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夫君不若先用晚膳吧,我傍晚吃了些点心,现下没胃口,便也没吃了,擦洗的话,让春桃帮我便可。”叶秋漓连忙说道。
男人沉默,不冷不热地瞟了她一眼。
只伸手褪去她外衣,动作细致温柔,目光顺着往下挪动,便看见那性感曼妙的锁骨,正不经意间散发出令人难以抵抗的诱惑,香肩外露,洁白肌肤映入眼帘。
待褪去衣物,只能一露背主腰时,陆清旭挪步到她身后。
通红的鞭痕依旧触目惊心。
骨节分明的手指忽而覆盖上来,指尖轻轻碰触,声音也随之暗哑:“疼吗?”
“敷着药好多了。”
叶秋漓坐在凳子上,抿着唇瓣,面上矜持文静,可内心早已怦怦乱跳。
滚烫的耳朵,泛着淡淡的粉。
男人瞧见,深深吸了一口气,下腹一紧,心口变得炙热难耐。
他坐下身子,忽而从后面抱住她,胸膛与后背隔着些许距离,生怕弄疼了她。
动作温柔,轻轻抱住。
下巴放在叶秋漓肩上,脸颊蹭了蹭她的耳朵,幽暗眼底间是一片迷离。
被忽然抱住的叶秋漓有些发懵,微缩脖子,侧眸看向他:“夫君。”
陆清旭大手环住他的细腰,闭上眼睛,贪婪感受她身上的味道,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过了好一会。
男人才开口。
说话时呼吸声轻轻洒在她耳畔间,弄得她心底发痒。
“你刚刚所烧之物,是不是罗三娘给你的?”他问。
话语一落,男人黑眸睁开,眼底充斥漩涡,复杂幽深,一边轻轻蹭着叶秋漓的脖子与面颊,一边侧眸盯着她眼底的微表情。
叶秋漓被他圈在怀中,犹如被猎鹰钳住喉咙的兔子,寒意从脚底蔓延,瞬间裹挟全身。
闻言,叶秋漓着实怔了一下,眼底闪过些许慌张,“不是啊,夫君为何这般问?”
“不是吗?”他又问,声音又低又沉,不怒自威。
叶秋漓喉咙咽了咽,睫毛颤抖。
陆清旭盯着她的细微表情,看清她此刻表现时,心中什么都明白了。
他手臂从叶秋漓腋下穿过,大手往上,瞬间覆盖于她白皙脖子之上。
轻轻用劲,便逼迫她微抬脑袋。
陆清旭毫不客气,从后面狠狠咬住她侧面的脖子。
“嗯.......”叶秋漓吃痛。
“叶秋漓,罗三娘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我,是吗?”男人宛若孤狼,桀骜不驯,野性十足。
覆盖在天鹅颈上的大手,青筋颤动暴起。
咬完脖子,他又咬住泛粉耳垂,犹如恶魔般低沉的声音,滑入耳蜗:“叶秋漓,说话!”
“此事,妾身上次,不是同夫君说过了。”叶秋漓呼吸有片刻停滞,因为男人掐住脖子的手,还在若有若无摩挲着,故意诱惑她身体心理。
“可你,还有隐瞒,不是吗?”男人声音阴沉得可怕。
“我......”
“你是不想说,不敢说,还是不能说?”
男人一字一句,像是给她一个台阶,也更像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他想要叶秋漓能稍微信赖下自己,即使以后他会与她和离,可倘若和离之前,能给他些许真情,他便也知足了。
叶秋漓微微仰着脖子,红唇微张,睫羽下的眼眸,颤动着水雾:“妾身,不敢说.......”
男人心脏猛地抽动了一下:“为何?”
叶秋漓伸手抓住他粗壮的手臂,回眸:“兹事体大,多一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且我并不知事情真假,实不敢乱说。”
陆清旭心里泛起涟漪,又惊又喜:“若是如此,你更该与我说才是。”
两人目光对视,叶秋漓心中纠结。
陆清旭看着她卷翘如蝶的睫羽,舌尖发痒,一时控制不住,大手微掐住她脖子,将吻覆盖上去。..??m
叶秋漓瞳仁闪动,一时愣住,男人舌尖已然划过她的贝齿,一点一点,将自己霸道气息强行摄入。
缠绕禁锢,越来越响亲吻动静,在夜色中弥漫,男人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悄然偷袭覆盖于圆弧之上。
“夫君.......”
