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旭在山里找了一夜,无果,心如死灰时。
绮兰和恬薇,还有负伤的虞霖,骑马赶到通圆寺。
“少主,我们中计了,昨夜总舵被偷袭,身手不错的弟兄基本都撤离了,但也伤了不少。”
“二少夫人那边,围守的人太多,我们实在没办法。”
绮兰将昨夜商帮被偷袭的事情告知,陆清旭听完面色无比凝重。
立刻转身从山林回到通圆寺舍房。
果不其然,原本捆绑在这里,准备找到秋漓再押走的四个人,全部服毒自杀。
陆清旭在其中一男子怀中找到一封信。
打开,是陆清衍得意至极的留言。
——‘兄长,作为弟弟,我对你的了解,还真是从未错过,你果然太着急,以至于中计。’
——‘叶寒霜丢了快两个月,我都能沉得住气,长嫂不过一天,你便受不了,所以此局,你注定输。’
——‘长嫂人在越州,贤弟定当好生照顾,并在此恭候兄长。’
——‘父亲那边,我已写信,说听闻越州有神医,要前去寻医,至于兄长如何周全不露破绽,可得您自己花心思了。’
陆清旭手指收紧,信纸皱成一团,怒意横生。
展鹏皱眉:“这可如何是好,我们还得回岐山,这.......”
二公子实在太阴了。
陆清旭一点一点撕掉碎纸,他如今算是在军中担职,展鹏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却很明白陆清衍的意思是什么。
“他是要我,以涠州都司任下的军职身份带兵前去。”
“这?”
“父亲如今负责粮草调配,过几日需得安排人押送补给南下,到越州军营,他的意思,大抵是这个。”
绮兰叹了口气,“二公子的心眼,未免太多了。”
“那眼下,如何是好?”恬薇担忧开口,“此事,是不是还得同帮主商量,毕竟.......”
“去,必须去。”陆清旭转身上马,“展鹏随我回岐山,虞霖,绮兰和恬薇,找到其他人,前往幽州待命。”
......
三日后,越州。
叶寒霜被陆清衍关在一间不知道东南西北的屋子,十几个人伺候,衣食无忧,却没办法踏出屋子半步,她每日只能在房中走动。
她问阿姐下落。
陆清衍什么也不说。
只说等三姐夫到了涠州,便会带阿姐来见她。
若是她敢有任何臆想,敢乱跑,后果自负。
叶寒霜被整整关了五日,虽是好吃好喝伺候着,没有半分懈怠。
可陆清衍来见她时,她捏着手中的书,静静看着,沉默得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这几日如何?”
“回公子的话,夫人每日吃得很少,晚间睡得也很晚,大多时候,都一个人静静看书,也不说话,大夫每日来诊脉,脉象无虞。”
“下去吧。”
“是。”
陆清衍俊逸无瑕的脸,依旧一副温雅斯文模样,白玉兰的长衫风度翩翩,矜贵优雅,唯独曾经总爱挂在脸上的笑,如今不再装模作样。
男人走到叶寒霜面前,目光落在她书页上:“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还是那么爱看兵书?”
叶寒霜没抬头,淡淡看着,白皙指尖翻过下一页,沉默,没有回应任何。
“我每次来你都这样。”
“你想要的,不就是这样。”叶寒霜眼睑低垂,明媚娇艳的脸,如今染上郁色,越加清冷疏离了。
陆清衍伸手撩起她垂在胸前的发丝,淡淡把弄,“故意装给我看?”
叶寒霜淡笑而过,眼底冷意蕴藏,语气一贯的无所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她起身朝着床榻走去,不想多说什么,陆清衍脸色一变:“你要这样冷漠我到什么时候?”
叶寒霜顿住脚步,回眸:“我没有冷漠你,只是如今有了身子,你总不能没半分良心,这样都要我伺候你吧?”
陆清衍脸上露出无语:“除了那件事,不能有其他的?”
“不是吗?”叶寒霜反问。
男人哑口无言。
“你生病都是装的?”叶寒霜说出自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