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漓没良心的笑起来,心安理得看着男人此刻窘迫,心底莫名有几分腹黑似的小得意。
她梨涡轻陷:“是夫君自己......我才那样说的,不是我乱想。”
陆清旭绷着脸,瞬间语噎。
他的身子,面对叶秋漓时,总不受控制。
想起大夫说的那些话,又想起昨晚的溃不成军。
陆清旭咬牙,大男人面子丢光,难看至极,不可言喻。
缓过神来还发现叶秋漓在偷笑,陆清旭气笑,反手握住她脖子,将人逼近,“我怎么感觉,娘子有时候,骨子里还挺坏。”
叶秋漓连忙扯开他站起来,义正严词:“哪有?”
“分明是你自己那般。”
“我去书房看书了。”
说完,她逃似的快步离开。
陆清旭看着那强装镇定,实则忙不慌的背影,邪气一笑。
......
宁安客栈,是涠州城内一家生意极好的客栈。
因为生意不错,常年做的都是正经买卖,所以很少会注意到,它会涉及其他东西。
客栈老板是个中年男子,店里其他人都叫他七叔,年岁约莫四十,但长相甚好,英俊端正。
因为平日会结识不少人,还惹了不少桃花债。
在涠州城内,可谓有名的老少通吃,说他是寡妇俏郎君。
宋思卉来涠州城好几日了,她总坐在窗前,看着客栈后的柳树小河,一个人沉默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贴身婢女海棠从外面端着一碗安胎药进来,“小姐,该喝药了。”
宋思卉接过,药明明很苦,但她一饮而尽,没有丝毫犹豫。
海棠看着自家小姐,眼底露出几分不忍,“小姐,咱们来涠州,不就是想要找陆二公子吗?为何您迟迟不去陆府,反而一直住在这客栈?”
宋思卉手抚上肚子:“谁找他啊?他那般弃我于不管不顾,眼下家中陆家落没,没了侯爵之位,谁还看得上他那个病秧子?”
海棠欲言又止。
小姐昨夜梦里还喊着二哥哥三个字,怎会毫无余情?
不过是......
大夫人因病骤然去世。
在家中又被那些没脸没皮小妾和庶出弟妹们讥讽,说侯府落寞,说她妄想攀高枝,结果没攀上,气死的大夫人。
小姐心灰意冷罢了。
爱慕一个人,哪能这般容易放下,更何况,小姐如今还.......
“小姐,那您如今,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宋思卉看着那碗喝光的安胎药,眼底一片邪恶,“我要让陆家的人,生不如死。”
“她宋白晴是个不检点之人,她那么爱她的儿子,那就让她儿子,好好尝一尝,她自己做的孽吧。”
海棠不太明白,“那小姐您的意思是?”
“我要嫁到陆府,成为她宋白晴亲生儿子的儿媳妇,别人家都是婆婆作威作福,我手里捏着她宋白晴的把柄,我得让她尝尝,儿媳妇作威作福,是什么感觉。”
海棠倒吸一口凉气,“可你怀着二公子的孩子,这样一来,不就乱套了?”
“就是得乱套,他陆家,根本不配得到任何安宁!”
“陆清衍看不上我,宋白晴利用我,那两个庶女,也处处针对我,我如今这般被家中的人耻笑,他凭什么得到安宁!”
宋思卉眼底愤恨至极,“就是要这样啊!”
“陆家如今虽然被贬黜,但再怎么样,品级在那里,嫁进去,依旧比商贾之家高贵,更何况陆清旸是嫡子。”
只要捏着宋白晴的把柄,嫁进去之后,陆家可就是她说了算。
娘亲没了,她曾经想要嫁入侯府,除了爱慕之情,也不过是想自己高嫁后,母亲能在扬州安稳度日。
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既如此,还要什么安稳。
海棠面露担忧。
宋思卉却冷静至极,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信,“你亲自去陆府,将信拿给宋氏,很快,我就会成为陆家的三少夫人。”
到时候,她宋白晴的儿子,要给她养二哥哥的孩子。
宋白晴作为婆婆,还得乖乖听她这个儿媳的话。
光是想想,她心中报复的快感,就无比痛快。
宋白晴若敢不同意,她一定会让陆家在涠州,成为过街老鼠一般的家族。
毕竟,这几日涠州城的风言风语,效果很不错。
那可是她花钱找人办的。
若是再来一个实打实的,譬如通奸,想必陆府以后在涠州,头都抬不起来吧。
想到这,宋思卉唇角扯出一抹邪恶的弧度。
......
