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距离天宝酒店不远处的烟酒店内。
饶是二阳已经将卷闸门拉下,可王峻奇仍旧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坐立不安,不时的走来走去,伴随着阵阵唉声叹气。
反观二阳倒是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幻,只是静静的摆弄茶具,一个人自斟自饮。
“这会儿才三点多钟,天黑最起码八点以后,咱就一直在这儿傻不愣登的耗下去啊?”
一脚踩灭烟蒂,王峻奇苦着脸发问。
“不然呢,你有更好的去处也可以随时走人。”
二阳耷拉着眼皮笑了笑。
可能是因为暴瘦的缘故,此时的二阳不光颧骨高高隆起,就连脸上的皮肤都变的特别松弛,猛不丁瞅着就跟个瘾君子一样。
“那我啥时候联系罗天合适?”
王峻奇胡乱抓了抓头发,又续上一枝烟猛嘬几口。
“那是你的事儿,你感觉现在合适就现在,暂时脱离危险就等等,我对罗天没太大的研究,不清楚他究竟是个什么秉性。”
二阳把玩着茶杯,一副事不关己的轻松模样。
“那家伙是个变态,喜怒无常、过河拆桥,视人命如草芥..”
王峻奇的脑海中迅速出现罗天那张英俊但却很阴森的脸孔,咬牙呢喃,说话的过程中他突然发现二阳直勾勾的凝视自己,不由迷惑道:“你看我干啥,我在跟你分析罗天的性格呢。”
“我感觉你更像是在总结自己。”
二阳扬眉浅笑。
“我跟他比差多了,最起码我还有人性、有理智,那家伙则完全是台机器,还是台故障率频发的机器,还有他手下的萧洒,也是个十乘十的精神病,杀人完全没原因,前阵子锦城的连环杀人案听说过没有,就是那小子制造的,虎啸公司的人在他手上都没捡到便宜,目前贾笑和王亮亮还在医院躺着呢..”
可能是憋了太久没有人聊心里话,王峻奇立即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知道的全都抖落了出来。
“萧洒..罗天..”
二阳的眼珠子来回转动,沉默许久后,缓缓开口:“你能联系到那个萧洒吗?”
“联系不上,那狗杂种跟幽灵没区别,我估摸着除了罗天,谁也找不到他,前两天我跟沈默闲聊过几句,听他的意思也特别不满萧洒。”
王峻奇摇摇脑袋。
“那罗天呢?现在他搁哪,你知道吗?”
二阳接着又问。
“找他很容易,不是银海,就是希尔顿,他来锦城只住这俩地方,可能里面有擒龙集团的股份。”
王峻奇脱口而出。
“今晚上你只要你能想办法在罗天身边过夜,没意外的话,伍北应该会暂时停止对你的追杀,然后你就尽快离开锦城吧。”
二阳将已经泡的没味的茶叶末子倒掉,有条不紊的换上一泡新茶,极其平静的说道。
“我有点弄不懂,你说我这段位又起不到什么决定作用,伍北为什么一定要弄死我才罢休?”
王峻奇窝火的嘟囔。
“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二阳眨巴眨巴眼睛反问。
“都什么时候,你咋还卖关子,赶紧说吧。”
王峻奇不耐烦的催促。
“苍蝇明明吃不完一锅饭,为啥人非要把它拍死?机场扩建项目应该已经掏空了伍北的所有,他不容许也承担不起丁点不利因素,而你正好就属于最倒人胃口的那一个。”
二阳高举茶壶,很潇洒的倒满两只茶杯。
“实话真伤人,刚刚应该让你含蓄点的。”
王峻奇磕巴两下,闷头将刚烧开的茶水一口倒入口中。
再滚烫的热水,也抵消不掉他内心的沸腾。
“为了确保工程不出任何岔子,伍北必须杀鸡儆猴,而你..”
“行啦行啦,别往下说了,大概意思我听得明白,说白了伍北就是拿我的小命警告罗天和马寒那些试图捣蛋的家伙呗。”
王峻奇再次揉搓两把本就乱糟糟的头发。
“不止,以前我觉得伍北是个不懂江湖规则的二把刀,为什么在崇市时候明明已经彻底得罪了咱们却不斩草除根,现在我才发现,他太能忍了,当时他只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一定可以毫发无损的毁灭有朋中介罢了。”
二阳感慨的摇了摇脑袋:“说白了是我们太轻敌,试问一个打小就生在长在老炮家庭的公子哥,怎么可能真不懂的江湖上的尔虞我诈,不同的是他不像咱们这种纯正的社会人有仇必报,他更讲究一击必杀,并且还是损失最小的那种,你不妨静下心想想,现在伍北如果要全力以赴的弄死你,你有跑路的可能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