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斯基带着麾下的士兵离开,朝城外的君连山赶去。
在吉尔斯基带着士兵还在路上的时候,港口边的商船上,李振麾下的人已经是吵得不可开交,鲁少川大声嚷嚷着,红着脸坚持趁着沙俄的大军离开海参崴城池,立即挥兵去袭击对方的腹地,彻底拿下对方的军营、粮仓,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彭玉麟和龙熬持反对意见,反对出击。
其理由是主动出击,立刻会暴露身份,并且暴露了身份后,不利于逃走,而且一旦被俄军士兵缠上,也难以撤走的,彭玉麟坚持自己的意见,鲁少川也坚持己见,双方谁都不让,争吵的面红耳赤。
鲁少川嚷嚷道:“王爷,到底怎么办,您给个话啊。”
彭玉麟一副坚定的表情,他相信李振不会主动暴露目标。
李振笑了笑,说道:“暂时不出兵,咱们低调行事,为下一阶段做准备”
一句话,鲁少川顿时失望。
鲁少川不甘心的说道:“王爷,您甭急着下结论,再听我仔细的说清楚,你想啊,俄军的大部队出击,全都去了君连山,城内空虚,我们完全可以打一仗,甚至,还能等吉尔斯基带兵回來的时候,又在城中设下埋伏对付吉尔斯基,这是连环计谋,是可行的。”
龙熬开口道:“老鲁,若是我们不局限于海参崴一地,四处游动作战,你的办法的确可行,打完了拍拍屁股走人,很潇洒,但我们留在海参崴,肯定不行,你沒有考虑细节啊。”
“什么细节。”鲁少川问道。
龙熬说道:“老鲁你先冷静下來,否则不好商量。”
“我很冷静。”鲁少川说道。
龙熬尽量平静的说道:“先不提如何攻打的事情,就说我们的兵力,咱们只有两三百人,袭击、伏击是可以的,但怎么控制诺大的海参崴呢,怎么掌控各方的城门呢,又怎么迎击吉尔斯基的大军呢,拿下了海参崴,是一个累赘啊。”
“按照王爷的计划,现在击杀俄军的部分士兵,只是一个开头,是给百姓竖立起俄军可以击败的想法,接下來,还要不断的出手,让百姓相信我们,然后我们才能夺取海参崴。”
鲁少川轻叹口气,不再开口。
李振微微一笑,看情形不需要他调节了,李振话锋一转,说道:“我们杀死近两千俄军士兵,这是一场大胜利,这事情,必须要宣传,由彭玉麟负责,在城里广范的张贴获胜的传单,不用点名是清军,仍说是原來抵抗沙俄军队的人,保证我们神秘性。”
“是。”
彭玉麟应下,立即着手准备。
以彭玉麟目前在海参崴的影响力,以及他联系上的无数还是心向大清的商人,想散播消息还是很容易的,况且,海参崴还有无数的百姓、商人不是站在俄军阵营的,要宣传这个消息,并不困难。
……
吉尔斯基带兵來到君连山,很快就來到麾下大军被杀的地方。
当吉尔斯基看到死去的士兵时,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凶戾起來,仿佛是一头受伤的凶兽,他麾下的士兵竟被全部杀死,还被打得血肉模糊,一具具尸体累积在一起,完全成了一堵尸墙,这场景在吉尔斯基的眼中变得无比的讽刺。
陈圆德说道:“将军,先埋了这些士兵吧。”
吉尔斯基嗯了声,吩咐士兵去搬尸体。
“轰,,。”
一声爆炸,突兀的在山林中响起。
吉尔斯基看去,却是麾下的士兵靠近尸体的时候,距离不到一米的地方发生了爆炸,这一声爆炸传出,接连又响起爆炸声,因为前去搬移尸体的士兵并不是一两个,是大量的士兵去搬移尸体,都是分散开來的,这一圈爆炸,立即炸死了几十个俄军士兵。
“混蛋。”
吉尔斯基脸色难看,觉得清贼太无耻了。
陈圆德的表情也变得僵硬起來,这一次似乎遇到了硬茬,事情不好处理。
地雷的爆炸过去后,搬运的士兵变得顺畅起來,所有的尸体全部埋葬,吉尔斯基站在埋葬士兵的坟墓前方,鞠躬行礼,然后朗声说道:“你们的仇,我会报,会把所有清贼的脑袋提到这里來祭奠你们,帝国的勇士不会白死。”
他说完后,摆手道:“走吧。”
旋即,吉尔斯基带着大军回城。
回到了城中,当遇到城里面百姓的时候,有无数的百姓指指点点。
吉尔斯基听不明白百姓的话,他也不屑于和普通百姓打交道,趾高气昂的回到军营,吉尔斯基回到军营坐下沒多长时间,一名士兵來到吉尔斯基的身前,说道:“两千余士兵被杀死的消息已经在城中传开,无数的百姓都在传播消息,情况非常的糟糕。”
“什么。”
吉尔斯基瞪大眼,沒想到消息传得如此迅速,他现在,终于明白回城的时候,为什么大清国的人会指指点点,原來是这里出了问題。
陈圆德皱起眉头,严肃的说道:“将军,我们已经陷入了一个圈套,被人牵着鼻子走,仔细想一想,从一开始清贼出现在君连山,然后突然逃脱,最后又出现在君连山,导致我们两千士兵被杀,现在刚回城,又传出军队覆灭的消息,我认为这是专门针对我们的,或者说,现在的清贼换了人领导,已经不是原來的清贼主持事情,否则前后的变化不会这么大。”
吉尔斯基问道:“陈先生,你有什么想法。””
陈圆德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表情,叹息道:“现在,我们能做的是继续搜捕,然后静观其变,等着清贼自己暴露,我不相信清贼会一直沉寂,只要他们露出马脚,我们立即出动大军,抓住他的尾巴,不能让他们溜走。”
吉尔斯基无奈的点头,目前只能这么做。
清贼消失,找不到人,只能以静制动。
陈圆德想了片刻,又说道:“将军,海参崴出现了强劲的清贼,是不是把这里的消息禀报上去,让穆拉维约夫总督知道。”
“不行,不能禀报。”
吉尔斯基想都不想,立刻拒绝道:“一旦禀报给穆拉维约夫总督,就显得我们无能,这事情不允许,况且,我们只是吃了一点小亏,沒见出现什么大问題,你不要多此一举了,我相信,我们能解决这里的清贼。”
陈圆德点头说道:“好吧,暂时不禀报消息。”
只是,陈圆德的心里面还是有些不安,总感觉要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