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太多,行动就变得缺少意义,去大陡岭新村看农村环境改善也就形式而形式了,刚好,高厚松又催促得紧尽量早点回富祥县城,不能天黑才赶到。潘宝山便早早地结束了所谓的调研,与徐光放在高厚松的陪同下一起回县城。
此时,潘宝山便开始准备要转入正题,探探冯德锦在富祥的口风,是不是可以撬动了。不过略一思索,他就拍起了大腿,怨自己一时看不清形势瞎忙活一场,在富祥撬动冯德锦,怎么可能?别说是富祥了,现在松阳也可以说是他冯德锦的天下,有严景标做后盾,几乎就没有摆不平的事。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抓住某些个得力的事情,直接向省里反映,或者再朝上捅,那样的可能性会有一些。不过还有一点,在省里,仍需要穿过段高航和万少泉的封锁线,他们在严景标的请求下可能会出手相救,但也不一定,如果事情真是要闹大了,谁都不想惹一手腥气。
现在的关键,是看富祥这边和冯德锦有过合作的人,会不会揭竿而起。
到了县城,在县委招待所最大最豪华的包间坐下,潘宝山试探着问高厚松,说冯德锦当初在富祥留下了不少水深湍急的摊子,有没有人把难题转嫁到他头上的,很多涉公的事都是上任不找找当任嘛。
高厚松听了一摇头,说道:“冯德锦在富祥是折腾得不轻,但他比较注重扫尾,该断的都决然斩断联系,绝不来往,不留瓜葛。至于那些联系深切没法断绝的,干脆就抓得更紧,像一些被他喝过血的,他就很注意通过这样或那样的手段给人家补血。总得来说,富祥这边的摊子,冯德锦守得不错。”
这话听得潘宝山很失望,也就是说,想从富祥这边掀冯德锦的老底,很难。不过这个结果也在预料之中,有一定的接受心理准备。
“冯德锦是很老道的。”潘宝山笑了笑,“搁在一般人来说,在富祥的屁股擦不干净。”
“就是啊,要不怎么能一路高升呢。”高厚松说完仰头一笑,对潘宝山道:“不过说到一路高升,冯德锦跟你还没法比。”
“我这算什么呢,无非是运气好而已。”潘宝山笑了笑,话题到此也就自然从冯德锦身上移开,“高书记,富祥是重点县呐,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进个常委?”
“嗳,那事不敢想。”高厚松笑道,“本来到富祥任县委书记的事都没想过,完全是个意外。”
“生活有时就是由意外不断推动的。”潘宝山笑道,“关键是要敢想。”
“不想了。”高厚松笑道,“现在的市委班子,跟他们相处可能会比较艰难。”高厚松之所以如此大胆放言对松阳现任领导班子的不满,是因为在潘宝山面前。
潘宝山呵地一笑,“任何时候,改变不了环境就改变自己嘛。”
高厚松把这当成是潘宝山对他的试探,丝毫不松口,“呵呵,潘局长,如果说要改变自己,那也得等领导班子换换血啊。”
潘宝山一听笑了,刚要接话下去,这时,张道飞凑了过来,说打搅一下,就夹林平房办公的报道选题,要采访一下高书记,请他点睛几句。
高厚松连忙打了手势,要张道飞先采访下潘宝山,要他先点评几句。
潘宝山当然不会接受采访,这种事他说不上什么,也不方便说。高厚松见潘宝山真无此意,也就不勉强,便自己向张道飞介绍了几句,加了点评价。
高厚松说的都是场面套话,不实用,但用在新闻报道里却非常合适。
张道飞采访结束后,潘宝山对他招了招手,要和他聊几句。和张道飞也算是老熟人了,不管什么时候,见这面只要条件允许,总得私下说上几句,否则会有眼大不理人的闲说。况且,当初离开富祥时,张道飞还专门摆了一桌,让江楠做中间人邀请到场,还送了玉饰,鉴于如此关系,怎么也得表示出来点与他的关系不一般。
“张站长,在松阳这边,工作开展得还可以吧。”潘宝山的问话带着关切,虽然年龄比张道飞还小一点,但毕竟高度是有的。
“潘部长,蒙您关心,马马虎虎还可以吧。”张道飞习惯喊潘宝山部长头衔,因为那更直管。
“什么叫马马马虎虎?”潘宝山笑道,“看来是有一定难处,想换换位置,回本部?”潘宝山这么说有一定把握,以他的身份,到《瑞东日报》打个招呼,调换个中层干部的职位,并不是什么难事。
张道飞有数,知道潘宝山能帮他,所以也就不再遮掩,“潘部长,我在下面记者站闲散惯了,回本部怕是还不适应,但在松阳确实有点呆不住,大的宣传、舆论环境不尽如人意,开展起工作来的确有种举步维艰的感觉。”
“想换个城市,应该没问题。”潘宝山也不绕弯子,问道:“想到哪里?”
“友同吧。”张道飞笑着说,“刚好邵卓出也在哪里,跟他一个日报一个晚报,碰个班子感觉很不错。”
“哦,可以。”潘宝山点了点头,“说到邵卓出,他现在还可以吧?”
