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蚩尤之旗显现长空,必有兵祸,加上这辽东苦寒,又值新春,大地初解冻,到处都是泥泞,最少要操练兵马到五六月份,气候平和了,我军才好进攻满州,携雷霆万均之势扫荡辫子,不愁不胜,可惜,只可惜。”
此时,驻扎在山海关兵营之中的新任的兵部尚书杨镐双手捧一道圣旨,送走了传旨的太监,随后回到军帐,气得脸色发白:“腐儒误国,腐儒误国,方从哲好大喜功,误我兵家大事!”
这道圣旨正是万历皇帝催杨镐速速进兵赫图阿拉的。
原来去年因为满州占了抚顺,大学士方从哲推荐杨镐出兵破满。杨镐带大军二十万到了山海关后,因为时近隆冬,不好出兵,又观察天相,见蚩尤旗显现长空,知道对自己不利,越发不敢妄动,但那方从哲是杨镐的推荐人,见杨镐迟迟不动,未免损了自己的面子,还怕朝中那群宦官借机攻击,于是屡屡催促,最后上书万历皇帝,请动圣旨,命其火速出兵,为朝廷争得脸面。
万历也是个好大喜功的皇帝,立刻发出圣旨,八百里加急,送往辽东,更发出红旗催促。杨镐没有办法,只好尊旨,立刻发金箭令牌,调动兵马,火速出兵进攻赫图阿拉。
“大帅!辽阳总兵刘挺来文报,朝鲜两万兵马已经到了辽阳,粮草,辎重都已经备齐,只等大帅一声令下。立刻可出兵。”杨镐正召集众将议事,早有明军来报。
“开源总兵马林呢,叫他要叶赫也出两万兵马,现在准备好了没有?”杨镐身穿钢丝绞成的战甲。坐在帅位上,身材看似文弱,书生一般,但声音如雷。
“那叶赫大贝勒已经起兵,但那叶赫苏儿黑城城主叶赫娜拉吕娜实力最为雄厚,马总兵命其出兵,还兼粮草供应。但那叶赫娜拉吕娜抗命不尊,只肯出兵,不肯供应粮草,因此迟疑了。”早有明军细作报了上来。
“小小部落。竟敢违抗天朝命令,反手之间,就要她成齑粉。”杨镐火道:“叫马林不必顾忌。若那贱人抗命不尊,就灭了她的城池!”说罢,杨镐先给满州卜了一卦,见是苍龙出海,心下大惊。面上肌肉抽动,随后又看了看桌子上供奉着的圣旨,顿时没奈何地叹息一声。
“十日之后。便是季春初吉,兵分四路,进攻赫图阿拉!”
“是!”众将齐齐站了起来,杨镐随后又道:“如今大军二十三万五千,打出旗号之时增加一倍,称做四十七万。”
苏儿黑城之中。
“城主,我家马总兵有令,杨大帅十日之后就要出兵,军情紧急。耽搁不得,特命你先腾出牛一千头,祟三千头,生猪五千头,粮草三千车,五日之内送到开源大营,否则马总兵会亲自来兵来催讨,望城主好自为之。”
一个身穿铠甲,跨雪花腰刀的明军大摇大走了进来,用眼光贪婪的打量着吕娜绝美的面貌,淫亵地舔了舔嘴唇。
“岂有此理!那开源总兵马林手下有兵马五六万人,每天粮草用度该多少?却要我苏儿黑城来供应,万万不行!如今春耕在即,牛都要下地,一头都没有!他若借这机会要战,我的两万铁骑,十万城民随时奉陪。”吕娜见这明军猥亵,气得三尸神暴跳,猛一拍桌子,把一碗茶碰到地上,流淌得到处都是。
这一发火,倒是令报信的明军吓了一跳,没料到一个女人也有这么大的煞气,随后觉得自己底气十足,腰又挺了起来,朝上一拱手:“城主既然不识好歹,到时不要后悔。我们开源城窑子里面正缺少……嘿嘿……嘿嘿……”
这明军淫笑几声,“告辞了!”大摇大摆的朝外面走去。
“来人,拿下了!”
