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漓扶着腿,艰难的站了起来,忽然,另外一只手臂,被结实大掌紧紧握住。
她诧异回眸。
只见陆清旭悦目的硬朗脸庞出现在眼前,只是他那面色,依旧冷冰冰的。
伸手将她轻轻扶着。
“夫君。”
她轻喊了一声,陆清旭没有说话,扶着她慢慢往外走,走到祠堂外,才忽而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身子忽然悬空,叶秋漓猛地愣了一下,连忙揪住他的衣服。
“我可以自己走的。”叶秋漓着急道。
可男人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只抱着她,径直朝着昭阳院走了去。
春桃跟在后面,看着两人的模样,嘴角裂的不行。
她就说嘛,这几日明明闻着昭阳院有青梅般恩爱的味道,怎会突然消失呢?这一大清早的,不又来了!
陆清旭人高马大,叶秋漓身形娇小,被他抱在怀里,就好像抱了一个不轻不重的物件似的,而不是抱了个人,走得各外的稳。
身边偶尔有奴仆走过,或是那些浆洗扫洒的婆婆妈妈们。
看到这画面。
她们面上虽然颔首行礼,但一旦人走过去,便忍不住抬眸打量。
叶秋漓脸都快胀红了。
只能闭着眼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看不见的模样。
强忍着窘迫。
这一段路,她只觉得走了好久好久,才终于到了昭阳院,陆清旭将她抱到卧房,平稳放在床榻之上。
随后一声不吭,坐下身子,便伸手要掀她的裙摆。
叶秋漓吓地赶紧摁住,水眸装着诧异,疑惑地看向他:“夫君,这,这是做什么?”
陆清旭一脸黑线,可谓集无语,烦躁,冷漠,怒意等诸多情绪。
“我是你丈夫,想看便可看。”他咬牙道。
“可……我,你……”叶秋漓轻咬唇,顿时无言以对,“你刚刚那般抱我,下人看着,总归不合规矩。”
“他们不敢多嘴。”
“我应去婆母那回话请罪,得了准允才能回来。”
“我已经帮你回了。”
叶秋漓惊讶:“你如何回的?”
陆清旭伸手拿起床案上早就备好的药膏:“我说没人伺候吃早膳。”
叶秋漓:“???”
“要将你带回,伺候我用膳。”
“赶紧把药擦了,伺候我用膳。”他命令道。
“……”
吃完早饭,送走陆清旭这尊大佛之后,她终于能安宁些了,跪了一夜,脚肿痛地厉害,刚刚收拾好坐下身子。
结果下面的人来传话,说宫里惠妃娘娘登门拜访,大夫人在后院花厅接待,传了家中四姑娘去陪着说话,让她也赶紧收拾一下,去面见惠妃娘娘。
春桃面露惊讶。
心想这惠妃娘娘是何等的人物,虽说侯府也是高门大户,但也未曾听说这娘娘出宫,亲自拜访过了谁家?
现下竟来了侯府?
这未免太奇怪了吧?
惠妃娘娘可是位大人物,她乃韩国公的亲妹,又是皇上宠妃,如今朝堂之上,炙手可热的五皇子辰王,便是她亲生儿子。
家中侯爷原有意站在靖王之阵营,可正因此事,被皇上严重斥责,便与朝中皇子,刻意保持距离,都不曾亲近来往了。
不料想着辰王的母妃亲自登门。
这到底所谓何意?
春桃惊讶之余,自己都盘算起来了,更不要说叶秋漓,她也很是疑惑……
想来,那五皇子风流的名声,也是在民间传开了的。
如今惠妃娘娘登门,不知为何,她心中竟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心中莫名不安。
果不其然,待她收拾好走到花厅时,便听到贵妃娘娘,甚是直接地跟宋氏说。
“本宫啊,今日来访,是来亲自做媒的。”惠妃和善笑着。
做媒?
宋氏和陆亦璇皆是一愣。
“不知娘娘是替哪位儿郎……”宋氏小心翼翼试探问道。
“本宫想聘贵府中的四小姐,做我儿的侧妃,不知侯夫人可舍得?还有这四小姐可愿意?”
对方柔和一笑,可笑意间,也未必全是柔和。
陆亦璇坐在一旁。
听到这话,诧异的抬起双眸。
什么?
辰王?
侧妃?
宋白情也是愣住了,险些连茶杯都没有拿稳:“娘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只怕是家中女儿,配不上辰王殿下呢。”
她皮笑肉不笑,心想这辰王怎么又看上陆亦璇这小蹄子了!
勤王府她都觉得是高攀了!
如今又冒出来一个辰王?
虽说只是个侧妃,比不了正妃,可那尊荣也不小了呀,更何况辰王如今是朝臣们炙手可热的推崇对象。
来日若继承大统,这陆亦璇,不成皇妃了!
这怎么什么好事都轮到她了?
匡芷荷要是知道这个消息,嘴巴还不得翘着天边去,真是可恨!
如果自己能多生个一儿半女。
这等好事能轮到她?
宋白晴心里面气的不行,可面上还得强撑着笑,回应着惠妃的话。
惠妃娘娘慈祥一笑,看着边上的陆亦璇:“君宴年前,正月花灯节,遥遥一看,便对四小姐一见倾心,念念不忘,思来想去托了本宫,想亲自说这一场媒,以表珍重,若打发个媒人来,倒显得没有诚意了。所以,听闻四小姐尚未婚配,本宫今日特意前来。”
惠妃口中的君宴。
便是当今圣上的第五子,辰王,谢君宴。
陛下嫔妃众多,子嗣兴旺,除了辰王,皇子一脉还有,大皇子勤王谢君昊,六皇子暄王谢君沛,八皇子靖王谢君州,都是当今陛下成年封爵的皇子。
往后还有十皇子,十二皇子尚未成年。
听闻这话,陆亦璇连忙起身,恭敬行礼,“多谢惠妃娘娘抬爱,小女真是受宠若惊,只是如今……”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