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元宝山的七姐妹来了,分别是徐幺妹,芍药,茉莉,桂花,巧梅,小玲,金凤。
七个姑娘骑了七匹马,一个个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她们的身后正是马家村训练的三百壮丁,同样气势如虹,斗志昂扬。
几天前,七姐妹带领的盐队纷纷回到了马家村,走进村子,她们就听说了陈浩到罗田县去救腊梅跟陈友谅的事儿。
徐幺妹大吃一惊,担心干哥哥有危险,于是她命令六位姑娘:“咱们不去盐城贩盐了,直奔罗田县,助陈浩哥一臂之力,大家说怎么样?”
六个姑娘一听全都群情激奋,一个个挥起手里的马鞭呐喊:“帮助陈浩哥!救出陈友谅!!”
“姐妹们,走啊!”徐幺妹一声吆喝,大家顾不得一路的疲惫,带上三百壮丁丢下盐车就走,直接杀奔了罗田县。
走进罗田县以后,她们才知道陈浩已经走了,救出了陈友谅,逃向了蕲州城。
于是,三百人马不停蹄,再次来到了蕲州。
看到陈浩的第一眼,七姐妹全都哭了,纷纷下马冲他扑了过来。
“陈浩哥,俺想死你了……。”
“哥,妹子想你想得睡不着。”
“我也是……我也是。”
“哥,抱抱啊……。”
呼啦!七个小姑娘纷纷抱上他,亲热得不行,陈浩也跟她们抱了又抱,摸了又摸。
赛虞姬在后面气得眼珠子都瞪圆了,心里一个劲地骂:死人头,你到底有几个干妹妹啊?
都是情妹妹吧?你个混蛋,王八蛋,松花蛋……你咋不肾亏?咋不累死你呢?
七姐妹叽叽喳喳,跟一群麻雀差不多,陈浩一一安慰,问寒问暖。
知道她们这次运盐很顺利,一路上辛苦非常,为村里赚了不少钱。
徐幺妹抓着男人问:“哥,腊梅呢?救出来没有?”
陈浩摇摇头:“没有……徐元帅正在带兵攻城。”
“啊!这群笨蛋……!真是窝囊废!”徐幺妹竟然骂上了:“他们不行,咱们去,一定要把腊梅救出来!”
陈浩说:“好!我等的就是你们,已经部署很久了,大家先进帐休息,休养两天,两天后咱们独自出击。”
他已经拿定了主意,根本没指望徐寿辉这帮酒囊饭袋,他把这帮红巾军当成一群草芥。
然后,陈浩左拥右抱,簇拥着姑娘们,把她们请进了大帐。
后面的三百人紧随其后,早有士兵通报了陈友谅。
陈友谅听说元宝山七姐妹来了,还有三百多人马加入,乐得合不拢嘴,立刻跑到军帐里迎接。
七姐妹大多认识陈友谅,陈浩又把赛虞姬跟大家一一做了介绍。
陈友谅很慷慨,立刻命令军营给七姐妹准备了单独的住处,任何男兵不准靠近,要不然军法从事。
他离开以后,七个小姑娘还是围着陈浩问长问短,叽叽咋咋,大帐里热闹非常。
一群姑娘竟然把赛虞姬孤立了,女孩成为了外人。
赛虞姬气得鼻子都歪歪了,本来觉得在军营里能跟陈浩敞开心扉,吐露爱慕之情,这下好,机会全没了。
而且这七个女孩一个比一个俊俏,死陈浩乐得嘴巴都裂腮帮子上去了。
陈浩带着女孩们在这儿休息,陈友谅却进去中军大帐,来找徐寿辉。
挑开门帘,徐寿辉放下兵书立刻站了起来:“友谅兄弟,你坐,坐啊。”
陈友谅一拱手:“元帅,我来找你商量攻城的方法。”
“你有什么建议吗?”徐寿辉问。
“有,咱们正面根本无法攻击,因为实力太悬殊,只能智取。”
“智取?如何智取?”徐寿辉又问。
“咱们可以派一支奇兵过去,人数不要多,瞒过鞑子兵,混进城里,然后里应外合,把咱们的家人救出来。就算救不出来,也可以保护他们不受伤害。”
徐寿辉却缕缕胡子说:“奇兵?上哪儿去找啊?咱们这群人大多是乌合之众,没有经过训练,怎么混进去?
再说了,单对单,他们的战斗能力也不行啊?进城以后,分明是以卵击石。”
陈友谅微微一笑:“元帅,我来,就是想为你推荐一个人,只要这个人出手,一定能成功,攻下蕲州不是问题。”
“谁?”
