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缓缓睁开双眸,双眸变得无比坚定。
当再次看向前方的满是钉子的通道时,他心中不再犹豫纠结。
而是埋着脑袋,俯下身子,抬起胳膊朝前方爬去。
胳膊抬起又落下的瞬间,一股钻心的疼痛如触电般贯穿全身。
云帆眉头不由皱起,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血肉被刺穿了。
大量的鲜血从中汩汩地冒了出来。
他下意识垂眸看去,只见嫣红的血液已经流到了石板上,染红了图钉。
强忍疼痛,他继续朝前爬去。
每爬一步,疼痛都会叠加。
他的双臂双腿涌出大量的鲜血,图钉嵌进血肉之中。
还好图钉并没有生锈,否则得了破伤风就麻烦了。
半分钟的爬行,他已经疼得脸色扭曲,背后冷汗直流,短衫紧贴后背。
他能够感觉到体内的鲜血在迅速流逝,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要加速爬行,快点通过眼前的这条通道。
否则很容易失血过多,然后昏厥过去。
在这里倒下,可没有人能够救自己。
他现在只有一个人,倒下了也许就会白白浪费一次机会。
云帆紧咬着牙关,迅速爬行。
他的双臂早已血肉模糊,身后也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长时间的疼痛让他的身体稍微适应了一些,但还是松弛神经会疼到惨叫的程度。
汗液混杂着血液从脸颊滑落,垂落至地面。
他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
一旦停下,就再也动弹不了。
少年明明才二十出头,承受这种非人般的痛苦却能做到一声不吭。
终于,不远处出现了一道光圈。
可能是由于失血过多的原因,他现在的目光看起来有些涣散,他使劲眯着眼睛想要看清前方究竟是什么。.??m
但越眯眼却越模糊。
“不行,绝对不能在这里倒下!!”
云帆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薄弱。
下一秒,他直接用力咬了一下舌尖,顿时口腔内充满了咸味。
人类的舌头上面神经极多,比起手臂更能反馈痛苦。
一时间,他的大脑变得清醒了许多。
眼前的画面也变得清晰起来,前方就是出口了。
只要出去,自己就能活下来。
有了希望,就有了动力。
此刻的云帆就像是沙漠中的迷失者坚持了三天三夜终于找到了绿洲。
这种情况下,他的爬行速度居然又一次加快。
在爬出出口,摔下去的那一刻,他闭上了眼睛,失血过多直接昏厥了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何处。
能不能活下来,只能听天由命。
在他昏迷不久后,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势开始恢复。
触目惊心的伤痕也是很快痊愈,就连疤也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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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
云帆才缓缓醒来。
他捂着脑袋,坐了起来。
眼神有些迷茫,但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变得清明。
他下意识查看了一下身上的伤势,居然神奇发现自己痊愈了。
身下的鲜血也早已凝固。
云帆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沾满鲜血却是没有任何伤口的双手,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规则三【在这里你不会感到饥饿或是口渴,伤口也能迅速愈合。】。
差点忘了还有这一条规则了。
只要自己不死,受了再重的伤也能很快恢复。
这是他经历所有规则怪谈以来,遇到的唯一一条对挑战者有利的buff加成的规则。
不过虽然伤势是痊愈了,但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不过比起重伤的情况,眼下的情况显然是好太多了。
须臾,云帆开始环视四周的环境,他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
此地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之前在通风管道的时候看到的光圈也是门外透进来的。
这里除了白色的瓷砖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这是哪?”
云帆不禁感到一些疑惑。
旋即,他来到门前,这是一扇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制造而成的金属门,富有金属光泽,看着就比较坚硬。
以他现在的实力,估计根本没办法硬拆掉它。
看见门上有把手,他随手旋转了一下,只听“咔吱”一声,门居然开了。
云帆愣在了原地,有些惊讶,要知道以他的体质遇到门一般都打不开,需要钥匙。
没想到这次竟然直接拧开了。
果然是验证了一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随后,他正要拉开门时,外面传来动静。
哒哒哒。
应该是人的脚步声。
他赶紧合上门,趴在猫眼上,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透过猫眼,云帆看见进来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的人。
看起来就像是医院里的医生。
不过这里是研究所,穿这种服饰的人估计一般都是研究人员。
视线随着研究人员的移动,看到了一个被绑在手术台上的人类。
他剧烈挣扎着,可四肢都被机器固定住,根本动弹不得。
同时嘴中还不断喊叫着,但由于嘴被胶布封住,只能听到“呜咽”声。
研究人员来到手术台旁将他嘴上的胶布扯了下来。
胶布被拿下来的刹那,那人立刻求饶,声音颤抖,“求求你!求求你!”
“别杀了我!我还那么年轻,我上有老下有小,我都接近三十了还是个光棍。”
“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牵过。”
“……………”
男人显然因为恐惧而胡言乱语了,前言不搭后语。
研究人员一身白衣,戴着白色的帽子将全部头发包裹进去。
他只是朝男人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男人便被吓得立刻闭上了嘴,很显然他对于眼前的研究人员超乎想象的恐惧。
随后对方便转身去一旁的柜台上准备手术的道具了。
拉开水龙头,发出“漱漱”的声音。
周围的环境很安静,只有水的下落声,听起来怪毛骨悚然的。
只见他洗手,毛巾擦干,戴上白色的薄手套等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好像接下来真的要进行一场天大的手术一样。
捣鼓了片刻,他又重新回到了手术台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