傍晚,宋白晴在里屋,看着海棠送来的信,双手都在颤抖:“要让我儿娶她进门?”
“是呢,陆夫人,您拿了我们小姐这么多钱,利用她的爱慕之情,假意将她养在侯府,个中种种,你怎么都得心存感激吧?”
海棠一板一眼,说得很平静,“不过一件小事,宋夫人不至于做不到吧?”
宋白晴死死捏紧拳头,自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如今宋思卉的破事又来了!
“她不是爱慕清衍,非清衍不嫁吗?怎的莫名其妙,要嫁给我儿?”
海棠笑意不达眼底,“大夫人您曾经还说过,会到扬州,来提亲呢?”
说起提亲,宋白晴立马慌了。
为何提亲,便是宋思卉拿那见不得人之事,威胁她。
眼下这般旁敲侧击,不也是威胁。
海棠微微福身:“大夫人您心思深沉,到底是三公子知道某些事情更好,还是三公子迎娶我们小姐进门更好,想必,您自会权衡。”
“海棠还得回去照看小姐,就不多留了,还望大夫人三日内给个准信,免得我们小姐,等急了,心情不好。”
海棠说完,便离开了陆府。
留下宋白晴,眼皮暴跳,嘴角抽搐,怒意磅礴。
本来这几日,烦心事一桩接着一桩,她甚至都没有闲工夫,去管另外两位儿媳。
眼下这宋思卉,又冒出来!
宋白晴气得将茶盏狠狠砸在地上。
刘妈妈候在外面,听到声响,连忙进去,“大夫人........”
宋白晴全身冷颤:“去,把旸儿叫来。”
刘妈妈小心翼翼,“大夫人,您真要?”
“否则还能怎么办?让旸儿知道我这个母亲,是个腌臜不堪之人吗?”
“娶进来也正好,更好找机会下手,我难道还能,给一个小丫头片子逼得走投无路?”
刘妈妈看着形似疯魔的人,心中无奈,这哪里是别人逼得她走投无路?
分明是自作孽啊。
怎的事到如今,大夫人还这般分辨不清?
......
尘雨阁,陆清衍晚膳间都不曾与叶寒霜说半句话,晚上两人同床共枕,亦是沉默无言。
叶寒霜侧身蜷缩在角落,背对着男人,她眼底空无,脑中闪过许多事情。
自儿时,到少年。
再到如今。
白驹过隙,时光匆匆,细细数来,这世间珍爱她的人,少之又少。
如今到了涠州,除了阿姐,无亲无友,这尘雨阁之内,她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陆清衍曾经假情假意也罢,至少会给个笑脸,如今这般,露出本来面目,阴鸷漠然。
更是叫人如活在冰窖一般。
许是夜色太伤感,纵使她早已看透,心中清醒绝爱,可泪水还是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夜色沉沉,叶寒霜闭上了眼。
“别装睡,转过来。”
陆清衍沉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作为妻子,伺候夫君是你的本分,你以后不是要做个贤妻?”
“身子差就别折腾。”叶寒霜不冷不热,头也不回,直接说道。
“叶寒霜!我是不是,太给你面子了?”
“实话而已,不爱听可以去厢房睡,你不是不想看见我?”
陆清衍气急,起身将叶寒霜狠狠扯过身,什么也不过,嗜红的眼睛,将她衣服扯开。
叶寒霜没动,一双清冷妩媚的眼睛,冷冷睥睨着:“怎么,生气了?”
“我记得夫君以前,可是最冷静之人?怎的现在,动不动就生气?”
“动怒伤身,夫君要好好控制一下。”
叶寒霜慢悠悠的语气,似若羽毛,娓娓道来,无比轻柔,却每一个字,都让陆清衍怒意更甚。
是啊,他向来是个最冷静的。
怎的如今这般容易动怒。
“你故意这样,是吗?”
“夫君这话就没意思了,我哪敢啊,您一剑就能刺死我,如此这般,寒霜哪敢胡作非为?”
陆清衍额头青筋渐显:“......”
这事过不去了是吧!
叶寒霜斜睨微眯,轻舔齿尖,妩媚自成间。
那眼神,充满挑衅。
陆清衍呼吸沉重起来,他俯身而下,狠狠咬住她的锁骨,一手推开叶寒霜大腿,一手扯开她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