叶秋漓有些喘不过气,可娇软的声音,反而勾起男人欲念,动作愈加霸道加重。
“陆清旭......”叶秋漓抓住男人轻揉的手,想要制止住,可男人无动于衷,甚至当她想要别开脑袋时,掐住脖子的手加重力气,不让她有丝毫逃脱的余地。
半晌后,男人才意犹未尽地咬了咬她细软唇瓣,放过了她。
等他睁开眼睛时,只见叶秋漓翦水秋瞳氤氲水雾,娇软面颊红的不行,略带几分楚楚可怜,让人心尖不由一颤。
男人拇指轻轻擦过她湿濡唇瓣,唇角勾起邪肆笑容:“想要圆房,这么亲下都受不了,等真正圆房的时候,你可如何承受?”
“看来,以后得多练练。”
叶秋漓瞧着男人宽厚胸膛,面子燥热得不行。
“你我分明在说正事,你怎的莫名其妙.......”
陆清旭唇角扯了扯,暗自偷笑:“所以现在,夫人可愿意说?”
叶秋漓无奈,这算什么,美男计?
她看着男人的眼睛,思忖须臾,柔声开口:“上京如今的形势,夫君更看好辰王,还是靖王?”
听闻此话,男人眸光微暗,但还是耐心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陛下一直不立储,大抵也是因为对谁都不甚满意,所以如今才会痴迷于长生之术。”
“辰王与靖王,靖王心地善良体恤万民,却实在懦弱平庸了些;辰王能力强干,可沉迷美色,行事荒唐跋扈。两者,确实难选。”
“可迟迟不定储君,文武百官,百姓万民,皆是人心惶惶。储君不定,民心难安,搞不好还会引发政权动荡,列朝列代,诸多动乱,皆是因为天子衰老而储君未定,更何况这些年,大晋边疆尚不稳定,如此内忧外患,确实令人心焦。”叶秋漓蹙眉道。
陆清旭看着她娓娓道来之模样,心中渐起波澜。
妇人大多忧心内宅之事。
他这娘子,却能说出这番言论,倒是让他有些吃惊。
“你说的没错。”
“可皇权在上,陛下他老人家如何想,到底圣心难测。底下的人再怎么忧心忡忡,折子送上去,陛下始终不做决定,文武百官也无可奈何。”
“可既然越州战事吃紧,戍守南疆的士兵难以抵抗,为何陛下也不派人带兵出征,前去支援?”
叶秋漓对此很是疑惑,不出兵,不支援,只叫中军都督府拿出新的布防图,想新的法子,
可光想不行动,事情依旧无法解决。
闻言,陆清旭猛地想到什么:“我先前问你,有事隐瞒于我,是因为不想说,不能说,还是不敢说,你回答的什么?”
叶秋漓看着他,蓦然怔了怔才答:“不敢说。”
“不敢说.......”陆清旭重复呢喃,眸子晦暗不明,“或许陛下,亦是不敢。”
兵力一旦调动,上京便处于空虚状态,如今储君未定,若有人想要趁机作乱.......
陆清旭顿时茅塞顿开,中军都督府的困境,父亲的困境,侯府的困境,皆来源于陛下的困境。
高处不胜寒,到底人心难测。
储君未定,派兵南下恐架空京城而为虎作伥,两相为难之下,便成了如今之局面。
“夫君的意思是?”
陆清旭眉梢带喜,凑近吻了吻叶秋漓的睫毛:“你不敢说之事,不敢说便不说。待来日到了你觉得可说,能说,敢说之时,再说便可,但我希望,你能主动同我说,行吗?”
他低沉声音蕴着些许温柔,眼角遣倦。
叶秋漓睫羽微颤,瞧他眉梢略带喜色顿悟之模样,疑惑道:“夫君想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