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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心头朱砂痣 第167章 银票金叶子倒是没了。

沈云州这一宿高热得很厉害,宋思弦不时地给他灌遍地锦,又用凉水给他擦身子。

天亮的时候,他身上的高热倒是退下了,却还是低烧。

宋思弦几乎是折腾得一宿没合眼,困得眼皮子直打架。

柴火一宿无人看管,熄灭了。

宋思弦想要做早饭,于是拿火折子引柴,灶台她用得不熟,生火生了一脸的灰。

这昨日看沈云州生火动作如行云流水,简直信手拈来,似乎火折子咔一点,就着了。

等轮到自己,眼睛会了,手不会。

险些将房子给点了,这才将火给生好了。

她又开始煮粥,一开始放水少了,又加水,水多了感觉米又少了又加米,米多了水好像又少了……

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好在木桶里米本来就不多,不够宋思弦挥霍的。

直到将桶里的米都下锅了。

宋思弦这才放手,看盖子又忍不住思索,要不要盖盖子?

应该不用,勤搅合搅合就行吧?

还是盖上吧,熟得快点?

盖上容易溢锅吧,要不留个缝?

她拿着铲子如小鸡吃米一般边点头边搅合,实在是困,随手盖了一半,打了个哈欠,拄着下巴眯了一会。

脸上莫名热了一下,将她给烫醒了。

这才发觉草杆子伸长了,灶台里的火从里面窜了出来,将她头发给燎了,那味道不太好闻。

宋思弦一激灵,赶紧起身抬脚跺了几脚,才将地上火给踩灭了。

抬锅盖手又烫了一下,好在粥没糊底。

热气蒸腾,挺烫手啊。

宋思弦折腾一通,终于将粥给盛好了,放在一边晾凉。

转头进屋看沈云州,见他还在睡,便拉了凳子拄着下巴靠在他身侧等他醒,谁曾想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从林间撒来,在房间投入斑驳的光斑。

房间里入了朝阳,渐渐生动了起来,抬眼间,悬浮的浮沉都显得朝气蓬勃,富有生机。

沈云州微微睁眼,和煦的阳光撒在脸上,暖便传入了心间。

他抬手挡了下眼,刚侧头,就看到一张猫脸。

他恍惚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屋内还有煮粥的米香味,以及柴火味。

他忍不住抬手蹭了蹭她脸上的灰。

宋思弦趴着睡,口水流了出来,实在是没什么形象。

不过鼓着的脸,肉乎乎的,倒是十分好掐。

沈云州本想掐一下,抬手之间却是轻轻地将她脸上蹭得黑灰,用手指给擦干净了。

尽管他动作很轻,宋思弦还是迷迷糊糊地醒了。

习惯性地抬手摸着沈云州的额头,不是那么烫,心里放心了,便嘟囔道:“瞎逞强,还不是软脚虾躺下了……到头来还是折腾老娘……”

她本是碎碎念,直到脸颊被人轻轻掐了一下,她才慢慢清醒。

“大人的……老娘亲若是安在……见到大人受伤也是要心疼的。”

宋思弦赶紧改口,眨了眨眼睛:“大人早上好,可是醒了?”

她忍不住嘴欠了一下:“大人是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呀?”

沈云州见她眼睛明亮,忍不住跟着笑了一下:“先洗澡你烧水了?”

宋思弦自动过滤他的话,“大人,你说返回上一选项。”

沈云州从善如流:“返回上一选项。”

“大人早上好,可是醒了?”

“饭好了,我给你端来。”

说着,起身到厨房将粥给端了上来。

这么会功夫,粥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沈云州想起身,宋思弦却没让他下床。

“还是尽量别动了。”

宋思弦将沈云州扶起来,又将被叠起来靠在他身后,这才将粥喂给了他。

沈云州低垂了眼帘,面色柔和,眼神却在她红彤彤的手指停了一瞬。

“烫着了?”他淡淡问。

宋思弦顺着他的视线,这才看到手,应该是被蒸气呲了一下。

“没事,江湖儿女不必在意这些细节。”

沈云州抬手在身上摸了一下,动作一顿,抬眼看了过来。

宋思弦面无表情地吹了吹眼前本就凉得差不多的粥:“大人昨日病得太厉害了,那身上的伤口不处理哪行,我也不能干看着大人糟蹋自己的身体啊……于是我费劲巴拉使用了九牛二虎用尽了洪荒之力才将大人给扶上床。”

沈云州从鼻子里恩了一声。

“昨日又是我衣不解带地给大人换了药,伤口又重新包扎了。”.?

沈云州点点头,又嗯了一声。

哎,这就对了。

宋思弦这才笑道:“大人想找什么,我给你拿?”

沈云州转头看向桌子,上面瓷瓶什么都在,银票金叶子倒是没了。

他忍不住笑了:“这碗粥,挺贵啊。”

宋思弦脸有点烫,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大人,您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人在病中,养好身体是第一位的,病人就需要戒忧戒躁,应该静思静心。”

“这银票都没了,心如何能静下来?”沈云州边喝粥边问道。

“大人,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要太过在意!”

沈云州似笑非笑地看了宋思弦一眼:“嗯,你倒是个大度会宽慰人的。”

沈云州脸色苍白,吃完粥神色还是倦怠,宋思弦又将他放躺下了。

他眼睛闭上,不多会儿就又睡过去了。

宋思弦这才去厨房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囫囵地吃了下去,她感觉整个人都有些飘,于是又返回来,拖了鞋子,在沈云州身侧蜷缩着睡了过去。

她本是想要补个眠,谁曾想睡梦中觉得身后暖洋洋的,似乎又被人拉到了怀里。

她唔了一声,以为沈云州是渴了,下意识地想起来,却又被一双手不容置疑地拉到了怀里,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无事,睡吧。”

宋思弦转过了身,迷迷糊糊中钻入了温暖的怀抱,以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她是被说话声惊醒的,迷迷糊糊地听到外面好像有人说话。

“你们这无媒苟/合不像话啊。聘为妻,奔为妾。大好姑娘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你,做男人要有担当啊……”

沈云州何曾被人如此指着鼻子教训过,此时却好脾气应和道:“是是是,老丈说的是……”

他刻意地压低了声音,声音极低,生怕惊醒了睡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