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处,花千骨反应最快,听到声响后就推开了依然沉浸在情绪中的白子画.然而时间根本来不及,被摩严击起来的海水巨浪般都泼在了二人身上,登时将他们从头到脚的浇了个透心凉。他们同时看向了海面上空,摩严已经背着一只手徐徐飞落到近前。“世尊?”“师兄?!”两个人既惊讶又尴尬外加狼狈,因为海水的冲击,花千骨脸上的桦叶片已经脱落,摩严看到她脸上的红色伤疤更是惊怒。
花千骨抹了一把脸,忽然觉得左手腕一松什么东西滑了下去,低头一看那根烛龙的龙筋已经显现了出来,并且已松弛离开了她的手腕掉落到地上。“它解开了?”花千骨疑惑的看向了白子画,这边她只顾着惊讶了,摩严却悄然用背着的那只手结了个光印,趁着花千骨扭头不备之际蓦然间向着她胸前要害直击了过去,他用了十成功力,只想一击毙命。.?
白子画虽然看出了摩严满脸的杀气而紧盯着他,无奈他现在没了法力根本不能出手抵挡,情急之下只是喊了声:“小心!”跨上两步将花千骨一扯。然而他的速度怎敌摩严光印的速度?花千骨仅是被他拉偏了几寸,“嘭”的一声她右侧肩头被光印结结实实的击中,身子马上直飞了出去,力道大得白子画都拽不住她,眼睁睁看着她娇小的身子跌落在那片秋茄花丛中。
白子画大喊了一声:“小骨。”什么都不顾了,疾速飞奔了过去,失去她的巨大恐惧感再度袭来,他跑的时候腿都有些发软,再加上全身湿透,可以说是踉踉跄跄的奔了过去。花千骨静静的躺在那里,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殷弘色的伤疤衬得脸色更加苍白。他颤抖着手去抓她的手腕查探,好在他及时拉了花千骨一下避开了要害,她又有那一成洪荒之力护体,所以只是受重伤晕了过去,但性命无忧。
白子画刚松了一口气面色忽的一变,抬起头看到摩严正阴沉着脸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白子画满脸警惕的厉声怒喝道:“你做什么?!”“子画,你说你方才在做什么?!”白子画紧握着拳头没出声,却因为一再压抑怒火胸膛剧烈起伏着。“我要杀了她,我不会让这个妖女毁了你的!”
“你敢!”白子画表情狠厉,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眸子里却似要喷出火来。这副看仇敌般的神情深深刺激着摩严,从方才白子画的行为动作他已经看出来了白子画不知是着了什么道儿没法施展法力,他一字一顿的说:“你以为你现在阻止得了我吗?”白子画看着摩严一步步走近,意识到自己根本保护不了她,他一下子趴伏到花千骨的身上,满脸决绝的说:“要杀她,你先杀了我!”
话刚说完,白子画突然感觉到丹田有丝丝缕缕的真气在渐渐恢复和聚集,稍一想便已明了:刚才他咬破了花千骨的嘴,她的血给他解了化功丹的毒,所以他的法力在慢慢恢复。他知道现在摩严随随便便就可以制住他再出手伤害花千骨,他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等他恢复了八成、甚至六成的法力他就能对付摩严保护她了,只要再拖延一些时间!想到这里白子画站起身迎上摩严,语气尽量放缓和道:“师兄,花千骨并未犯大错,还曾救了我,你若杀她岂不是草菅人命?你难道忘了师父的教导吗?”
“她错就错在她是七杀殿的妖魔,将来还会统领妖魔两界。你怎么能与她有感情纠葛?子画,我真没想到你会对她动了情。不行,”想到白子画若和花千骨纠缠不清会比他当年和蛇妖锦翠的事还要严重,他斩钉截铁的说:“我一定要杀了她斩草除根!你别逼我对你动手!”摩严说着举起了手,开始结印。
“师兄!不要!”白子画挡在他身前,他看着摩严决绝的脸,想起上一次在长留殿前他就曾要置花千骨于死地,事急从全,为了拖延时间他不得不说些违心的话以阻止摩严对花千骨痛下杀手:“我可以和你回长留,只要你不杀她。”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恳求……
可能是刚刚白子画的触碰,花千骨醒了过来,稍稍动了动觉得全身都疼,真气在体内乱串,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她睁开眼睛发现阳光直射着她很刺眼,马上又闭上了。这时白子画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花千骨现在万万杀不得,哪怕是为仙界、为长留着想。”摩严手上的光印依然举着,但却暂时顿住了他看着白子画听他继续说下去。
白子画硬着头皮说:“师兄,上次我与腐木鬼交手已落于下风,即便我解了卜元鼎之毒也没有把握胜他,何况他手下还有莫小声、冥凡仙等人,他们靠修炼禁术进境奇快,势力越来越强。你若此时杀了七杀之首岂不是等于再将整个七杀殿推给腐木鬼?他们联手,长留、仙界又如何与之抗衡?”
摩严听到这儿开始犹豫了,手上的光印弱了下来,想了想道:“确实是这样,她那妖魂的力量倒是可以挡一挡腐木鬼,子画,”摩严一挑眉满脸疑惑的问:“难道你的意思是——你是因为知道她对你的感情要笼络她和七杀而故意做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