“还是老样子。”张道飞道,“跟以前没有变化。”
“没变化?”潘宝山小小地一惊,“一点变化都没有?”
“没有。”
“哦。”潘宝山面色凝重地一点头,心中腾起一股怨气来,看来找了单梁一趟并不管用,他也太不给面子了,跟他说的话,竟然成了耳边风。
张道飞察觉到潘宝山脸色有点不对劲,也就不再说下去,找了个借口离开。
潘宝山颇有一番暗叹,今天来松阳可以说是诸事不顺,到广电局不顺,到富祥探冯德锦的底子不顺,聊起邵卓出来还是不顺。当然,安慰也是有的,就是在夹林时翻出了记忆中的段段回忆,还算是有所得。
很快,开始推杯换盏,潘宝山只是场面应付,对前来敬酒的人都笑容和蔼,礼敬到位,不过事后,他几乎记不得都有谁站到过面前。
八点半的时候,索然无味的酒席结束,算是正常的公务接待时点。酒宴之后,节目也是有的,起码松松骨,小歇一阵散散酒气,但没人参加。潘宝山急着回家,徐光放也要早点回市里,高厚松只好作罢,本来也就没指望着两个人能出场,只是作为礼节的一部分,报一下而已。
寒暄一阵,挥手作别,各自离去。
因为之前有电话说要回来,潘宝山回到家时,刘江燕还没睡。刘海燕已经进了自己房间了,带着孩子。
潘宝山洗漱上床,和刘江燕谈心。
自从刘江燕说她患上性冷淡且还犯恶心之后,潘宝山和她在床上都以谈心代替那方面的交流。不过今天很意外,潘宝山讲到下午在夹林看到三层小宿舍楼触景生情,想到了以前的那些个夜晚时,刘江燕竟然伸手摸捉住了他的下体。
刘江燕的这个举动让潘宝山着实吃惊,他倔强地把手伸进她的衬裤,勾开内裤腰,探了进去,瞬间就惊诧于刘江燕的一片潮湿、温润了。
“哟,很奇怪啊!”潘宝山吸着冷气,手下一撮动,已经开始打滑,于是“嘿”地一笑,“今天怎么想了?”
“也不想,但男人总是有需求的嘛,时间长了总得泄一下,做妻子的有义务啊。”刘江燕几乎是像蚊子一样哼哼着说。
“也不犯恶心了?”潘宝山手脚并用,踢拽刘江燕的衬裤。
“今天还行,不恶心。”刘江燕声音轻得只有把耳朵贴到嘴唇上才能听得到。
潘宝山“呼”地一声把刘江燕压在了身下,探路而进。
“江燕,之前你都是装的吧。”潘宝山挺进了几下,停下来问。
“装?”刘江燕明显是慌乱了,“我,我装什么?”
“性冷淡啊,还说什么会犯恶心。”潘宝山又开始动了,抬压了几下屁股,“这么多水,说明你也是想的。”
“我,我不想啊……”刘江燕嘴上这么支支吾吾地说,但身体却不自觉地迎合着。
黑暗中,潘宝山歪着嘴笑了,并不再说话。
此时,行动高于一切。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潘宝山才又开口谈及此事。这个时候,刘江燕已经不再回答装不装了,只是说不知怎的就好了。她已经意识到,刚才做事的时候,身体语言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能心理上的毛病就是如此吧,来无影去无踪,不知不觉的。”刘江燕边说边压住潘宝山要开灯的手。
“嗯,应该是的。”潘宝山无声地笑了,他相信,如果开了灯,肯定能看到刘江燕通红通红的脸。
潘宝山也明白刘江燕为什么要装,但这事不需要说出来,在沉默中开始,也在沉默中结束,最好。
但刘江燕是做不到安然的,她的心情有说不清的复杂,许这需要一段时间的独自净化才能回归自然。
第二天早上,刘海燕现刘江燕神态有点不对,等去厨房的时候,她悄悄问是不是和潘宝山吵嘴了。刘江燕笑着摇摇头,说怎么可能吵架,是昨夜睡得太迟,没养好精神。
刘海燕是不知情的,又见潘宝山春风满面,略一思索,便暗暗一皱眉,摇了摇头默叹一声。
潘宝山出门时,刘海燕说等她一下。
“小潘,有些事江燕做不来。”走下楼梯,刘海燕对潘宝山有些欲言又止,“你,你就不要勉强她吧。”
“嗯?”潘宝山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刘海燕。
“你看,江燕今天早上起来的精神很不好。”刘海燕不好说得太直接,但见潘宝山还很迷糊,只好说道:“夜里不能折腾她犯恶心。”
“哦。”潘宝山这下算是明白了过来,歪头一笑,不过他不想说太多,“大姐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没事的。”
“当然,有些情况也有情可原,毕竟你是正常的。”刘海燕抿了抿嘴唇,似乎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作出决定,道:“这样吧,下次你回松阳的时候,先给我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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