开始的说法,充分怀疑闫信已经遇害,鱿鱼又换了一副面孔,说是道上的,因为和许蓝图势力掩护下的黑帮有矛盾,为了打掉仇家的保护伞,所以要揭穿许蓝图罪恶的一面。
“许蓝图为人险恶你是不知道的,那个黑心的家伙利用了和你丈夫闫信的亲戚关系,要他帮忙做事,最后事情要败露了,又痛下杀手,把他给灭了口。”鱿鱼道,“上次我冒充公安,就是想给你提个醒,但你并沒有重视。”
“是啊,你上次说是公安,这次又说是黑社会,能让人相信。”闫信的老婆对鱿鱼有抵触。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一定得相信我说的话。”鱿鱼道,“跟你说,这事我已经向市公安部门反映了,难道我还敢对警察耍什么花招,我相信,公安部门早晚会找你了解情况的。”
其实鱿鱼知道,解如华安排的人已经來过了,不过,许蓝图也來过了,又做了一番思想工作,把闫信的老婆稳了下來。
“那我相信公安,也不相信你,如果真有什么事,警察会來的。”闫信的老婆道,“如果沒什么事,你就走吧,我谢谢你的好心。”
“看來你肯定是被许蓝图的花言巧语给迷惑住了。”鱿鱼撇着嘴道,“告诉你,别轻易相信他,不要以为他是个区长就了不起,能罩得住事情,双临是什么地方,省会啊,藏龙卧虎呢,他那点官职算不了什么。”
“我沒觉得他是多大的官啊。”
“别嘴硬了,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了问題。”鱿鱼道,“其实你心里也虚,对不对,我问你,到现在为止,闫信跟你说过半句话沒有,许蓝图可以撒谎,说是为安全,因为你的电话可能被监听了,一联系就出事,闫信只有跟他单线联系才不出问題,可是你可以要求他想办法,找个安全的地方,由他提供通讯工具,让你跟闫信通个话啊,我告诉你,只有听到声音才能肯定闫信还活着,否则其他的都不能说明问題。”
鱿鱼滔滔不绝的一番话,让闫信老婆本來就不怎么安宁的心,又翻腾了,是的,上次仅凭许蓝图拿出的一个打款凭证,能说明什么,而且,既然许蓝图能跟丈夫闫信联系,那么她也是可以的。
闫信的老婆再次找到许蓝图,提出了要求,想跟闫信说句话。
许蓝图感觉到了这一次似乎要有麻烦,不过他还有把握能对付一番,立刻神秘兮兮地道:“联系,闫信跑路了,能随便联系。”
“你能跟他联系,我为什么不能。”闫信的老婆道,“或者说,你跟他联系的时候,我在旁边听听话音不行么。”
“我跟他也不通话啊。”许蓝图道,“都是短信联系的。”说着,许蓝图从底层抽屉里拿出曾经和闫信单线联系的手机,翻开了通话记录,“你看,沒有通话记录吧,我们都是短信的。”
许蓝图翻开了短信箱,找出了健子冒充闫信过來要生活费的短信。
闫信的老婆看了,确实如此。
“你看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许蓝图指着最后一个短信,很是严肃地说道:“也沒多长时间吧。”
“既然短信都能了,通话又怎么不行。”
“你,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许蓝图支吾了一下,“语音是可监控的,而短信是监控不了的。”
许蓝图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真确,不过,闫信的老婆是相信了。
“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闫信的老婆叹了口气。
“沒多久了,顶多也就是一年半年的吧。”许蓝图暗暗松了口气,道:“马上,我还得想办法重新弄个单线联系的手机,否则用时间长了,也有危险的,因为通讯公司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对所有的号码进行一次数据整理,那些近似‘沉睡’的号码,都要报给公安甚至是国安部门,因为那些‘沉睡’的号码当中,有些是专门用來干违法犯罪的事的,像什么绑架勒索、权钱交易等,还有一些间谍特务活动,那是更为严重的。”
许蓝图说得神乎其神,不过确实也有点道理,闫信的老婆听得沒了脾气,也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