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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谋卿色 第294章 一吻还一吻

听到这话,沈莺歌顿时一愣,下意识反驳道:“开什么玩笑!我酒品好得很,不论是之前在刑部和赵眠他们喝,还是来了锦衣卫后与孔川他们喝,我都从没喝醉过好吗?就算喝醉了,我最多不过是倒头就睡而已!”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是她每次都故意控制着自己饮下的酒量,以防酒后徒生事端。

不过在这种时候,稍稍夸张一点更能震慑对方。

面对她信誓旦旦的样子,容久确实被震慑住了,却不是因为她说自己“千杯不醉”。

“……你酒量如何本督不知,但酒品一定不好。”

瞧见他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沈莺歌这才隐约回想起,上次自己和对方喝酒好像确实喝醉了……这不尴尬了吗?

刚吹出去的牛,回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但不得不说,那次确实不能怪她,还不是曹安福阿娘酿的酒太具有欺骗性了,明明喝起来和果酒之类的差不多,谁知后劲那么大!

她后来也试图回想当时发生了什么,然而转眼就发现了蒋泉的线索,于是她顺理成章地把那点小事抛到了脑后。

现在看容久的样子,难不成她当真做了什么令人敬而远之的事?

不应该啊,按理说她酒品还不错的……

旁边围观了她思考全程的容久,皱起眉头嫌弃道:“你在表演变脸吗?”

沈莺歌摆了摆手:“不是,我在想上次我喝醉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要不你直接告诉我?也省得我瞎猜了。”

容久:“……”

他没有说话,视线却不由自主地缓缓下移,落在了对方丰盈饱满的唇瓣上。

——死去的回忆突然狠狠攻击了他。

当时他尚未看清自己的心,也不明白对这人究竟是抱着何种感情,再加上从未想过会有人用如此出其不意的方式……因此那一瞬间的震惊,让他几乎忽略了唇上的触感。

只能说,对面前这不知死活的家伙来说,胆子和运气,缺一不可。

他年少进宫,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却从未与人有过亲密接触。

之前中毒时他神志不清,醒来后将当时的事忘得干干净净,唯有那次对方“耍酒疯”,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与人做了那样的事。

他神色不定,眼中神情似是回味,又有些不确定,到最后连自己都不能确定那是梦还是现实。

思索间,他抬手摸了摸唇角。

瞧见这一动作,沈莺歌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忽然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

容久眼睫一颤,倏地看向她。

她指着他的嘴角点了点,双眼发亮:“我想起来了!当时你嘴角破了个口子!我好像还问过是不是我喝醉了不小心揍了你,但你没理我……”

嗯,想起来了,但不多。

容久再次被她搞得没脾气:“……”

他磨了磨后槽牙,挤出个讥讽笑意:“你凭什么认为本督会站着被你打?还是说,你觉得你能打得过我?”

“……”沈莺歌羞窘地摸了摸鼻尖,低下头:“那我这不是根据现有线索进行合理猜测吗……”

被缠得烦了,容久打断她:“真想知道?”

“啊?”

“啊什么啊,本督问你,真想知道?”容久笑吟吟地看着她。

要是沈莺歌现在有平时十分之一的机警,就能发现对方肚子里又在冒坏水,几乎要遮不住那笑容中的恶劣弧光。

她慢半拍地点点头:“当然啊,既然你都提起来了,要是还得不到答案,我今晚睡觉都——!!!”

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沈莺歌怔怔地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陡然放大的俊美面庞,大脑一片空白。

窗外婆娑树影飒飒作响,月亮羞怯地躲到了云后,晚风从半敞的窗扇间趁虚而入,吹灭了屋内烛火。

书房内霎时陷入一片黑暗。

没来得及适应的双眼陡然一黑,唇上柔软微凉的触感便愈发清晰起来。

万籁寂静的夜里,沈莺歌听见自己如滚滚闷雷般的心跳。

有人在她的血液里点燃了一把火,顺着四肢百骸,似星火燎原,从指间到头顶都被滚烫的热意包裹,烧得她脑袋晕晕乎乎,如坠庄生一梦。

她本是倚在书案边的,此时却被容久捞着后颈拉了下来,浑身上下僵硬的肢体都在昭告着她的手足无措。

月亮偷偷从云后探出头,洒下一地清辉。

交缠的唇瓣稍稍分开,容久的声音有些哑:“……呼吸。”

沈莺歌猛地大吸一口气,从窒息的眩晕感中缓缓抽离。

如水银辉落在容久身后,勾勒出起伏略显急促的双肩,他眨了眨眼,低笑道:“想起来了吗?”

“想,想起来什么?”沈莺歌呆呆的,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地上两道影子交缠,亲密得像是在说悄悄话。

“想起来你之前醉酒后,对本督做了什么吗?”

寂静,还是寂静。

沈莺歌神情呆滞,怀疑人生:“你……什么意思?”

容久松开她,懒洋洋地向后靠进月光里:“你问了,本督也答了,所以应百户现在是想装傻吗?”

盯着他看了许久,也没能从那张脸上找出任何欺骗的痕迹,沈莺歌终究不得不接受现实。

那她之前喝醉后是像刚才那样……

她登时倒吸了口凉气,这么说来,容久后来嘴上的那道伤口,是……她咬的?!!!

目睹了沈莺歌的表情从自我怀疑到沉思,最后变成目瞪口呆的过程,容久当即心情舒畅。

哼,这笔账终于还回去了。

这家伙敢趁醉酒以下犯上,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若不是他懒得计较,也不会等到今日才让对方知道真相。

早知这变脸会如此精彩,他一定不会隐瞒这么久。

而沈莺歌现在已经失去了大半“察言观色”的能力,她感觉自己仿佛一夜之间置身盛夏,热得头脑发昏。

缓了缓,她语无伦次地开口:“那你,我……”

结结巴巴半天,她话锋一转,忽地蹦出一句:“你不是说对我没感觉吗,那你亲我做什么?!”

听到这话,容久眉梢一挑。

呵,还学会倒打一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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