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晓兰用了长篇大论来向我们讲述现今社会各界对于双鱼玉佩的言论,但全部都是猜想。
而和我们现在关联最为紧密的,就是刚才吴威提及的两个字:“复制!”
传说双鱼玉佩是超越我们这个世界更高维度的物质,它的其中一个功效,就是复制出完全一模一样的个体,比如说是一条鱼,或者是一个人。
而袁晓兰突然谈论起双鱼玉佩的传说,就是依照吴威说看到那个偷袭的水下行尸长着和雷阳一模一样的脸,推测我们可能是遭遇了和双鱼玉佩相似的情况。
“最早流传出双鱼玉佩传说的地方,是罗布泊,它也在塔卡拉玛干的边缘地带。简而言之,传说中的双鱼玉佩,和这个眼睛形状的湖泊,可能拥有某种相同的超自然力量。”
袁晓兰用推想来递进另一个推想,这样一来这个猜测本身就丧失了很大程度的可信度。
雷阳用了好大一会才勉强理解了袁晓兰的理论,这对于他而言算是很难琢磨透彻的东西了。和他讲述什么天地玄黄他才能够快速理解,对于袁晓兰说的三维四维的理论,实在是接受度有限。
“就算这个湖里有你说的那个力量,复制出来另一个我,那他砍我干嘛啊?大家都是一模一样的人,不该是兄弟吗?多个帮手才对啊。”
雷阳的脑回路让我们无语,他也看到我们的反应,继续问了下去:“不对吗?既然是复制的我,那脑子里想的不也应该跟我一样,啊?”
这么说来的话,雷阳的想法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但我们现在只能窝在这个小小的帐篷里展开各种猜想,也没有办法去验证这些谜团。
边聊边忙活了一阵,我们帮雷阳再次重新包扎好伤口,又把还在湖边守卫的袁望叫了回来。
折腾了大半宿,又快到天亮了,袁晓兰让我们各自回去休息一会,天亮之后无论水里那个人到底是谁,只要他出现了,就一定会出现在我们视线之内。
我和袁望回了自己的帐篷,可能是袁晓兰刚才的话个让我暂时放松了压力,居然又沉沉的睡去了。
而且这一觉醒来之后,似乎已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外面的天都已经大亮了,但躺在帐篷另一端的袁望还在呼呼大睡。
我没有叫他,蹑手蹑脚的走出帐篷,伸展了下腰身,迎接新的一天。
昨天晚上的篝火早就已经熄灭了,我去看了一下蒸馏取得的水,加起来也就有个四五瓶,还不够我们六个人一天的量。
周围除了风沙被偶尔吹起之外,显得有些寂静,我突然感觉到这份平静有一丝不详的意味。
按照往日的习惯,我基本上都是最后一个醒来的,在我从帐篷中-出来的时候,袁晓兰他们都早已经准备好了吃食忙完了其他的动作。
我抬头看了看日头的位置,估摸着都已经快到正中午了,除了我之外,居然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
先回自己的帐篷把袁望叫醒之后,我们又去另外两个帐篷把他们叫起来。
看着他们一个个从帐篷里出来,好在是没有出任何的变故,不过每个人在察觉到时间之后,都倍感怪异。
我们这些人,集体睡过头了,没有醒来。
“是不是昨天喝的水有问题?难道有安眠药的成分?”
我想起我们昨天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喝了同一锅鱼汤,用雷阳带回来的湖水熬煮的。
“目测来看,这个湖里的水只是含有大量硫元素而已,但具体还有没有其他肉眼不可见的物质,无法判断。”
袁晓兰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我们就先检查各自身体的状况,也没有热河的不适。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水?”
雷阳突然看到了一个正对着他帐篷的小水坑,这个坑也就半米见方,剩下的水渍也快被完全蒸干了,但还是可以辨认出,这里应该曾经有过大量的水。
在沙漠中突然出现一个水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雷阳先过去想动手挖开这个水坑,袁晓兰让我们代办了,拿了把工兵铲之后随意挖了两铲子,再往下就是干沙子了。
“越往下越干燥,水不是从地下涌出来的,而是从上面渗下去!”
袁晓兰很快就有了判断,这时候雷阳突然从我和袁望中间挤过来,将手里的长剑连同剑鞘在水坑旁边一杵,很长一截剑身都插进了沙子里。
“这地方总不可能会下雨淋了个水坑出来,但还有一种留下水坑的方式。”
雷阳放开了手里的剑,任由它插在地上,继续道:“刚才被沙子盖住了,这里一开始就有一个很深的窟窿,刚才把剑放进去。”
“你到底想说啥?”
