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们自丽城一别后,也有好几个月没见了吧,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在温城相遇。”
张三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望向一处,无比感叹。
“是啊。”
云帆轻轻颔首,也觉得三人之间的缘分多么奇妙。
命运就好像是一根无色的线一样,牵引着每一个人。
它们都有一个既定的方向,也许有的时候两条被迫分开了,但是总有一天这两根线会重新交织在一起。
此刻,云帆,李四,张三三人便是如此。
“明明才过了几个月,但是我觉得就好像过了几年一样。”
云帆目光飘忽,眼中满是回忆。
谁能想到几个月前,他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现在不说是规则怪谈的高手,也算是规则怪谈的老手了。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的人生就像是驶进不同的轨道似的。
变得截然不同。
可能自从被卷进规则怪谈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即使他想抽身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也再也回不去了。
他无法再用普通人的心态,正视这个世界。
规则怪谈就像是一个泥沼似的,只会让他越陷越深。
越努力挣扎,却是陷落得更快。
他还记得当初第一个规则怪谈—恐怖第八学院结束后的大巴车上,他当时心中所想。
他想着赶紧去下一个规则怪谈获得复活郭涛的道具,然后远离规则怪谈。
可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他连复活道具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他现在都有些怀疑“复活”道具的真实性了。
规则怪谈里真的会有“复活道具”吗?
那种能在副本内复活的道具他知道是有的,他曾经也碰到过多次,这些复活是都有先决条件的,只有满足才可以实现复活。
但是那种能够带离规则怪谈,在规则怪谈外的世界复活旁人他却从来没有遇到过。
想到这,他的神色不由黯淡下来了一点。
他的异样自然被一旁的张三看在眼里,从前的张三大大咧咧,属于那种大心脏,但是这几个月,他的性格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大大咧咧,做事变得小心翼翼。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和情况,可是有些特殊。
如若不小心的话,他和李四也走不到今天。
要么早就被仇敌杀死,或是早就被人抓进了监狱之中。
走到今天,两人可谓是相当不容易。
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
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因此,他们更加珍惜现在的每一天。
这也就是为什么刚才永乐劝他们自首时,两人很不屑且敌意很大的原因。
他们辛辛苦苦才走到的今天,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要将自己之前的所有努力白费?
凭什么?
就凭你口中的正义?
口中所谓的法律?
是善是恶,他们心中有着自己的一套评判标准。
用不着别人用他们那一套强加在两人身上。
他们的那一套正义,那一套法律无非是胜利者的权柄罢了。
只要实力够强,将这权柄折断也未尝不可能。
所以,实力是他们所渴望,渴求的。
强大的实力才是你的底气,才是你的话语权,才有资格在别人审判你的时候有说“不”的权利。
之前他们和永乐的战斗便是如此。
若如他们的实力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长进,那么他们早就被人拖进监狱里,然后在监狱之中浪费几十年的光阴。
人生苦短,大半时间都在监狱度过。
他们不想,也不愿。
所以,今后不管变强有多难,他们一定会沿着这条路毫不犹豫地走下去。
要知道他和李四现在可是没有一点退路了,已经回不去从前了。
一旦停下来或是懈怠,他们便会被后来者追上,他们前进的步伐便会被阻挡。
所以,他们不能停,也不可能停下来。
而且自从感觉尸毒之后也并不是什么都是坏的,至少他和李四的实力随着时间在一天天增长。
他和李四早就不是从前那个遇到危险只能逃了,他们现在有了保护自己和保护自己想保护人的能力了。
云帆看着张三的面庞,久久没有说话。
从对方的脸庞上,他看到了坚毅二字。
对方似乎变了许多,不过转眼一想,这也正常。
毕竟经历了那么多,有变化是正常的,没变化才不正常。
要知道没变化的话,早就进入了坟墓!!
这一路走过来,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张三和李四的艰辛,只有他们自己可以。
自己吃了什么苦只有自己知道,旁人又会岂知晓。
就在这时,张三突然痛苦地单手捂着胸膛,腰部微屈。
见状,云帆的脸上闪现一抹疑惑,上前赶紧扶住对方,担忧地问了一句,“小三,你怎么了?”..??m
当双手碰触到对方时,张三猛地抬头。
见到对方的眸子时,云帆不禁瞳孔一震,只见对方的瞳孔从褐色不知何时变成了猩红,其中充满了嗜血和杀戮。
“小三,你……”
还未说完,就被对方开口打断了,张三屈着背,神色显得无比痛苦,似的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快走,我体内尸毒要发作了。”
“尸毒?!我怎么做才能帮你?”
云帆现在心急如焚,同时暗暗懊悔,早知道就把圣泉水要回来了。
有了圣泉水,就可以彻底解除张三李四体内的尸毒了。
此刻,张三捂着胸口,脸上表情不断扭曲变换,狰狞无比,他另外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似乎想要自己清醒一些,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他的一双眸子变得越来越猩红。
“快走!!”
云帆站在原地,没有动,神色无比担忧地盯着对方。
“快走啊!还愣在这里干嘛啊!”
张三朝着对方咆哮大吼,双眸嗜血,充满无边的杀意。
这还是记忆中对方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讲话。
云帆感到有些伤心,低落。
不过仍旧是一脸忧色,还是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他不想走,他想要尽自己最大可能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