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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第一凶剑 第263章 各怀心思

刘符想要飞回王都的心溢于言表,这一路上北朝的车队简直像是有人在身后擂战鼓,车轱辘都跑飞了好几只。

大雍使团则是因为耶律寻的缘故,窝了一肚子的火,暗中有较劲之意,更是脚下抡出了火星子。

就这局面,别说试探那五人了,便是出恭那都是要靠跑的。

顾甚微撩开马车帘子朝着那车外看去,北朝王都远不如汴京繁荣雅致,整个风格都显得格外的粗犷。

进城到驿站的这么点滴距离,光是膀大腰圆的壮汉互殴便撞见了三回,彪悍小娘子暴打夫君瞧见了四回,一群人霍霍着撸起膀子面红耳赤的情形,更是不下五回。

叽里呱啦的说话声又急又快,整条街上都像是在炒豆子一般。

顾甚微饶有兴致的看着,这街边随处可见的都是羊汤烤羊馍馍店,同汴京城里差不离,这里也时兴挑了那新鲜的牛羊挂在铺门口,搭着花门楼子挑着酒旗……

还有那穿着羊皮子扎着麻花辫儿的姑娘,像唱歌一般的吆喝着!

整个王都的上空仿佛都弥漫着一股子肉香味。

顾甚微吸了吸鼻子,敏锐地觉察到了一个视线,她立即朝着那头瞧了过去,这一瞧眼中忍不住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当初她刚刚到边城的时候,好似也有这般的一个场景。

熟悉的荆棘旗,熟悉的商队。

他们一路披星戴月,竟是还落在了王夫人的商队后头。这支队伍出汴京的时候遇到了第一回,在边城遇到了第二回,如今到了王都,竟是又再次遇到了。

感觉到了顾甚微的异样,韩时宴亦是凑了过来。

他在那缝隙一瞧,亦是有些意外。

“王夫人的商队的确是能抵达王都,我阿娘都说这世上哪里能赚得到钱,哪里就有荆棘旗,哪里就有王夫人。”

“只不过他们比我们走得还要快,倒是有意思。”

韩时宴说着,却是话锋一转,眯了眯眼睛,“恐怕这次和谈要成个难啃的骨头了,你看见那边几个人了么?”

顾甚微循着韩时宴的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却见有几个穿着西夏服饰打扮的人正在那里逛着市集,瞧见有车队进城,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四下张望。

待他们转过脸来,顾甚微这才发现,这些西夏人中间站着的是一位珠光宝气的小姑娘。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衫,腰间悬挂着一根马鞭,下巴高高的抬着,整个人显得嚣张又跋扈。

“那是西夏皇族的打扮,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姑娘应该是西夏王的小公主。看来北朝让刘符着急上火的带我们速速来王都,是因为西夏的队伍先到了。”

韩时宴说着,脸色有些不好看。

因为他们根本就事先没有收到任何的风声。

顾甚微听着,嘲讽地笑了笑,“他们胃口倒是不小,想要坐收渔翁之利,也不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二人正说着,就瞧见那西夏小公主突然看了过来,对着车队咧嘴笑了笑,紧接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了一把弹弓,猛的一拉朝着韩时宴同顾甚微所在的马车窗户口射了过来。

她一出手,便对着顾甚微做了个鬼脸,那下巴抬起冲着天,只恨不得将天都戳个窟窿洞去!

顾甚微瞧着好笑,随手在韩时宴的干果盒子里抓了一颗干桂圆就那么轻轻一弹……

那平平无奇的桂圆干瞬间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飞速的朝着弹弓射来的石头子儿撞了过去,那石头子儿被撞飞咚的一声落在了青石板地面上,然后咕噜噜的滚了滚。

西夏小公主瞧着,一脸懊恼的跺了跺脚。

她想着又拿起了弹弓,还想要再来一回,可还没有来得及拉开,就感觉一个土黄色的影子飞快的冲过来,直接撞进了她张大的嘴中。

这一撞格外的重,直接撞到了她的喉咙眼里。

小公主只觉得喉咙一阵剧痛,紧接着呕吐感直冲脑门,她再也忍不住弯下腰去,拼命的呕吐起来。

她这般一下子没有控制住,喷了过路的光膀子壮汉一裤腿,那北朝壮汉一瞧便炸了,在街头骂骂咧咧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顾甚微同韩时宴的马车从那公主面前驶过,顾甚微瞧着眼眸一动,对着韩时宴说道,“你这桂圆干从哪里买的,怎么捏十颗九颗里头有冲,还会动……”

她说着,放下马车帘子来,果不其然又听到了新一轮剧烈的呕吐声。

顾甚微撇了撇嘴,模仿着那西夏小公主抬起下巴的样子转过身去。

这一转身却是同韩时宴四目相对,几乎贴在了他的衣襟前。

韩时宴瞧着,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去,他猛地往后一退,恢复了之前正襟危坐的样子。

顾甚微只觉那带着热气的香甜味一下子从鼻尖拉开,像是拉出了丝儿来……

她捂着自己的鼻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随即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韩时宴,“你该不会瞧着那西夏公主是个美人,就存了要娶她,然后克死整个西夏皇族的打算吧!”

“妙计是个妙计,但是我担心你这玄法只在大雍管用,去了异国他乡会水土不服!”

韩时宴心中那一点涟漪瞬间消散而去,他无语地看向了顾甚微,咬牙切齿道,“我在顾亲事眼中,就只有这瘟疫一般的作用了么?”

顾甚微摇了摇头。

韩时宴心头微松,却是又听到眼前那人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要是有这作用就好了。那我大雍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直接拳打西夏脚踢北朝?偏生你不一定有啊!”

韩时宴气了个倒仰。

顾甚微瞧着他面色铁青,就快要气死的样子,终于绷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莫要气恼,莫要气恼!这气氛实在是太多沉闷逗你玩儿呢!韩御史是我大雍脊梁,作用那是顶天立地!”

韩时宴先前的气恼几乎是一瞬间就被抚平了。

他先是一喜,随即心中又生起自己的闷气来,不用照镜子,他都能瞧见自己那不值钱的样子。

顾甚微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分明就是随口一言,他却是听得满心欢喜!真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