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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途 第341章 祸起萧墙

“陈欣怡,你打我我也要说,我落到今天的下场,固然是我咎由自取,但你们都应该引以为鉴。若是一意孤行,坏事做尽,你们的下场将比我更惨!”

月初颜匍匐在地上,悲泪泣血道。

“谁说本尊做的是坏事?本尊是忍辱负重,替天行道!”陈欣怡振振词,“我是千年狐妖,陈云凰魅惑龙太子,毁我妖丹废我道行灭我魂魄;我是陈欣怡,她又魅惑苏玉辙,抢我心爱之人夺我大陈江山杀我陈氏族人!凭什么?不报此仇,本尊难消此恨!”

月初颜自知说服不了她,索性沉默。

“还有,月初颜,你别忘了,如果不是苏玉辙和陈云凰,你也不会遭天谴遁入畜生道!”陈欣怡冷嘲热讽,“你这个软骨头!如果我是你,宁可粉身碎骨,也不会放过他们!”

月初颜凄怆道:“之前我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以掩人耳目为所欲为,只可惜人道为私,天道为公!天理难容之事,谁做了,便是逆天而行,终不得善报!”

晨歌愣愣地看着月初颜,脑海里浮现那次在镇王府初见月初颜时,她美若天仙的模样,再看这丑陋无比的花蟒,不由顾虑重重。

“天道为公?天理难容?哼!逆天而行不得善报的应该是苏玉辙和陈云凰!他们用阴谋诡计大开杀戒,我四十万精兵强将啊,全都被他们杀了!这滔天的杀孽怎么不见天道为公?天理难容?”韩青永愤然道,“欣怡,别跟她废话,若她敢不听话,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陈欣怡眯了眯眼,凶狠地盯着月初颜,“本尊问你最后一遍,你帮不帮晨歌练情蛊?”

月初颜痛苦地纠结片刻,“我只能帮她找到幽灵谷。”

“好!晨歌,你必须练成情蛊拿下苏玉辙,让他亲手杀了陈云凰。不然,我留你无用,必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陈欣怡看向心志不坚的晨歌,脸色阴沉道。

晨歌愣了,“你要挟我?”

陈欣怡冷哼一声,扬手一挥,旁边的一棵粗壮的松树拦腰折断,“要挟你又怎样?韩晨歌,别说是你,就是你哥也要对我言听计从。我们四人的敌人都是苏玉辙和陈云凰,本该同心协力,谁要是三心二意,必同此树!”

晨歌的心狠狠沉了下去,她怎么觉得才脱狼穴,又入虎口?

“月初颜,你现在就带晨歌去幽灵谷!”

陈欣怡颐指气使道。

月初颜默默起身,领着晨歌离开。

“韩青永,我们去西楚!”陈欣怡望向陈皇宫的方向,冷笑,“陈云凰,有你受的!”

韩青永跟在陈欣怡后面翻山越岭,抬眼见东方破晓,如看到自己否极泰来,嘴角不由扬起……

此时此刻,明公府里,明月、陈镇东、宋智明、楚萧正一筹莫展。

东魏的使臣得知韶阳公主在镇王府落水而死,且被捞上来的时候一丝不挂,当即勃然大怒、不依不饶。

云凰登基当晚盛宴上,各国使臣和大陈肱股之臣都亲眼看到,韶阳公主对陈镇东情有独钟,不只当众献舞,还当众陪酒,与陈镇东眉来眼去。

虽然后来陈镇东扛着晨歌走了,但韶阳公主退席后也被送往镇王府。

镇王府是陈镇东的,在镇王府里发生任何事,陈镇东都脱不了干系。

这一天两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但晨歌和韶阳两位公主一个失踪,一个溺水,让人不由浮想联翩,各种香艳的传闻甚嚣尘上,皇宫内外一片哗然。

好听点儿的传言,有多个版本。

豪情万丈的——英雄爱美人,定远将军不但在战场上智勇全双,在宫闱中也骁勇善战、悍不畏死。

诗意盎然的——定远将军春风得意阳火旺,一夜尽撷两国花。

悬念迭起的——战袍之下死,作鬼也光溜;战袍之下生,做人也风流。

……

不好听的传言,版本也多。

香艳劲爆的——二女侍一夫,雨露难均沾,床上起暴乱,一死又一伤。

惊恐悬疑的——酣战三更天,汗湿席枕间,伸手生凉处,香消玉殒颜。

有悖常理的——两国公主上战场,定远将军力不敌,恼恨之余起杀心,抛尸灭口毁踪迹。

……

战功赫赫的定远大将军陈镇东一时声名鹊起,大有引动天下风云之势。

东魏使臣一半快马加鞭回国报丧去了,一半天天在镇王府上哭天喊地要说法,要死要活也不肯把韶阳公主的尸首下葬。

晨歌公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西楚老皇帝韩朝章忧心过度病卧床榻,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挣扎着走出门,扶着门框指天骂地,顺带把陈镇东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骂一通。

镇王府里一时热闹非凡,每天人潮涌动,哭声、喊声、骂声,声声入耳;丧事、奇事、乱事,事事关心。

要不是宋智明、楚萧和都涛事发当晚当机立断,拯救陈镇东于水火,把他转移到明公府,只怕会被堵在镇王府里不见天日,被唾沫星子淹死。

“我什么也没干!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陈镇东反复强调。

兄弟们大眼瞪小眼地瞅着他,每个人都是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陈镇东想起当夜的情景心有余悸,原地打转缓解着焦灼的心情,“你们都应该知道,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都涛弱弱道:“殿下别谦虚了,我都听见了,晨歌公主又哭又喊的……”

陈镇东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好,我干的我认,晨歌公主是本王干的,可那个什么韶阳公主,我碰都没碰!”

宋智明和楚萧对视了一眼,难为情地低下头去。

“哎,你们俩这是什么表情?你们亲口说了,韶阳公主头天就死了,你们亲眼所见。我那天晚上抱着的是、是……”

陈镇东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挠着头烦恼异常,“真他娘的邪门了,本王抱着她的时候,她能说会道,信誓旦旦要嫁与本王为妻,怎么会是个死人呢?”

在场各位闻言,无不脊背生寒。

“明太尉,你见多识广,你给本王捋捋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个事儿?”陈镇东可怜巴巴地看向明太尉,“眼下本王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