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漓原是看他心情不好,面色疲惫,拿了药膏过来帮他按按,清利头目,活血通脉,他身子能舒缓些了,他们的关系也能舒缓些。
可眼下男人故意逗她,她向来面子薄,耳根子一说就红,且刚刚已然被占了便宜,便不想再帮他按了。
于是说:“我要拿去屋里的。”
“屋里?”
“嗯。”
“那便去屋里吧。”
“嗯?”
话音一落,他轻松抱起叶秋漓,站起身子后,又将她轻手放下,拿起药膏,抓住她手腕,便往外面走,“你夫君我最近肩,腰,大腿,胸口,莫名酸疼的厉害,你都抹上药膏帮我按按。”
他说话毫无波澜,一如既往地带着几分冷。
叶秋漓懵住,胸口?大腿?
“夫君.......”她试图拦住。
可男人抓住她自顾自地往前走,头也不回。
“秋漓只会按头目部分,其他的还未学会。”
“那今夜正好。”
“啊?”
“学学其他的。”
......
陆清旭将药膏放在床案上,正襟坐在床边,闭上眼睛,扭了扭脖颈,再睁开眸子时,只见叶秋漓清墨般的眼眸还在发愣。
“娘子?”性感的薄唇微微开启,低沉醇厚嗓音隐匿着几分天然蛊惑。
叶秋漓有种刀架在脖子上的局促。
“怎了?”他冷眸睨着站在身前的她,“你我二人本是夫妻,即便是深入些的肌肤之亲,亦是理所应当,现下,不过按按身子而已,有何不可吗?”
男人眼神和嗓音自带压迫。
霸道而凛冽。
叶秋漓的脑子却被男人那几个——深入些......的.......肌肤之亲......,弄得莫名窘迫,果然的上京出了门的风流公子,秦楼楚馆的常客,说这种话从来不带脸红。
原本只是想适当表现表现。
谁知竟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夫君,宽衣躺下吧。”她只得硬着头皮。
脑子里面理论知识倒是很丰富,但若论实践,她只给家中肃穆到不苟言笑的祖母,多病的母亲,以及寒霜的母亲柳姨娘,还有寒霜偶尔月事不舒服的时候,她也会给她揉揉。
反正只有这些人。
且都是女子,男子......还从未有过,更何况还是那些位置。
陆清旭已然开始宽衣解带,上衣全部褪去,只剩下包裹着长腿的白色亵裤,宽阔的肩膀,近乎魁梧的身材,结实且清晰的肌肉线条,这些,叶秋漓上次都见过了。
可再次看见,还是让人心口发烫。
但叶秋漓不至于因为这点好看的线条,就迷恋上谁,她转身拿起药膏,用木匙匕挖出青膏置于手中,掌心合一,轻轻摩擦发热。
“你得趴着我才好.......”
叶秋漓弄好抬眸,男人却依旧板板正正坐着,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四目相对,她感受到了一丝压抑的炙热,忽然男人伸手,将她一把拉过去,反身压在床榻之上。
叶秋漓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
男人炙热的呼吸,便落在她白皙的脖间。
“药,夫君,药......”
“要?”
叶秋漓声音永远轻轻柔柔的,此时略带惊慌,轻喊着药—药的时候,更是如同炙热的羽毛,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过男人心脏。
“不是,膏药。”
陆清旭看着她因为抹上药膏无处安放的手,将其拉住,紧紧贴在自己腰上。
叶秋漓微怔,掌心和男人结实后腰紧紧贴着。
陆清旭翻身覆上,细细吻着她的锁骨,一边吻一边按着她的手,暗哑声音蕴着无尽蛊惑:“娘子,揉吧。”
叶秋漓面颊滚烫,红得跟霞光般。
陆清旭被书房的吻勾起了太多的兴致,新婚之夜压抑至今,日日美人在侧,他却克制着不能动,能不难受吗。
夜色旋旎,叶秋漓望着自幔帐洒进来的烛火,掌心感受着男人腰间的温度,清澈的眸子空洞恍惚了片刻,她缓缓闭上眸子,接受这早已既定的事实。
她开始配合,慢慢回应......
幔帐渐渐落下,陆清旭轻咬她的耳朵,炙热的呼吸在她耳边喘了许久,唇瓣也在锁骨上吻了许久,带着薄茧的掌心也在腰间抚摸了许久,可他却迟迟没有下一步。
叶秋漓都渐渐有了感觉。
欲念在体内徘徊。
可男人暗哑低哼的声刮过耳尖,他趴自己在身上,停住了吮咬耳朵的动作,脑袋趴在她肩上,轻轻喘着。
感受到什么,叶秋漓抱住他肩膀的手微僵。
片刻后,他坐起身子,披上外衫:“我去沐浴,你先睡吧。”
冷漠且无情,丢下一句话便走了。
叶秋漓耳根发烫,浑身都热,双手揪住被男人亲吻时有些散开的衣襟,坐起身子,躁红面颊露出不解。
他为何不......
她眉心微凝,难不成是肾痨淋症,不行了?
......
陆清旭坐在温热的浴桶内,双手搭在桶边,仰着脖子,沉沉地呼了一口气,想起刚刚幔帐之下她的气息,他小腹紧了紧。
如今朝廷动荡,侯府厝火积薪,若来日生了变故,她留着清白之身,总归是好的。
忽而想起书房时,她瞧见血迹紧张自己的模样,陆清旭唇角控制不住扬了几分。
“旭公子~”
陆清旭正闭着眼睛,翘着唇角,脑海中回应今夜之妙时,一个恶心的声音,硬生生扯断了他的思绪,眉梢染上阴鸷,浴桶里的人转了转脖颈。
翟纤云走到他的身后,刚想将手搭在他结实的手臂时,男人的大手如闪光骤现,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谁让你进来的!”
瞬然间,翟纤云失去呼吸,满脸涨红,求生潜意识让她试图掰开男人的手,可不论她怎么挣扎,男人的手纹丝不动,甚至还在渐渐收紧。
喉咙传来血腥的味道,翟纤云拼命拍打。
陆清旭狠狠一甩,她跌倒在地,咳嗽到出血。
“滚出去!”
翟纤云背脊发抖,连忙站起身,忍着喉咙近乎灼烧的痛,跑了出去。
她不明白,前几日还对自己甚是客气的人,为何忽然又这样了,外面的人都说他性格怪癖,阴晴不定,玩弄女人的手段更是残忍,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
不过,既如此,叶秋漓那种死板的人,就更不可能得到他的宠爱,自己在某些方面,懂得可比她多多了。
只要能忍,陆清旭有兴致的时候好好配合。
这昭阳院,乃至这侯府,迟早会有她的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