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面上来看,所谓的追击,不过是手到擒来的瓮中捉鳖而已。
当下,二强联军的退路已被切断,哪还能逃得出去呢?
除非,他们能像鸟人一样展开翱翔的翅膀,否则,绝难逾越那道屏障。
事实上真否如此,还有待进一步地观察。
且说回现实。
若时间相对充足,二强联军还可以烧火融冰,慢慢地去破除壁障。但现在属于仓促行事,哪容他们时间操作?
融冰,并不是须臾之间的就能扮到的事情,这需要足够的条件、足够的时间才能实现。
“啊……这道墙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以前并没有啊!”
张程东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忙不迭地走前察看。
近了却见,此墙乃是用冰所筑,其法,与自己的思路异曲同工。
啊~~
明白了!
他恍然大悟!
不难看出,敌人乃是借鉴了自己的方法筑造了这堵高墙,继而困住了自己!
这是岂不成了传说中的作茧自缚?
唉,真是有些弄巧成拙了,悔之晚矣啊!
现在看,自己被擒乃是大概率的结果。除非,能有什么奇迹发生。
奇迹自然是指望不上,关键还得要靠自己。
别人被擒尚有活路,自己被擒,却只能遣返至大奉朝接受审判。
以其叛国罪的相关条款来看,自己的罪恶已经达到了凌迟处死的程度。
所以,必须得奋力一搏,绝不能坐以待毙。
他看了看天色,突然间心生一计。.
己方当下,属于是逆风而行,而身后的追兵,同样也是如此。既然逢上了这种天时地利,何不烧烟熏熏他们?
现在的所处之地,乃是一条狭长的山谷,如果烧烟得当,就能为己方的破冰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时间就是生命,能搏则搏。
就这样办了!
张程东半点不敢耽误,马上就献谏给新‘继位’的少主,让他依计行事。
于是,浓浓的狼烟就这样产生了。
虽然,这种空旷地带的烟熏并不具备致命性,,但多多少少,都会起到一定的阻碍作用。
迷惑视野,呛人口鼻,愈近则愈明显。
经他这么一袭扰,奉军果然受到了影响。在看不清楚具体形势的情况下,他们的推进开始变得谨慎起来。
趁此时机,张程东连忙指挥着麾下大火烧冰,并伐木为梯,以求尽快突破。
而就在这时,忽有一道白光倏然闪过,然后,他就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当他再醒来时,已经沦为了阶下囚。而时间,也到了次日的中午。
究竟是谁捉住的他,自然不得而知,也没有人会告诉他。
军中流传的版本乃是,他是被洪涛将军给生擒住的。
霎时间,洪将军的声望再度飙升,赫然成了整个华夏年轻一代中鹤立鸡群的绝对翘楚。
这一战,他的运气还真是好,其军功如同是开挂一样,占尽了所有利好。
而这个现象,也引起了方若蛟的特别注意。
“夫人,你在那里空想什么呢?”戚景见妻子若有所思,不禁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涛儿似乎有点不对劲?”方若蛟秀美微蹙,反问道。
戚景微微一怔,道:“他处事规矩,带兵得当,哪有什么不对劲呀?”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
“哦?夫人有何发现?”
方若蛟淡淡一笑,道:“以涛儿的品性,他在立了大功之后,必然会来你的帐中陪你独饮,以为军事庆功。此乃孝心的体现,他一直都在恪守奉行。然而今天,他却只是打了一个照面,就忙不迭地匆匆离去了。你说,这难道不是异常?”
别说,还真是有点!
建了这么大的功,怎么就不和为父来分享一下喜悦之情呢?
见丈夫点头,方若蛟又继续道:“适才,我曾听他麾下的琼州府军在私下里说,有个什么大小姐的过来寻他了……”
“大小姐?什么大小姐?”戚景听得一脸茫茫然,完全捋不清头绪。
“我猜,乃是齐小彤到了,也只有她,才能让那些高傲的琼军露出恭敬之色。”
“什么?你说小丫头到了?”
方若蛟闻言,嗔了他一眼道:“什么小丫头,人家现在可是大姑娘了!”
戚景一愕,旋即便回过了味来,笑道:“上次见她,还是少丞被贬至琼州之初,而我的印象,还一直停留在那一刻。如今时隔多年,她确实已经长大成人了。”
这并不是说戚将军脑子短路,而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可是,问题来了。
那丫头远在南洋,怎么会突然地来到漠北呢?
难道说……她是来私会我家涛儿的?
嗐!!
他们年轻人的事,就由他们人自己做主吧,咱们操这心做甚?
然下一秒,戚景便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江湖传言说,这孩子的武艺高深莫测,能在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且还能做到全身而退。
你说,就洪涛所立的军功,有没有她的暗中相助?
仔细想,确实有这可能。
见丈夫面露恍然,方若蛟这才表达了自己的所想,“关于军功的事,咱们暂且不论。你说,这孩子远道而来,咱们做长辈的能不招待一下?若是失了礼节,岂不是被齐家的叔叔所笑?更何况,她还是咱家的儿媳妇。”
戚景一拍脑门,恍然道:“哎呀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呢?快快快,将那女儿给我唤来!
“你呀,休要这么粗鲁!一个小女儿家,怎么可以这样呼来唤去的?人家不愿现身来见,你不想想这是为什么吗?”
“啊……这……”
戚景闻言,直接变成了丈二和尚。
你让他去带兵打仗,那绝对不在话下。可是,你让他去分析女孩家家的小心思,那可就有点为难他了。
方若蛟婉然一笑,道:“这事呀,你就不要插手了,交给为妻我处理便是。我相信,在我的开导之下,她一定会过来拜见的。届时,你再安排宴席,为她接风洗尘。”
戚景想了想,点头道:“如此,就有劳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