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姑爷来信了。”
秦府内,秦可卿的贴身丫鬟瑞珠手里拿着一封刚刚受到的信件,一路高喊着朝着后宅跑去。
“啊!薛郎来信了!”
正在回看着薛蟠昔日寄给她的那些书信的秦可卿,一下激动地从闺房中的胡椅上站起。
迎着瑞珠的欢叫声,就往门外快步走去。
“小姐,您慢一点,慢一点。”
“您的身体这才刚好多久啊!”
宝珠在秦可卿的身后,担心的提醒道。
“快,瑞珠,快点把薛郎的书信给我。”
说罢,不等瑞珠有所举动,一把从她的手中“抢”过了书信。
然后,迫不及待的拆开。
“十里平湖霜满天……”
“啊!薛郎他,他真的写下了这首诗!”
“我在梦中见到的真是薛郎?”
秦可卿轻捂丹唇,美目中流露出一丝丝激动而又诧异的神采。
“宝珠,老爷可在府中?”
秦可卿回头焦急的看向自己的贴身丫鬟。
“小姐,老爷今日休沐,正在书房看书呢!”
“快,快点带我去找老爷!”
秦可卿提起裙摆,首先朝着秦业的书房走去。
宝珠瑞珠俩人,不解的相互看了一眼。
不知道自家小姐此时找老爷到底有何事,只能快步跟上。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书房里,秦业手捧《论语》,品着香茗,仔细的研读着这传世名篇。
别看他此时似乎悠哉乐哉,实则心中却又无数个疑问。
为什么自己的女儿能在梦中写“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出如此豪迈,且又满是肃杀之气的诗词?
难道她在梦中真的见到了薛家少爷?
如此玄而又玄的事情,怎么突然就会在他一个平平无奇的秦府里发生?
就在秦业百思不得其解时,书房外突然传来女儿可儿的娇呼声。
“爹爹,爹爹!”
“爹爹可在书房里?”
秦业放下手中的《论语》,朝着屋外轻声回复道:“可是可儿?爹爹在呢!”
话音刚落,身穿马面裙,头戴金丝钗的秦可卿便推开了书房大门。
“爹爹,薛郎他,他来信了。”
秦可卿俏脸微红,似嗔非嗔的含羞说道。
“嗯?薛家少爷来信了?”
秦业听到秦可卿的话,心中顿时一喜。
”老天保佑,这薛家少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一下可儿不比再为这薛家少爷而思念成疾了!”
秦业笑着抚了抚颌下的几缕胡须。
“爹爹,你这是……”
“哼!女儿不理你了。”
秦可卿轻轻顿了几脚,佯装生气的转过头去。
“哈哈哈!可儿别生爹爹的气,爹爹不也是关心可儿的身体吗?”
“对了,可儿,你前来寻找爹爹,不会只是薛家少爷来信这件事情吧?”
秦业笑着问道。
听到秦业询问的秦可卿,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真正目的。
“爹爹您看,女儿前些日子在梦中遇见的真是薛郎。”
秦可卿说罢,便把写有“十里平湖”的那一页书信递给了秦业。
秦业伸手接过,仔细端详起来。
“嘶——”
“这,这,这怎么可能?”
看着书信上,那和自己女儿完全不同的字迹。
原本疑惑的秦业,此时更加的难以置信了。
相隔两地如此遥远的俩人,真的会心灵相通?
难道薛蟠以前所写的那首《昨夜星辰昨夜风》中,所提到的“心有灵犀一点通”是真的存在?
看来,这薛家少爷和可儿的姻缘是上天注定的啊!
不说这秦业是如何评价薛蟠和秦可卿之间的姻缘。
且说自那日秦可卿醒来之后,写下了那首“十步杀一人”之后。
在神都郊外的一间草庐里,一个满头疙瘩的癞头和尚,跌跌撞撞的从蒲团上摔倒。
口中喷出一股殷红的鲜血,溅射在蒲团前的地面上。
“这么会这样?”
“这么会这样?”
“这秦可卿梦中的男子是谁?”
“怎么不是贾府的麒麟儿?”
“他怎么会全身缠满肃杀金戈之气?”
“这种杀气,居然能在秦可卿的梦中伤我!”
癞头和尚双目紧闭,眉间处一丝金色的杀伐之气闪过。
癞头和尚忍不住再次皱了皱眉头,难掩浑身的痛苦之色。
“不行!此事必须立刻报于跛足那厮知晓。”
“绝不能让这来历不明之人,破坏了警幻仙子的安排。”
“风月仙子只能配与贾府宝玉,绝不能让他人夺了红丸。”
癞头和尚再次狂吐几口鲜血之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篆,右手一晃,符篆便无风自然。
随即,癞头和尚的身影就在这间草庐里慢慢变淡。
片刻后,只留下地上的一滩鲜血证明此地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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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癞头和尚消失的那一霎那。
贾府里,正和几名丫鬟嬉戏的贾宝玉,忽然间感觉自己的心似乎在哪一瞬间痛了一下。
跟着,感觉整个内心里空荡荡的。
自己好像是失去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此时的贾宝玉他并不清楚。
只是呆呆地坐在床沿,空空的看着卧室里的屋顶。
看到贾宝玉忽然发呆,原本在自己身上胡乱摩挲的那只怪手,停在了衣内的某处后,便不再动弹。
坐在他身边被他伸手抱住的袭人,娇喘微微,轻轻地用自己的肩膀碰了碰贾宝玉。
美目传情的给了贾宝玉一个媚眼。
“二爷,你这是怎么了?”
