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男人眼底微微闪过几分难耐的欲念,叶寒霜乘机进攻,手指抚上男人偏瘦但深邃俊美的脸庞,媚眼如丝:“夫君,那司徒云燕,到底什么来头?”
“套我话?”
男人也无情拆穿,但他内心却不排斥,只盯着她那双魅惑人的狐狸眼睛。.??m
叶寒霜笑意泯然:“不能说?”
屋内气息忽而冷热交替,一边是两人身体紧贴,怀抱之中的炙热。
一边是言语拉扯,以及目光之间缠丝般的深邃交织,暗藏冷意。
冷热之间,倒还生出几分令人难以琢磨的旋旎味道。
陆清衍:“你想知道什么?”
“这难道不是取决于夫君愿意说什么吗?否则我强行问,最后只会惹你厌烦,那我何必自讨苦吃?”
“夫君愿意说,寒霜便听着,夫君若不愿说,我又耐你何?”
“毕竟,夫君只夜里床榻间喜欢我,又不是真心爱护于我,我是女子,屈居人下,该有的自知之明,也还是得有,不是吗?”
两人之间,如今是越来直白。
是虚伪也直白,撩拨也直白,哄骗,假意,拉扯,试探,都无比直白。
叶寒霜面颊凑近,手指轻轻捏着男人耳垂,笑意间藏着深沉。
她还是从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但其实又变了。自从上次陆清衍不顾一切想要改道,与全家人分道扬镳时,她的心就变了。
以前,毕竟肌肤之亲会带来某些不一样的情感,所以对于陆清衍,她多少还是拿对方以丈夫来看待。
但这丈夫,只是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中的,那些认命且无奈的夫妻之情罢了。
以前是那般。
但眼下,她真真切切看清了男人的心,那就是——他没有心。
所以,她也不想浪费消耗自己的情感。
她如今说的每一句话。
全是技巧,没有感情。
男人嘛,喜欢刺激,喜欢拉扯,喜欢掌控,既然他喜欢,自己给就是了。
但有句话叫做——卑微者,不一定卑微;高位者,也不一定高位。
情爱只是嘛,谁先动情,谁先认真,谁就输了。
她在陆清衍这处想得到的,从来不是感情。
叶寒霜手从耳垂处往下,轻轻覆于男人脖子边上,细腻轻微的动作,却很容易引起男人体内的惊涛骇浪。
陆清衍喉结微滚,盯着叶寒霜那双表明透彻明亮,实则魅惑滚滚的眼睛。
看男人没有要说的意思。
叶寒霜识趣笑了笑:“不愿说就算了,无须勉强。”
“但你适才说的事情,我不去。”
陆清衍倒也没有想要强迫她非得去的意思,只盯着她的眼睛看了须臾,没有说什么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而门外传来云紫的声音。
霞红看着匆匆跑上来的人,连忙将其叫住:“你慌慌忙忙做什么?”
云紫语气有些喘:“不好了,出事了,门外来了一大帮人,将咱们院子给围起来了,说是要找陆家说理。”
“这天都黑了,谁会上门找事?”霞红皱眉,“况且咱们刚到涠州,东西刚收拾好,初来乍到,说什么理啊?”
云紫摇头:“不知道啊。”
“你何处知晓的消息?”霞红忽然问。
云紫微愣,眼神闪躲了些:“我去库房拿东西,路过大夫人院子时听到那院的婢子说的。”
霞红没有多说其他,云紫是两年前大夫人指派到二公子院中伺候的人,是大夫人身边的人,这事主子都清楚。
霞红只看着她说:“这府中出了事情,自然有当家主母处理,三公子伤势也好得差不多,再不济,还有那新来的汪管家,二公子身子不好,不必那这些事情,扰主子烦忧。”
“可......”
云紫还是想通传一声。
“你先去同陈嬷嬷说一声吧,公子眼下与少夫人正在说话,等公子出来,我会同公子说的。”
云紫脸色微沉,仗着自己伺候的时间比她久,总是这般颐指气使的说话,长得又没多好看,难不成还想公子看上她不成?