我让雷阳别继续卖关子,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屁股坐在了这个挖出来的坑旁边,单手握着长剑,盘膝而坐,他面朝的方向,正好事自己的帐篷。
“那个人又来了,他保持着和我现在一样的姿势,在这里坐了很久,他身上有大量的水,甚至可能身体内部也被灌满了水,所以他只要停留的够久,离开的又够晚,就会留下这个水坑!”
雷阳很形象的为我们演示了这段画面,我已经可以幻想出当时的画面,那个披头散发的恶鬼一样的人,带着长剑在雷阳的帐篷外盘膝而坐,坐了一宿。
而且光是我们分析谈话的这一小会时间,坑里的水分就已经近乎完全蒸干了,所以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离开时间不会太久了。
“难道我们这么多人长时间没有醒来的原因,是因为那个人?他一走,我们就醒了?”
我几乎是本能的想到了这种可能,但又有些悖论,从昨天开始,那个据吴威所说和雷阳样貌一样的人,两次刺杀雷阳,如果他能够让我们所有人都陷入昏睡状态,大可以砍瓜切菜一样把我们所有人都弄死,为什么偏偏就这么坐了一晚上,什么都没干呢?
种种疑点我是实在想不明白了,不过现在是正当午,青天白日的,每个人也都养足了精神,不会再被那个人躲在黑暗中偷袭。
我们简单吃喝了点东西之后,雷阳又提起了想要再次去湖心区域取水的念头,被我们所有人拒绝了。
雷阳的伤虽然都只是皮外伤,但现在我们是在大沙漠中,缺医少药条件恶劣的,任何一丝风险都可能会要了人命。
“我去吧!”
第一个提出要代替雷阳的人是吴威,但他是北方人,游泳的水平差到离谱,我们又否定了他这个人选,最后这个重担落在了我和袁望身上。
我也是欣然接受,毕竟从我们这个队伍成立之后,无论中间换个几个人遇到过多少凶险,我基本都是要被特殊照顾的那个,很少有去拼命的机会,也该试着成长。
学着雷阳昨天的样子,把自己脱了半光之后,我准备和袁望一起下水,袁晓兰突然让我等着她,自己回了帐篷。
我有些茫然的等了一会,袁晓兰把两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塞到了我手里。
“又是这玩意儿?那死胖子给的?”
我倍感无语,这是两颗手雷,看这熟悉形制,和我们之前在古墓中用过的也都一样,肯定是从同一个地下军火商手里买的。
袁晓兰很认真的叮嘱我:“那个用剑的高手很可能还在水下,如果你应付不来,就用这个炸他,就算炸不到他,我们听到了动静也可以过去救你!”
对此只能苦笑:“兰姐你看我现在比拨了壳的鸡蛋都干净,拿在手里我又怕游泳的时候不小心给引爆了。”
我是想拒绝袁晓兰的好意的,但袁望突然伸手那一个手雷拿过去了。
“那啥,我拿一个吧,万一用得上。”
袁望瓮声瓮气的说道,然后就在我们所有人惊掉下巴的眼神中,把手雷放进了身上唯一的短裤里。
袁晓兰第一次展现出小女儿姿态,羞红了脸转过身去。
我们几个也是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雷阳憋笑到眼泪都快留下来了,冲着袁望挑了个大拇指。
“裤裆藏雷!老袁还是你牛x啊!”
袁望也有些害臊,挠着后脑勺傻笑,我想赶紧结束这种尴尬的氛围,就赶紧穿戴要带的空瓶子,准备下水了。
“小雷子,等我再给你抓几条鱼回来。”
我冲袁望使了个眼色,俩人先后跳进了湖里,刚一下去就感觉到了湖水的温度,有点烫,但还在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但最为煎熬的,就是我们要一直闭气,因为这会不是晚上,和昨天雷阳下水的情况还不同,只要一用力呼吸,就能被刺鼻的硫磺气味呛到。
但因为水下的那具不确定是人是尸的东西,我们为了自己的视野能够看到,只能选择有光线的白天下水。
我和袁望两个人快速的朝着湖心区域接近,一开始我还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但逐渐地袁望就落在了我的后面,而且他游泳的姿势有些怪物,脸色也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