“陈浩,这个人非常不简单,天生的军事天才,他带来了七个姑娘,那七个姑娘的本事也高深莫测,只要他们能打进鞑子军内部,咱们就一定能成功。”
“啊?哈哈哈……。”徐寿辉竟然笑了,前仰后合。
“您笑什么?”陈友谅问。
徐寿辉老半天才止住笑:“女人!你见过女人能打仗的吗?她们缝补衣服,纺花织布,烧火做饭,生孩子还行,打仗,不是让她们去送死吗?不行不行……。”
徐寿辉的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得,他天生瞧不起女人。
在这个封建的年代里,女人的地位很低下,男人根本不信她们可以打仗。
不被那些鞑子兵抓住欺负就不错了。
陈友谅的面色却很凝重,说:“大帅,元宝山的女子可非常厉害,单兵作战,几十个人不一定打得过一个姑娘。
陈浩早就把她们训练成为了一支强悍的娘子军。而且他领着这些姑娘打败过刘福通,也打败过元军。
当初为了保护村里的粮食,几千鞑子兵都不能进去元宝山一步。
陈浩的军事能力非常强,您就信我一次吧。”
陈友谅苦苦哀求,徐寿辉瞧不起那些小丫头,他却瞧得起。
因为他亲眼见过哪些女孩当初是如何对敌的。
徐寿辉摆摆手怒道:“你别再说了,打仗是我们男人的事儿,女孩子上战场,要我们男人干啥?胡闹!!”
他有自己的想法,女孩是用来保护的,男人天生就是来保护女人的。
用一帮小丫头,江湖上传开,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可是大帅……。”陈友谅还想力争。
徐寿辉却打个哈欠不搭理他了,意兴阑珊趴在了桌子上,陈友谅没办法,只好从军帐里退了出来。
再后来的两天,他曾经三次跟徐寿辉提醒,要求陈浩跟七个女孩参战,都被拒绝了。
于是,他的心里很恼火,觉得自己不被重用。
七姐妹来到军营的第三天,她们修生养息了,吃饱喝足,一个个精神抖擞。
陈浩的作战规划也拟定好了,准备傍晚的时候出发。
女孩们全都换上了夜行衣,用黑纱蒙面,带上了武器。
赛虞姬一瞅,立刻过来要求参战,说:“带上我,带上我!我也要去……!”
陈浩立刻说:“不行!你在家里守候。”
“不!我的功夫也很好,我要跟你们并肩作战……。”
“不行!做特种兵,光功夫好不管用,还要有头脑跟反应的机敏能力,你不合适。”
陈浩是不准赛虞姬参战的,知道她的确不行,带上就是负累。
“谁说的?我脑子可好使了,不信你考考我?”女孩还不依不饶,非要去不可。
“你会我们的手语吗?你会旗语吗?会我们的哨语吗?知道怎么徒手爬城墙吗?救出人质以后,该咋办?怎么逃出来?”
“这个……?”赛虞姬一听傻眼了,想不到做特种兵,里面的道道这么多。
元宝山的女孩都是经过刻苦训练的,陈浩教会了她们所有的东西。
“啥都不懂吧?那就留下!我这儿有一封信,你立刻交给陈大哥,告诉他,我们救出嫂子以后,会用礼花为号,看到城上空有礼花炸开,你就让他带人攻城……!”
陈浩说完,果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了赛虞姬。
女孩子只好悻悻接住,小嘴巴噘起来,能拴住三条毛驴子。
陈浩抬手一挥,带上七姐妹走了,偷偷摸出大营,鬼魅一样向着蕲州城靠拢。
这时候,刚刚到八月中秋,虽说月亮很圆,光芒四射,可陈浩他们还是避过城头的鞑子兵,靠到了城墙的外头。
这种情况下是不能出声的,只能打手语。
每一种手语都有不同的表达方式,姑娘们一瞅就明白咋回事儿。
陈浩将手在胸前晃了晃,然后向上一抬,姑娘们就行动了。
嗖嗖嗖,每个人全从怀里掏出两根铁爪,带在了手腕上。
这种铁爪是特制的,专门爬城墙用的,后面是手套,前面有五根钢钩。
钢钩张开,刺进城墙的缝隙,直接爬上去就行。
而且这种铁爪不但能爬墙,还能当做武器杀人,更加可以保护双手不被刀剑所伤。
一声令下,芍药跟茉莉蹲下,四只手掌握在一起。徐幺妹第一个跳起来,生生被芍药跟茉莉托了上去。
嗖地一声,徐幺妹的身体被托起一丈多高,女孩子半空中跃起,手中的铁爪一张,就扣在了城墙的青砖之上。
然后,女孩好像一只狐狸,嗖嗖嗖攀岩而上。
接下来是巧梅,金凤,还有小玲跟桂花,同样被托在半空中,像壁虎那样贴上城墙,向上攀爬,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五个姑娘上去,芍药跟茉莉也跳上陈浩的手掌,被男人用双臂托了上去。
陈浩是最后一个上去的,轻如狸猫快如猿猴。
两分钟不到,八个脑袋就从蕲州城墙的外面探了出来,先是观察敌情。
城门上有人在把手,好多士兵,点了很多灯笼火把。
这一段人数不多,也就十来个人。
陈浩又做出一个进攻的手势,八条人影同一时间从城墙外面翻跃而过。
那些士兵没有明白咋回事,脖子就被人卡住了,八个人一起用力,嘎吱嘎吱,八个鞑子兵的脖筋被一起扭伤了。
他们全都晕死了过去,至少要昏迷一天。
剩下的几个发现不妙,刚要冲过来,几个女孩纷纷飞过去,首先堵住了他们的嘴巴。
然后,手掌一起拍向鞑子兵的脖子,把他们也打晕了……城墙上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然后陈浩立刻打扫战场,将其中八个鞑子兵的衣服脱下,换在自己身上。
这样一来,就算走下城楼,也不会有人认出她们。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顺利,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从她们靠近城墙,到换上鞑子兵的军衣走下城楼,五分钟不到,没有发出一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