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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主母操劳至死,重生后不伺候了 112.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就算你我有嫌隙,可远儿是你一手带大的,你就这么狠心看他凄惨啼哭也不管不顾?”

君鸿白心疼地揽着君远,对上沈青鸾的视线,换了一副和缓的语气:

“远儿只是太想你了,我们做长辈的之间有矛盾,难道要让小孩子也一起跟着难过吗?

你毕竟疼了他这么多年,真要眼睁睁看着他受委屈?”

沈青鸾漂亮的眉眼压出深深的戾气。

“你这么说,是指我太过分,伤了你宝贝儿子的心?”

第一次直面沈青鸾这么直白的话语,君鸿白有些不自然。

他的确是这么想的,让君远来卖一番可怜。

沈青鸾同意心软怜惜自然是最好。

若是她心如磐石也无妨,让君远可怜巴巴哭上一番,越发显得她冷漠心狠。

再加上此前京都传言的沈氏女品行有瑕的流言,三管齐下,沈青鸾别无出路之时,只能回到镇远侯府,回到他身边。

虽然这样有些委屈沈青鸾,可日后,他再好好弥补也就是了。

以她的宽宏温厚,只要日后他真心认错,二人定然能冰释前嫌。

君鸿白捏了捏掌心,强迫自己无视沈青鸾眼底的鄙夷,柔声道:

“我当然不怪你,无论如何他也是你儿子,你当然也有管教他的资格。

只是他最近正因为你不在家中而难过,说话做事缺了章法,还请你多包涵。”

不得不说,他实在长了张很会骗人的脸孔。

端方如风,佯装深情时眉眼舒展,宛如暖玉。

加上沈青鸾自打和离之后,便不愿和这家人纠缠,也就没有对外宣扬和离的内情。

这会子自打他出现在沈家门口,就有不少路人驻足。

待他温情款款地说了这句话后,那些围观的大姑娘小丫头俱都被迷了心窍去。

“他就是沈家姑娘前头的那个夫君?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呀。”

“怎么,你以前没见过?上次他在沈家门口等了许久,我隔着马车瞧了一眼,打那后吃什么都不香了。”

“长得好看就算了,说话还这么好听,沈家姑娘是有多想不开,居然要跟他和离。”

“行了,收收你的哈喇子吧,就算沈姑娘跟他和离也轮不到你,没看到他对沈姑娘多么死心塌地吗。”

“要是有这么个神仙样貌的男人对我痴情,让我明天立刻去死我都愿意。”

流言声中,沈青鸾一寸一寸冷了眉眼。

原来君鸿白打的是这么个主意。

电光念闪之间,她飞快地将前几日京都非议她名节和沈氏家教的流言联系了起来。

是了,单凭赵藏枝的手段,哪有本事让流言传的如此快如此广。

想明白这一点,再看君鸿白那张温柔包容的脸,沈青鸾只觉得一阵反胃。

“君鸿白,枉你是个读书人,原以为你这些年仕途不顺是怀才不遇,今日方才知道,你虽是读书人,实则是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越是生气的时候,声音越是沉静,冷得能把人浑身的血液都冻住。

君鸿白先是被她冷漠轻慢的语气给刺得脸颊刺痛。

待听清楚她话里头的意思,更是又气又臊,直恨得牙关发痒!

“沈青鸾,你说话注意些,我对你宽纵,却不是你能恃宠而骄的资本!”

沈青鸾心里骂了一句娘。

她清楚地察觉到,周围的看客们,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丝不满。

仿佛她这样拒绝甚至羞辱君鸿白是一件多么不可理喻、甚至不识好歹的举动。

这正是君鸿白想要达到的目的。

让她成为舆论之中弱势的一方。

这一局要破解,很容易。

他拿着君远这个小孩子来博同情,拿他深情不许的那一面来博好感,换取一柄柄刺向沈青鸾的尖刀。

沈青鸾只需装的比君远更委屈,只需装的比君鸿白更深情。

再哭诉着她在镇远侯府的不得已,大度地表达她的不怨怪,宽宏地祝愿君鸿白一生顺遂。

如此,便能将带有极致的恶的流言一一化解,甚至让她温顺宽宏美名更甚。

可是,凭什么!

她在镇远侯府装了那么久的孙子,已经被恶心得够多了。

凭什么,凭什么如今已经离开镇远侯府,已经不再是君夫人,已经只是沈青鸾了,还要如此违心地唱戏,博一个满堂彩呢?

呸,大贱货带着的小贱种,贱上加贱的夯货,也配让她受气?

沈青鸾勾起一抹冷笑,“原来你也知道我们已经和离了,如今世道,女子若非过不下去怎么会主动提和离?

你以为如今将一切捂在口袋里,就能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让我捏着鼻子忍着臭吗?

我是剐了一身皮才离了你们君家这个魔窟,难不成付出的还不够,还要我上天入地,死都不能逃脱吗!”

她声音激烈,透着丝坚决,莫名就让人心底发颤。

方才被君鸿白一张皮相给哄住的大姑娘小丫头们纷纷醒过神来。

是啊,如今世道,哪有女子和离的。

就算在夫家受尽委屈,为了家族名声那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真有那和离的,非得是日子过不下去,没了活路才走这一遭。

君鸿白若真是那么风度翩翩的好男人,沈家姑娘怎么会宁愿和离也要和他分开呢。

原本热切投在君鸿白身上的眼光逐渐消了温度。

沈青鸾站在台阶之上,双手交叠于小腹之上,身姿优雅坚定,满身不可侵犯的冷冽傲然。

“君鸿白,当日和离书由你二叔亲笔签订,你若有疑义为何不去找他辩驳,反而带着儿子来我沈府门口,摆出这样一副深情不舍的姿态?

不过是打量着我沈家势弱,又或是我沈家家风醇正不会和你撕破脸纠缠而已。这世上越是恶人越知道人善被人欺的道理。”

沈青鸾勾唇,露出几分讥嘲,几分不屑。

看着君鸿白臊得脸颊通红,继续冷声道:“今日你带着儿子上门,明面上是好声好气求和,实际上却是让人误以为我苛待幼儿、冷心冷情。

哈,当真是好手段,好算计,竟然将官场上那套互相倾轧彼此算计的招数都使到我这种妇人身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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