云紫心中气恼。
但最后还是没敢多说什么,只得先下去找陈嬷嬷,将事情告知。
......
另外一边,叶秋漓他们院子里,叶秋漓在书房桌案前琢磨这陈嬷嬷说的话,陆清旭忽而回来,顺手递给她一张名单。
“这是眼下陆府下人的名单,新人旧人,各做什么,皆做了标注。”
叶秋漓起身接下,打开一看,“夫君原是去弄这个了?”
“嗯。”
待她一一看完,陆清旭又递来一张大的,“这是陆府宅院地图,以及出入偏门后门。除此之外,还有若遇突发情况,最佳逃离路线,亦标记出来了,你闲时看看,这样熟悉地快。”
叶秋漓将地图打开。
果然每一处都标注的极为清楚。
没想到陆清旭这般细心,适才不在,是去弄这事了。
她将东西小心翼翼折好放下,“还是夫君周到。”
陆清旭面上没有太多变化,唇角却还是悄然柔和了几分。
“那个汪管家我打听过了,是个靠谱的人,父亲将府中诸事交于他打点,以后你也不必再去弄这些细碎的事情,只需做自己想做的便可。”
“谷婆婆已到涠州,你和弟妹的事情,我会安排好。”
“到时一切妥当,便她们一齐入府,你也好学习医术。”
叶秋漓也不知为何,听到那句——‘只需做自己想做的便可’时,她心中一阵酸楚,顿时间,鼻尖一酸,眼眶也红了些。
她实在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有这句话,变为现实的一刻。
“怎的还哭了?”
陆清旭瞧她泛红的眼睛,连忙凑过来,曲指抚了抚她的眼睑。
“没。”叶秋漓笑着忍回泪水,“总觉得有些恍惚,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大起大落,妯娌后宅,婚姻也......”
“婚姻怎么了?”瞧着她忽而停滞,男人笑着追问。
叶秋漓自己抹去泪花:“没什么,就是出现很多变化。”
“对了,二弟身边的陈嬷嬷来同我说,他想要搬去原夫人留给他的旧宅居住,安静好养病。”
“大夫人那边已经同意,父亲虽尚未请示,但父亲一向看重二弟身子,只要开口,肯定同意。”
陆清旭:“这肯定,只要不过分,自小到大,父亲都会依着他。”
“这件事情,我心中很担忧。但陈嬷嬷传话,我怕他们多想,没敢多阻拦,只建议他们选个吉日再去,也算缓兵之计。”
“我们能否过几日便......”
陆清旭摸了摸她脖子,点头:“你明日寻弟妹来,将其中细节对接好,便可按照计划开始实施。”
“好,那我明日寻她来。”
“大公子,府外有群来路不明的人闹事,说讨要什么钱财。”
“大夫人差汪管事和三公子去,但对方也不说事,就一个劲大吵大闹,也不同管事的洽谈,只说陆家人不仁不义,欠钱不还,各种辱骂。”
“因过几日有当地有庆典,所以并未宵禁,夜市之间,人来人往,许多人都围着府外看热闹!”
“公子要不要去看看?”
展鹏匆忙进来禀报。
这他们刚到,何来这种事情,难不成是父亲先到,不小心留下的纠纷?
陆清旭心中疑惑,也颇为警惕,再三思考后,还是说:“你和恬薇去盯着,若再闹大,再来报我。绮兰留在院中,时刻守在少夫人身边,不论出任何事情,都不可离开。”
“是,属下这就去。”
“夫君真不去看看吗?”听着展鹏之阐述,叶秋漓心中还是不免担忧,“不若我同夫君一块去,绮兰跟着,方可一切周全,你也不必担心我安全?”
“无妨,此事蹊跷,让展鹏盯着便好,若实在无法解决,你我再去,亦是一样。”
这倒也是,陆家初来乍到,怎会与当地人有钱财纠纷?
实在蹊跷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