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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谋卿色 第199章 共赴霁城

浮寒霎时浑身一震。

督主在说什么?

什么药男人能解?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被脑海中冒出来的念头不断冲击,浮寒的嘴唇都不由得有些颤抖:“督主恕罪,属下……不知。”

他和逐暖被容久买来的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地在对方身边做侍卫。..??m

别说男人和男人能不能解情毒这种事了,就连常人之间的男女之情他们都从未触碰过。

这个话题对他来说属实有些太过了。

容久默然片刻,两指捏了捏眉心。

许是他近些日子有点魔怔了,竟开始怀疑那日在破庙中趁火打劫的贼人有可能是个男人了。

他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是。”

浮寒退出船舱后,扭头就去找了逐暖。

毕竟有关容久的事他们不能擅自外传,偏偏浮寒又是个话痨,实在憋不住的时候就只能找同为贴身侍卫的逐暖大吐苦水了。

“逐暖,逐暖!”

浮寒刚一走进二人住的船舱,就等不及似的开了口。

早已对他这副模样习以为常的逐暖正在擦拭佩刀,听到他喊自己头也没抬,淡淡道:“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有话就说。”

浮寒拉过条凳在他身旁坐下,倾身附到对方耳边。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就被逐暖摁着脑袋推开:“什么话要凑这么近才能说?”

“当然是只能你我知道,绝对不能外传的话!”浮寒面色肃然,好像揣着什么天大的消息。

逐暖将佩刀插回刀鞘,这才抬眼看他:“是督主的事?”

浮寒大惊:“你怎么知道!你偷听我们说话了?”

废话,你都快把“又有一个督主的大八卦”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逐暖心想。

“直说无妨,若你我连隔墙有耳都发现不了,也就不用在这儿待着了。”

浮寒一想,觉得有道理,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将容久问他的问题小声告诉了逐暖。

说完,他仍心有余悸:“你说,督主这是何意?该不会那日从破庙逃走的人……是个男人吧!”

与身旁叽叽喳喳的浮寒不同,逐暖一如既往的冷静。

他沉吟片刻,用波澜不惊的表情和语气说出了石破天惊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浮寒张着嘴巴,石化在原地。

逐暖很快便将这小小的插曲抛在了脑后,他起身同时抬手合上了对方的下巴。

“别傻愣着了,先去做督主吩咐的事。”

——

翌日一早,阴雨绵绵。

灰蒙蒙的天气影响了船只的行进速度,沈莺歌披上外衣推开窗时,差点以为自己睡了一天一夜。

云岫端着早饭从外头推门进来,招呼道:“你醒啦?快来吃早饭。”

“找到那些人的船了吗?”

沈莺歌坐到矮几边,拿起筷子。

云岫轻叹:“还没有,按原先生的消息,他们几乎比我们早开船半日,就算我们用最快的速度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追上的,况且现在天又阴着……”

沈莺歌捏着木筷摩挲了几下:“若今日之内还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就派人给原先生传信,哪怕是从醉西楼调人手来,也要在他们离开大雍的河口前让人堵住,绝不能让他们逃到其他地方。”

小米粥的香气在船舱内弥漫开,沈莺歌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云岫劝慰道:“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露白被他们带走后你吃不下睡不好,别人还没找回来,你先把自己累垮了。”

现在虽然还没找到露白,但总比昨天两眼一抹黑的情况好点,沈莺歌点点头,端起碗便囫囵吃了起来。

云岫看着她风卷残云般的模样,忍俊不禁:“你这扮男装扮得久了,比以前更不像个姑娘家了。”

说话间,一碗小米粥并两个包子便已进了沈莺歌的肚子。

她放下碗,擦了擦嘴,茫然道:“什么姑娘家?”

云岫:“……”

没什么,怪她嘴慢了。

等云岫将碗筷收下去再回来时,沈莺歌正撑着伞在甲板上巡视。

月白裙角不小心沾上了雨水,晕开一小片暗色湿迹。

云岫双手遮在头顶跑过去:“你怎么出来了,下着雨呢。”

沈莺歌把伞往她那边偏了偏,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无碍,雨不大。”

云岫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但想到沈莺歌此时的心情,应该就算回到船舱内她也坐不住,还不如到外面透透气。

她抿了抿唇,也随着对方的视线一同望向无际的河面。

淮水横贯了大雍的大半疆土,一眼望不到尽头。

而此时天色阴翳,细密轻柔如蛛丝般的雨帘笼罩着整片天地,更是让人在恍惚间生出了些水天连成一线的错觉。

同一片雨幕下,人牙子们的船也因这突如其来的一场雨放慢了速度。

他们纷纷躲回船舱内,因此无人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甲板上突然出现了个身着汗衫的青年男子。

他做脚夫打扮,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偾张,青筋虬结,乍眼一看去与码头上那些做惯了苦力的男人们并无不同。

但他手掌上的硬茧却与那些人截然不同,而是常年习武握刀形成的,此外,他的脚步轻缓沉稳,落在甲板上几乎听不到什么声响。

片刻后,他来到刘思邈藏身的那处狭小空间。

“大人,二殿下送信来了。”

说着,他恭敬递上刚从信鸽身上取下的密信。

刘思邈打开扫了一眼,眼神微沉:“果然来了,你去安排吧,可以进行我们的下一步计划了。”

“是。”

雨势渐渐变大,就这般忽大忽小地连着下到了第二日黄昏才有所收敛。

天光初霁,河面上起了浓白雾气。

沈莺歌站在船首,眉头紧锁。

一名劲装女子来到她身后,单膝跪地:“少楼主,有消息了。”

沈莺歌蓦地回头:“给我看看。”

女子双手举过头顶,将刚得到的传信奉上。

之前,沈莺歌让人根据青楼客人的描述,将他见过的两个人牙子的模样画了下来,虽然那两人并没有什么十分明显的外貌特征,她也没奢求能仅凭两幅画像就将人找到,但当时并没有其他线索,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因此,她命人连夜将画像拓了许多份,分别送往醉西楼在大雍境内的各处暗桩。

而这封来信,便与那两幅画像有关。

传信人是霁城码头附近客栈的掌柜。

霁城与淮州类似,临近河道,水路生意要比陆路生意更加红火。

信中说,他看到有两个与画像极为相似的男子在码头附近出现,但因他们人多势众,而且也并没有发现那些孩子的踪迹,因此掌柜的只是派人盯着对方动静,暂时没有打草惊蛇。

沈莺歌将纸条攥进掌心,唇线紧抿。

“传信回去,让他继续盯着,在我们到达之前不要跟丢,也不要轻举妄动,此外……你去给我准备些东西。”

与此同时,一封内容相似的密信也传到了容久手中。

他拢起眉心,看向窗外被雾气笼罩的河面。

“去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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