“这可不像二爷你平日里的举动啊!”
谁知道,此时的贾宝玉依旧呆坐着无动于衷。
“嘶——”
“袭人,二爷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突然……”
趴在贾宝玉身后的晴雯,轻轻地捏了捏贾宝玉拿肥嘟嘟的大脸,好奇的看向了袭人。
“可卿,别走,可卿,你别走!”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你是风月仙子,我可是神瑛侍者,我俩才是最切合的一对。”
忽然间,贾宝玉松开抓着袭人某处的双手。
无意识的在空中乱舞,口中说着晴雯她们听不懂的话语。
“啊!二爷,二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袭人慌张的转过身来,抱住了贾宝玉。
晴雯也惊慌的从贾宝玉身后流了下来,和袭人一左一右,抱住贾宝玉的身体,焦急的询问起来。
可惜,她们二人的举动没有任何的意义。
贾宝玉依旧我行我素的举着双手,在虚空中胡乱抓扯。
口中依旧喃喃念叨着:“可卿别走,别走。”
“你是风月仙子,我是神瑛侍者,我们才是一对,我们才是一对。”
“老太太,太太,二太太,大事不好了,二爷,二爷他失神了!”
一名贾宝玉的贴身丫鬟,慌慌张张的撞进了贾母所在的中堂里。
正陪着贾母说话的邢夫人和王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
“放肆,麝月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可是荣喜堂,岂是你一个丫鬟敢大声喧哗的地方?”
“来人,给我把这不懂事的贱婢拖出去重打十大板。”
邢夫人怒气冲天的朝着屋内站着的丫鬟吩咐道。
“慢着!麝月,你刚刚说什么?”
“什么二爷失神了?”
王夫人制止了邢夫人的举动。
“对,麝曰,你快说说,宝玉他怎么了?”
她没发现,邢夫人的双眼中闪过了一丝阴冷。
贾母顿了顿手中的拐杖。
“回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二爷,二爷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本来在房中好好地,忽然就双眼失神,双手乱抓,口中说着奴婢听不懂的话。”
麝月急忙回答。
“他都说了什么?”
身为贾宝玉的生母,王夫人对自己现在这唯一一个儿子,那是宝贝得紧,急忙再次问道。
“你这贱婢,还不赶紧说啊!”
“你家二爷到底是说了什么?”
贾母怒目圆睁,左手颤颤巍巍的指着麝月。
“二爷,二爷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叫什么可卿!”
“还说,还说,可卿别走,你是风月仙子,我是神瑛侍者,我们才是一对。”
“奴婢和袭人还有晴雯姐姐想了半天,都不曾听闻我们府中有这样一号人物。”
麝月急忙回答。
“可卿?”
贾母疑惑地看向王夫人。
“老二家的,这可卿是谁?”
王夫人也瞬间蒙了。
身为荣国府的二奶奶,她还真的没有听说过府中有这样一号人物。
“等等,可卿,可卿!”
“这个名字好熟悉。”
隐隐约约中,王夫人好像在哪听说过这个名字。
“啊——”
忽然间,王夫人一下站了起来。
“不可能,宝玉不可能听到过这个名字啊!”
“他怎么会知道的?”
看着一惊一乍的王夫人,贾母顿时急了。
“老二家的,你快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
“这个可卿又是谁?”
作为贾母的心尖肉,贾府的麒麟儿,贾宝玉出事情,贾母如何能不着急!
“回母亲,这,这可卿乃是东府珍哥儿想要给蓉哥儿求娶的那个秦府千金。”
王夫人红着脸回答贾母的问话。
“什么?蓉哥儿要娶的秦府千金?”
贾母这时候忽然也想了起来。
这不是前段时间,薛姨妈拜托琏哥儿去下婚书,然后被东府珍哥儿半道截胡的那个事情吗?
为此,这薛姨妈和王夫人差点闹翻了脸,俩姐妹还断了联系。
这薛姨妈的儿子薛蟠,一气之下跑去了北境从军去了。
“这,这宝玉怎么会知道秦可卿的?”
“他又怎么会说自己是什么捞子神瑛侍者,秦可卿是什么风月仙子?”
“我看,这都要怪那个什么秦可卿。”
“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
“什么风月仙子,这一听就不是个好东西。”
“能和风月牵扯的人,是个好人吗?”
“我看,一定是这个秦可卿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迷惑了咱们家宝玉。”
“想要借着咱们荣国府的势,来压制东府的珍哥儿。”
“去,马上把老大,老二给老身叫过来。”
“咱们荣国府也该给这些小门小户一点颜色看看,要不然这以后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都把主意打在咱们荣国府的身上。”
贾母气急败坏的对着王夫人和邢夫人说道。
“还有,马上去太医院轻王神医过来给宝玉看看。”
“咱们家宝玉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啊!”
“要不然,可让老身我怎么活啊!”
贾母再次吩咐。
得到贾母命令的众人,一时间纷纷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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