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世来了。
赵平也没再跟木尘多说什么。
转身走向了钱世。
“大胆钱世,见到尚方宝剑竟然还不下跪,你眼中还有陛下吗?”
跪?
钱世都蒙了。
怎么跪?
他不但被五花大绑,还被两个人架着。
就算想跪,也没机会啊。
再说,距离那么远,他怎么知道对方手中拿着的是尚方宝剑啊。
再退一步,他只是商贾出身,又不是官身,哪里见过尚方宝剑?
还有,眼前这年轻人是谁啊?
为何手中会有尚方宝剑呢?
其实钱世一直都是懵逼的。
按照之前的规划,今日太子登基称帝。
有皇后坐镇,有皇后联合的一些同盟助威,再加上他们钱家养的一些官员支持,还有钱家渗透的一些守城军和禁卫军把守。..?
今日之事不会出什么乱子。
就算真的有人阻拦,凭借那些人的力量,也能及时消灭。
钱世已经做好了掌控朝堂的准备。
甚至都已经在家中跟钱家的子嗣规划以后的路线。
该如何借用手中的权利,为他们钱家谋取更多的钱财。
然而,就在那个时候,一群官兵冲到他们钱家,不容分说,就把他给拿下。
钱家也有护卫,还有家奴。
但他们面对的是西坪村的陷阵营。
他们人手一把二十斤重的斧子。
高猛可不会怜惜他们。
身为一个老兵,又经过西坪村的特训,高猛能做到令行禁止。
赵平让他捉拿钱世。
他就照办。
谁敢阻拦,杀无赦。
这不,二十一个陷阵营的兄弟,二十一把斧子,顷刻间就把那些拦截的护卫家奴砍杀掉好几个。
顿时就震慑住了其余人。
然后高猛来一句,奉陛下之命,捉拿钱世。
更是吓的那些人胆战心惊,不敢再有丝毫阻挠。
然后便顺利的擒住了钱世。
奉陛下之命?
陛下还活着?
这不应该啊?
难道星辰阁的杀手还没有得手?
这更不应该了。
陛下才带领了多少人?
而且那些将士有一大半都是流民和乞丐,并没有进行过任何训练,真碰到杀手,岂不是一窝蜂的逃走了。
更何况陛下要剿匪,身边留守之人肯定不会太多。
以星辰阁的能力,不应该让陛下活着回京。
他也向高猛等人发问了,奈何那些人没有一个理会他的。
然后就这般一路糊涂着,被带到了皇宫,带到了赵平面前。
然后……
砰!砰!
钱世腿弯上挨了两脚。
双膝直接跪倒在赵平面前。
刷!
赵平把尚方宝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厉声道:“钱世,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诬陷陛下身亡,唆使太子登基,你可知罪?”
“我……”
钱世没有回答,他仍旧在发愣。
听到这话,多少有些清醒过来。
便看向了站在旁边的皇后郝润香。
而郝润香花容失色,脸上还有明显的泪痕。
旁边还有几具尸体,鲜血流淌的到处都是。
钱世认出来了,那些尸体是守城军和禁卫军,仔细辨认下,岂不就是他安插在这边的人手吗?
竟无一人存活。
那边还跪着一群将士。
一个个耷拉着脑袋。
同样是禁卫军和守城军。
钱世不熟悉,但也能猜出来个大概。
再加上周围围拢着的军队,以及包围皇宫的军队。
钱世算是彻底明白了。
太子登基失败。
皇后被惩戒。
受不住压迫,把自己供了出来。
不对啊,太子登基关六部之人何事了?
为何他们也都被五花大绑着呢?
还有,陛下呢?
能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之人,非陛下莫属。
钱世环视了一圈,愣是没有发现陛下的踪迹。
“你看什么呢?”
赵平见钱世不答,追问道:“莫不是想找皇后为你求情?”
“不好意思,皇后如今自身难保,她的话,没人会听,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你今日必死无疑。”
“甚至还要株连九族。”
“我奉劝你一句,赶快老实交代自己所做的罪孽,陛下会看在你诚实的份上,减轻你的罪行。”
“说不定能给你们钱家留个后。”
“不至于断了传承。”
嗡!
钱世脑袋嗡嗡直响。
太子登基未成,皇后还把他出卖了。
钱家难保。
不过也仅仅是慌神一瞬间,钱世很快就恢复自然。
无辜道:“这位……将军?”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草民不明白。”
“草民只是一介商贾,怎么有那个本事去干涉朝堂之事呢?”
“你还要诛杀草民的九族,草民倒是想反问一句,为什么啊?”
“皇后都已经交代了。”
赵平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你胁迫,你难道还想狡辩吗?”
他怎么知道本宫是被胁迫的呢?
皇后郝润香漂亮的眸子出现一抹黯淡之色。
莫非他一直在关注着本宫?
那……本宫所筹谋之事,他也一清二楚了?
看来是真的逃不掉了。
以她的所作所为,就算现在赵平不杀她,待陛下回来,也会砍了她。
她难逃一死。
不过郝润香也有些好奇,倘若赵平真的掌握了所有的证据,为何还要问自己想死还是想活呢?
直接拿尚方宝剑砍了自己就是。
他在使诈。
就如同对付六部尚书一般。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赵平却煞有其事的把罪责一桩桩都按在那些人身上。
然后把他们绑了起来。
擒贼先擒王。
只有把这些首要人物都控制起来,才能彻底掌控今日的局面,反败为胜。
否则,一旦这些人集合起来反叛。
就算陛下亲临,恐怕也无法收场。
呵呵!
想通这些,郝润香就在心中冷笑一声。
自己真傻。
堂堂的皇后竟被赵平区区一个七品的品酒官给吓住了。
竟然主动承认了错误,落下了口实。
先静观其变吧。
说不定还有转机。
“我胁迫皇后?”
钱世更加无辜了,甚至开始磕头。
砰!砰!砰!
一个接一个的磕,还磕的特别响。
脑袋在磕出了鼓包,渗出了鲜血,却仍旧没有停歇。
一边磕,一边喊冤。
“草民只是一介商贾,有什么胆子敢去胁迫皇后呢?”
“还望上官明察,还草民清白。”
“一个个的,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赵平语气变的冰冷起来,“非要逼着我说清楚,你们才肯认罪。”
“要知道,我一旦开口的话,你们就是诛九族的罪,想减轻都做不到。”
“你可想好了?”
“草民本就无罪啊。”
钱世仍旧喊冤,“上官,你就算诛了草民的九族,草民和家人也不过是含冤而死。”
“但罪行,草民真的不敢认。”
罪行?
他钱世做事向来都是在天下第一楼面谈,从来不写信,没留下任何证据。
“好,很好。”
赵平被气笑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给你提个醒。”
“天下第一楼。”
“若你还不认罪,我现在就命人查封了天下第一楼,把那里的人全部抓起来,严刑逼供。”
嗡!
钱世的脑袋再次嗡嗡直响。
郝润香的脑袋也嗡嗡直响。
还有很多人的脑袋,都嗡嗡直响。
天下第一楼是什么地方?
京城最大的青楼。
里面不但有美人,美酒,还有上好的厢房,雅间。
在那里谈事情能掩人耳目。
不但钱世和郝润香等人使用,其他人也用。
而且谈事情的时候,身边难免会有几个伺候的姑娘。
天下一楼真被查封,那些姑娘真被严刑逼供,指不定就把他们交代出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