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谢慎猛然从近旁的锦衣卫校尉手中夺过弩机,扣动扳机朝那绿萝射去。
弩箭的度极快,绿萝来不及反应便被射中右臂!
她胳膊软,趁着这个机会朱厚照挣脱绿萝的控制,跑回到锦衣卫中。
绿萝大怒不已,但现在她手中已经没了任何凭恃,只得逃命去了。
“还愣着干什么,捉住这女贼!”
朱厚照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冲身旁的锦衣卫怒吼道。
这么多人竟然能让个女刺客潜伏到他身边还差点把他绑走,真的都是饭桶!
“遵旨!”
锦衣卫纷纷去追,只是那女贼行动极为敏捷,似脱兔般,这才转眼的工夫就要看不见了。
谢慎望着渐渐远去的女刺客,表情极为凝重。
这个女刺客究竟是谁?她来刺杀自己,劫持天子的目的是什么?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谋划?
连串的疑问从谢慎脑海中闪过,这件事实在是太蹊跷了。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朱厚照没事,如果天子真有什么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出了这种事情,朱厚照自然没心思再逛青楼。事实上因为收容来路不明的女子以致刺客潜伏行刺,整座青楼已经被封了。
包括老鸨、龟公在内的所有人被提到了苏州府衙问讯。
正德皇帝朱厚照则是在众锦衣卫的簇拥下返回了临时行宫。
“陛下,臣万死!”
屋内只有朱厚照和谢慎两个人。谢慎毫不犹豫的跪倒在地冲朱厚照叩道。
这在朱厚照免除谢慎跪拜之礼后还是第次。
惊魂甫定的朱厚照木然的看着谢慎:“先生这是做什么。”
“臣不忍看陛下被女刺客劫走,遂用了弩箭射了那女贼,险些伤了陛下,请陛下治臣之罪!”
朱厚照苦笑道:“先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不是先生及时出手朕已经被那女刺客劫走了。”
朱厚照当然记得在二楼闺房之中女刺客对他说的那番话。如果他真的被劫走,处境将更加危险。
他自然明白谢慎不会存有伤他之心,故而并没有怪罪谢慎的意思。
“陛下!”谢慎感动的无以复加,若是换了别的皇帝遇到这种情况,即便面上不说心里肯定也有了结。但他相信正德不会。
“快起来吧,朕又没怨先生。”
朱厚照将谢慎扶了起来,幽幽道:“只是这个女刺客实在太蹊跷,若捉不到她朕寝食难安啊。”
“陛下且放心,苏州城门紧闭那女刺客定然还在城中。只要全城搜查定能把她揪出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捉不到这女刺客皇家的颜面将荡然无存。故而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挖出来。
“听那女子的口音不是苏州本地人,恐怕那绿萝也是化名了。”
朱厚照缓缓道。
谢慎点了点头道:“陛下英明,方才锦衣卫的人已经问讯过了那老鸨,这绿萝几日前刚刚来到苏州,主动卖身于此。”
“主动卖身?”
朱厚照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道:“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谢慎苦笑道:“恐怕是那女贼专为陛下和臣而来。”
朱厚照沉默良久方是点了点头。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除非活不下去没有任何个女人会愿意卖身到青楼。
那绿萝是几日前才到的苏州府,几乎和他们是前后脚。
这便足以说明问题了。
虽然朱厚照现在还不知道那刺客是谁派来的,但有点可以肯定,这人目标就是取他君臣二人性命。
“查,此事定要让锦衣卫查清楚!”
朱厚照重重吐出口气来道:“先生这些时日便住在吴家吧,等抓到那刺客再说。”
谢慎知道这是朱厚照担心他的安全,不由得感动道:“多谢陛下!”
“还有事朕不明白,先生可为朕解惑否?”
“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女刺客口的南昌口音,这苏州与南昌竿子打不着,相隔甚远。如果女刺客是从应天府来的朕还能理解,可她若是从南昌来,怎么也得十几日吧?可那时朕还在应天府,还没有启程前往苏州。她怎么会提前知道朕要离开应天府前往苏州的。”
我靠!
谢慎真要无语了,这么重要的条线索朱厚照都能给漏过去,真是没谁了!
“陛下是说这女子是南昌口音?”谢慎隐约已经猜到了些真相。
“是啊,宁王的口音朕还是识得的,那女刺客与宁王的口音样,都是江西南昌代的。”
“这便是了!”谢慎大喜道:“如果臣没猜错的话,这女刺客应该是宁王的人。”
宁王?朱厚照直是疑惑不已。
宁王不是已经被处死了吗,连带着级也在南昌城中挂着示众,最后挫骨扬灰怎么可能派人来刺杀他?
这刺客若是宁王派来的,那才真的是见鬼了......
谢慎看出了朱厚照的疑惑,连忙解释道:“臣并不是说这刺客定是宁王派出的,或许其是宁王的余党。宁王伏诛后,陛下将其级巡挂南昌城门,如果宁王的余党看到起了报复之心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宁王伏诛后级送到南昌悬挂示众也要时间,她怎么可能在朕之前赶到苏州,还卖身到了这青楼之中。而且那时朕也没决定巡游苏州啊!”
“若是陛下不在应天府逗留,她自然来不及。毕竟应天府到苏州更近。可是此时陛下在等宁王级送回应天府好将其挫骨扬灰。故而便给了女刺客时间。而且,臣觉得这女刺客肯定是先到的应天府!”
“先生快说说看。”
朱厚照委实有些好奇。
“这女刺客得知宁王死讯后便赶来应天府想要替宁王报仇。可到了应天府他才现陛下深居紫禁城,她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但她打听到陛下要巡游苏州,便先行步前往。陛下等到宁王级送回应天府将其挫骨扬灰,再前往苏州时那刺客自然已经改头换面,藏身于青楼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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