吕娜一声令下,两旁十几个叶赫近卫军一拥而上。
“谁敢拿我!老子十五岁杀人投军,随马总兵三剿蒙古,割你等蛮子的脑袋不下百人,想死的就上来!”
这明军见势不妙,唰一下,抽出雪花腰刀,刀光如闪电飘飞,转眼之间就劈翻了两个上来的近卫军,随后把刀舞成一团,银光电射,整个人仿佛一个银球滚来滚去,刀影中隐隐夹杂有风雷之声,在场的近卫军都不敢靠上来。
吕娜又惊又怒,没料到明军之中随便派一个人,就有这等身手。这套风雷刀法居然使得出神入化!
“去!把那人拿下了!”聂小倩刚刚到了院子口,就见得里面动起手来,连忙把小鳌拜放了下来。
“都退下!”吕娜挥挥手,那明军也停了下来,持刀仰天哈哈大笑:“就这等军力,也敢抗衡我大明天军。”
“放屁!”明军一楞,就见面前站了一个小孩,两手空空,对自己指着鼻子骂。
“哪里来的小畜生!”明军大骂,一刀挥去,满以为这一刀能将这小孩斩成两截,哪里知道,刀光落下,却被小孩两手一合,夹在中间,宛如生了根似地,明军使了老力,都抽不出来。
喀嚓!鳌拜双掌一绞,一柄上好精钢打造的腰刀竟然被搓成几截!
明军大吃一惊,见小孩这等厉害,怒吼一声,虚晃了一下,反身朝座上的吕娜扑来!
吕娜冷哼一声,手一挥,立刻有一条血红剑光飞出,绕了一绕,就见鲜血飞洒,这明军中一剑,双脚经脉全部被划断,跌落下地。
“来人,把这人杀了,取首级送去开源大营,叫马林看看。”
“小姐。不妥!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何况还是同盟。”聂小倩赶紧上前劝阻。
“此人辱我太甚!不杀如何消心头之恨。”吕娜咬牙道,“那马林摆明要欺我。不想我坐大,索性撕破脸面,大干一场!”
“小姐,眼下我城正是休养生息地时候,不易开战,希望小姐以大局为重!”宁采臣匆匆进来,也劝阻道。
“那你们说怎么办?”吕娜强压下怒火,收了五云戳血剑,挥挥手,叫人把这明军抬了下去。指着两个座位:“你们也坐!”
“我也不想开战,你们看,一个小小明军。就有如此本领,开战起来,未必能够讨好。”吕娜点点头,“况且城外的那些百姓,肯定要遭屠杀。也是不好,只是要供应许粮草,元气必定大伤。你们看有什么好的计策?”
“这是当年戚继光所创地风雷刀法。训练明军,受益至今!”宁采臣道。“明军到底还是有实力的。”
吕娜也是十分恼火,本来明朝要进攻满州,这本来很好,自己正可坐山观虎斗,得渔翁之利,但偏偏明朝地那些将领也不是吃素的。
吕娜这几年开矿铸钱,放牧养殖,开荒屯田。又兴办学堂,收纳流民,得申甫一干墨家子弟相助,精钢炼铁,筑墙扩城,早就兵精粮足,势力渐渐强大,那开源总兵马林早就暗暗注意,有心压制,只是叶赫当时还是明朝地从属部落,不好明着攻打。这次正好借这个机会,叫吕娜供应粮草,借此拖垮苏儿黑城。如若吕娜不从,自己便有了借口。
“乐小姐掌管财务,何不请她来商量,看看到底能否供给地起。若能供的起,暂时委屈点,战阵之上,再做打算。”聂小倩又道。
“小倩,你去辽河造船厂把王乐乐叫来!”吕娜想了半天,权衡大势,也只有如此。否则前有满州军,后有明军,腹背受敌,折腾不起。
不一小会,王乐乐便骑马到了府中:“那申甫与一大群弟子正在制造航海大船,估计明年这个时候,能造出两艘来,就可从辽河进入辽东弯出海了。”
“这个先不算,眼下有要紧的事情。”吕娜把事情说了一遍,王乐乐突然笑道:“我早有主意了呢!刚才我哥元神到此。说与一邪魔争斗,收了许多法宝,叫申甫去取,老哥也找到嫣然,童铃她们了,想不到她们另有机遇。”
把事情说了一遍,吕娜先是大喜,随后似乎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心中急忙盘算:“那张嫣然只怕要抢我老公,不得不防。”当下不动声色,沉声问:“这是好消息,但你有什么主意解决粮草问题呢?”
