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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心头朱砂痣 第377章 这人究竟是谁?!

特日格哈哈大笑起来:“哈土金,你莫不是被吓傻了吧。”他说着,拿起一旁的衣服扔到了哈土金的身上。

“擦擦血。”

哈土金抬手没擦耳朵,却是将女子赤身**的尸体给盖住了。

特日格见状,侧头看着他道:“不过一个南人的女子,咱们睡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怎么着,这个让你爽到了?”

哈土金耳朵还在滋滋冒血,疼痛让他格外的清醒,周遭的一切又让他有些迷茫:“只是对她有了点敬意。”

他说着,转头捂着耳朵问其他女子:“她叫什么名字……”

周围的女子此时一个个的都仿佛麻木了,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个女子奄奄一息道:“芸柔,她叫徒芸柔。”

芸同耘,耕耘,众多,在取名中指勤劳,勤奋,上进。柔指温柔,柔和,柔美。

如此软弱柔美的女子,偏偏长着如此硬的骨头。

徒?

之前漠北攻城,誓死不投降的老将军似乎也姓徒。

“她、她是——”

女子说完,却也是一头撞向了刀刃,也躺在了血泊里。

哈土金原本沸腾的血液此时静了下来,不光是他,特日格也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女子。

南人男子都是书生模样,女子就更是软弱无骨,想不到沦落到如此地步居然也如此有骨气。

特日格与哈土金对视了一眼,难得粗气道:“都埋了吧。”

士兵将尸体给拖了出去,刚走到徒芸柔的尸体旁,哈土金却一把将人抗住:“走吧,我亲自埋。”

大帐不远处就是树林,此时月上中天,林里阴风阵阵。风吹动树叶发出簌簌的声音,一旁的小兵劝解道:“将军,你的耳朵——”

此时还留着血呢。

哈土金仿佛没听见,径自扛着尸体往上走,走到一处高处这才放下了尸体,挖坑。

夜里的树林十分可怖,树影森森,让人不寒而栗。

小兵腿都有点抖,哈土金挖着坑,两个人忙活了一阵,刚将徒芸柔的尸体埋好,就看到不远处亮起了火光。

不,准确地说是方才的营帐着起了火!

“不好,有敌袭!”哈土金见状,立刻就往帐子所在跑去,被地上凸起的石头绊了一跤,头撞在树干上,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捂着头缓缓起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心里一个咯噔,忽然想起来晕倒前的一幕。

捂着头和耳朵往山下奔去,这才发现原来驻扎的帐篷都被大火焚烧殆尽,周围遍布的都是漠北将士的尸体。

来人显然是突袭,并不恋战,打完就跑。

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忽然想到特日格,那是大汗的弟弟!

他冲向帐子,可地上都是漠北士兵的尸体,也有大曦将士的尸体。

以前他们攻城,折损一个漠北士兵,能杀六个大曦将士。

可如今地上的尸体,都是漠北的士兵,六个漠北士兵才能看到一个大曦的将士。

这仗打得,窝囊!

他们身着黑衣,黑布蒙面,周遭并没有留下番旗,是哪一路的将领,作战如此英勇?

他转头喊道:“特日格!”

周遭没有特日格的尸体!

他找了半天,最后在营帐的不远处,看到了浑身插着箭镞,死不瞑目的特日格。

“到底是谁?!”

哈土金十分崩溃,他们这路兵马虽然才三万人,却是带了辎重粮草的。

很多辎重都是打大曦从大曦城里掠夺的。

如今煮熟的鸭子,到手的鸭子又飞了,哈土金眼前阵阵眩晕,咬牙切齿道:“老子一定要灭了——”

一声破空声响,他被人一箭钉在了树上。

他不可思议地抬头,便看到远处一个马上的大曦的将士反身拉的弓,射了一箭也不恋战,打马远去。

哈土金看到朝阳升起,远处的阳光撒在他银白色的铠甲上,他身下的白马趾高气昂。

这人究竟是谁?!

哈土金胸口一痛,低头看着左胸插着的箭镞,意识渐渐模糊。

他只看到那个人的背影,甚至连对手名字都不知道。

不甘心呐。

“将军!”远处几个残兵跑了过来,企图将他从树上摘下来。

可这箭入木极深,两个人用力了半天,硬是没拔下来。

倒是疼得哈土金眼冒金星。

“将军,撑住——”

哈土金狠狠心一咬牙,“你们闪开——”

两个漠北士兵后退了一步,哈土金却是咬牙啊地一声,将箭给拽了出来。

他左胸仿佛破了洞的水箱,呼呼往外冒着血,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还好老子的心脏在右头……”他喘息着道。

手却是紧紧握着箭,看到箭尾似乎有字。

只是哈土金大曦话也只是会说,字却认不得。

“这个字,是什么?”

倒是其中一个小兵认识大曦字:“将军,是沈字!”

“大曦有姓沈的将军?”

两个小兵哪里知道,面面相觑摇了摇头,其中一个小兵忽然猛拍了大腿:“大曦的国舅,姓沈!”

哈土金疼得满头大汗,脑海里却不断回想着那个人的背影,以及他不过反身随手一箭便是如此的神力。

“大曦的男子,居然也如此英勇。”他只来得及说这一句,便昏了过去。

大曦这头的将士上下欢腾,压抑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夜袭如此成功。

尤其是底层的将士,这些人甚至连一身好的盔甲都没有,国舅爷将他们从死牢里捞出来。

只说道:“你们想要什么,就从鞑靼身上扒,想要女人,也从鞑子军里抢,对你们没有军纪,烧杀抢掠随你们。不过只一点,你们的屠刀是要冲着鞑子。”

“杀五个鞑子免死罪,杀十个鞑子升伍长,赏银五两,杀得越多,赏银越多,只要你们够狠,银子管够!”

队伍中的一个士兵,此时眉开眼笑,一旁的人揶揄道:“谢老三,这次你小子赚大发了?你个秋后问斩的钦犯,如今都能升伍长了!”

谢老三嘿嘿笑着,浑身上下都是血,不过都是漠北士兵的血。

他舔了舔牙:“都说了,老子坐牢是冤枉的!”

“我呸!”

“不过,以后老子平步青云,也是应当的。”

众人点头,齐齐看向远处前方骑马的国舅。

如此大捷,国舅的脸色十分平静,并不见半点欢愉。

胡三这次杀得十分欢,打马追在国舅身后:“大人,咱们赢了。”

沈云州却神情淡然,不见丝毫喜色:“不过是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