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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主母操劳至死,重生后不伺候了 109.被踩进谷底

帘子应声而落,露出一大波好奇得翘首以盼的看客。

还有站在众人身前,满是冷意煞气的君呈松。

沈青鸾微不可见地蹙眉。

他怎么也来了?

君呈松几乎是下意识心口一提。

自己又招人烦了?

他也没做错什么啊,只是露了个脸而已?

难不成他连呼吸也是错的?

这般想着,君呈松无措地抿唇,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委屈巴巴朝沈青鸾看了一眼。

沈青鸾默了默,一言难尽地移开视线。

她还记得第一次在罗不平家门口的巷子里遇见时,君呈松满身肃杀冷意,大有一言不合就要血溅当场的意思。

如今却……

那头,赵藏枝却是浑身沸腾的热血,都在帘子拉下来的一瞬间冷至冰点。

方才她被沈青鸾那番逼她践行赌约的话给激得头脑发热,居然说出那样一番仗势自得的话。

自然了,她的话不算错,甚至算得上世家大族之间心知肚明的潜规则。

她自信沈青鸾拿她毫无办法,甚至是陈宣也不能将她怎么样。

可这并不代表,这些话可以光明正大在百姓之间宣扬。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赵氏之所以如今对族中女子管教甚严,不正是因为赵满楼的丑事在民众心中,成为了抹不去的污点。

虽然如今京都没有人敢当着赵氏一族的面提及,可赵家看不见的地方,赵满楼这个耻辱永远都在。

如今,难道她也要步赵满楼的后尘,成为京都百姓之间的谈资和笑话?

赵藏枝环顾四周,看着众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浑身一阵一阵发冷。

直至此刻她才明白,原来沈青鸾在这会提出赌约,不是为了让她丢脸出丑,而是为了将她身上最后的遮羞布撕开。

而沈青鸾的谋算之所以能成功,最重要的环节,便是她的应对!

沈青鸾早已算准,自己不会应约,也绝无其他办法逃脱惩罚,只能以势压人。

每一步,她都算得清清楚楚。

让她骇然的不是她如今走投无路的下场,而是从踏入马场那一刻开始,她就一步一步往沈青鸾的陷阱里跳。

然后,一步错,步步错……

这个女人,居然如此算无遗策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不该挑衅她的,一开始就不该。

只可惜,这会后悔已经晚了。

赵藏枝绝望地闭眼。

事已至此,就算失去一切,就算会被家族视为弃子,像赵满楼一样成为赵家的耻辱,她也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这般想着,她反而冷静下来。

缓缓睁开眼,看向拦着她去路的君呈松,眼神之中满是讥嘲:

“侯爷久居边关或许不知道,我乃赵氏嫡女。依照律法,即便有罪要审,也不该由官府来审,而是族老代为审问。”

言下之意就是,在场所有人,没有人有资格将她强留在此。

哪怕她犯的罪已经证据确凿,只要有赵氏女这个光环在身,她就绝对不会罪有应得。

周围人的眼神无不变得义愤嫌恶。

赵藏枝清清楚楚地感受着这一切。

曾经,她是一出门便会备受追捧的、京都最清贵的贵女啊!

如今却,比阴沟里的老鼠好不了多少。

她怨恨地看了沈青鸾一眼,强忍滔天的愤怒,捂着满身伤痛就要越过君呈松。

“唰——”君呈松横刀拦住她的去路。

他浑身自战场血浸而出的凶煞之气,不必恐吓,便自然让人怕得噤若寒蝉。

“你干什么,你敢和整个赵氏为敌。”赵藏枝嗓音颤抖着尖叫。

君呈松面无表情:“这马场乃本侯经营,方才你们骑的几匹马都是本侯命陈宣找了来精心饲养,如今却损于赵氏秘药,本侯要一个交代。”

陈宣站在沈青鸾身侧,惊异地看着君呈松。

他家侯爷什么时候转了性,居然会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解释了?

以往他可是跟自己一样,三句话不合就要喊打喊杀了。

君呈松神色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陈宣莫名又觉得背上开始发凉。

“还有,”

君呈松憋了气,看向赵藏枝时眼神浓如点墨,翻滚着令人心惊的愠怒:

“本侯敢和赵氏为敌,反而是赵氏,敢惹怒本侯吗?”

赵藏枝浑身如坠冰窖,原本被怒气激涌的大脑瞬间冷却下来。

惹怒镇远侯?

赵氏或许敢,却绝不是为了她赵藏枝。

恰恰相反,若是因为她致使这个手握重兵的镇远侯和赵氏生出仇怨,她绝对会成为弃子,结局甚至会比赵满楼更惨!

一阵风儿吹过,赵藏枝打了个冷战,陡然清醒过来:“侯爷。”

她正要解释,却被一声惊怒滔天的声音打断:“逆女!”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大力甩到赵藏枝脸上,打得她晕头转向,脸颊一侧立即就高高肿起。

“你这个混账!平日就喜欢横行霸道在族中欺负姐妹,如今越发胆大,居然敢在镇远侯的马场动这种手脚!”

赵藏枝捂着脸站定,刚将脸扭过来,另一侧又是一个惊天泣地的巴掌。

摇摇晃晃的赵藏枝被打得再也支撑不住,狼狈地往地上滚了一滚,满头满身挂满枯黄的草枝。

“爹?”即便狼狈至此,赵藏枝连一点怒气都不敢表露。

嘴角划出一行血迹,可怜又惊慌地唤了一声。

赵以行脸上丝毫心疼和动容也无。

若不是赵藏枝断了手臂,挨不得更重的打,他恨不能一脚踹死这个没用的蠢货。

“别叫我爹!赵家没有你这个女儿。”

他嘴唇紧紧往下撇着,显出十足的刻薄和愤怒。

赵藏枝一颗心更凉了。

赵以行这个表情,她太熟悉了。

以往父亲每每提起赵满楼时,就是这个算计中夹杂着厌恶的神情。

就好像做了一笔血本无亏的生意,又像是吃饭的时候肉掉到了香灰上,愤怒又晦气。

如今,居然轮到她了?

明明是赵藏枝最怕的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她居然有种尘埃落定的稳妥感。

就像悬了十几年的石头终于掉落,虽然痛彻心扉,可好歹,以后不再需要担心石头什么时候会落下了。

“还不给镇远侯磕头认错!”

赵藏枝身形僵了僵。

明明是天之娇女,这会却比赵家最底层的奴婢还要老实。

呆愣愣地跪直了身子,膝行到君呈松面前,张了张嘴就要开口。

“不必。”

君呈松冷冷地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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