“这些粮草是万万不能供给的,损失太大了!”王乐乐笑道,“我有一计,早吩咐老哥去办了。不但那明军不敢要粮草,恐怕还要送粮草过来呢。”
“哦,什么计策?”
“此计嫣然与童铃去可以去办。”王乐乐笑得仿佛一只狐狸,“我们只要如此如此……”
“恩,明朝那帮腐儒最要脸面,正要这样。”吕娜随后吩咐:“把那明军砍了双手,面上刺字文书,就说五日之后,我等马林来攻城。让他自己回去。”
“宁采臣,你修书一封,是写给万历皇帝的,好好措辞,说得委屈一些,另外多备点金银珠宝,连夜潜进开源大营之中,找到监军的太监,叫他飞鸽传与东厂,只要落到皇手中,便叫那马林吃不了兜着走。”王乐乐阴笑两声,“任他马林有三头六臂,怎脱得了我的算计。”
原来明朝设有监军,都是太监,用来节制将领,防止“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情况。
这些太监监军时刻向两厂汇报,再由两厂直呈给皇上。
“贱人欺我太甚!”开源大营中,总兵马林走来走去,刚刚派出催粮的使者回来,居然被砍了双手,实在另他心中起火,恨不得马上出兵,围攻苏儿黑城,把那个漂亮女城主抓来,狠狠地干得她求饶。
“总兵,那贱人居然能使飞剑,显然有剑仙一流助阵,才如此有恃无恐。”
“哼!我精修兵书,通晓无数兵阵,布下阵势,有鬼神莫测之机,小小剑客,也能奈何得了我?”
马林面目狰狞,恶狠狠的对副将道:“取朱砂符印,黄纸一千,画腾蛇符,再选一千精壮士兵,将腾蛇符贴于铠甲之内,摆下腾蛇兵阵,操练五日,待兵阵成后,我亲自将那贱人擒来羞辱一番。”
“这腾蛇兵阵乃是岳武穆所创,戚大帅亲自传授与我,几个小小的方外术士,剑客巫师,就来阻挡大军,找死一般。”
“诸葛武侯曾有言,为将而不通天文,不识地利,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庸才也,想那一介女流,怎懂得我兵家奥妙,以为几个高手就能抵挡住大军。哪里是总兵地对手,总兵亲去,那是杀鸡用牛刀了。不如末将先去,手到擒来。”副将连忙道。
“我要亲手拿住那贱人,才消心头之恨!”
王钟此时,正把元神遁出,他这元神精妙异常,没了拖累,来去迅速,不出几个时辰就到了辽东,正好碰到王乐乐与申甫,述说一番之后,驱使五鬼搬运,连同太墨金鳞飞天神舟,一并到了巫山。
“没问题,我们与那魏忠贤说!只要用西厂密探到皇帝面前挑拨两句,朝中那群腐儒又爱面子,就叫那马林不敢动弹。”张嫣然,童铃两女道。
“老妹却也阴险,这等计谋,我是懒得去算计。”王钟想想。“等这事完结,便带老妹去八阵图一趟。”
“好东西,好东西!可惜是阴阳之道,不能普及!”申甫见了一百零八头白骨金精神魔,连连赞叹,随后又摇头叹息。
一面把两女送回京师,传了一门七杀朱雀火诀,日日对星凝炼,炼成之后,火焰爆裂,威力极大。
这些事情完成之后,王钟再运起天魔,与申甫一一把这些神魔搬回苏儿黑。日后再用玄阴秘魔祭炼一年,能运用自如,最适合战阵冲杀。
就在这时,王钟才运了一小半神魔回城,那被赶跑的七大妖人,已经到了赫图阿拉,见到了多尔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