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宝真的很倒霉,被马有财狠狠坑了一下。
一年前,马有财虐待丁香,对女人实施家暴,不但抽了她的鞭子,捆绑,滴蜡,还每天对她糟践。
最可恨的是,他为了巴结刘福通而横征暴敛,还为小明王选了20来个秀女。
陈浩得到这个消息暴跳如雷,立刻让徐幺妹追上队伍,将那二十个女孩救了回来。
他还亲自赶到县城,把马有财打了个半死不活。
一唐刀过去,挑上半空中,马有财半天才掉下来,摔了个骨断筋折,四分五裂。
可这孙子命大,愣是没死,在县城的角落里苟延残喘了半个月。
好多山民看到他,都冲他啐口水,一些过路的孩子还用藤条抽他。
大冬天的,他几乎饿死,也差点冻死,曾经跟狗抢过食物,也吃过猪食跟鸭食。
清醒过来,他拖着残废的身体一步一爬,终于离开县城,去了濠州。
半路上,有个逃荒的老农可怜他,用独轮车推了他好几百里。
到濠州以后,他听说钱大宝住在附近,于是一步一爬进了表舅的家。
钱大宝也大吃一惊,本来不想管他,可谁让他是自己亲戚?于是,只好让下人将他拖进家,暂时住在一个马棚里。
那个马棚很脏,里面竟是牲口的屎尿,马有财浑身是伤,两腿断了,肋骨断了好几根,一条手臂也粉碎性骨折。
可他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晚上抱着驴子睡,白天吃残羹剩饭,竟然一点点好转了。
站起来能走路以后,他告诉钱大宝说:“表叔,我要走了,去投奔刘福通。”
“啥?你竟然跟刘福通认识?”钱大宝吓一跳。
马有财说:“是,从前我是他的军师,也是他的军前襄办,帮着他打过不少的胜仗。”
“哎呀,你咋不早说?”钱大宝立刻改变了面孔,对他好起来。
这时候的刘福通已经如雷贯耳,占据了大半个江淮,韩林儿也称王了,人称小明王。
朝廷的军队对他们进行过数次围剿,全部以失败而告终,都是刘福通大获全胜。
钱大宝觉得天下早晚是小明王的,韩林儿一定是新皇帝,必须立刻效忠,于是想巴结他。
可惜找不到门路,想不到会搭上马有财这条线。
他的手头还有不少钱,是当初做县令的时候搜刮来的,准备交给表侄子,买个官做做。
于是他立刻端茶,把马有财按在椅子上,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竭力谄媚。
“大侄子啊,你帮表叔一把好不好?求求你了。”
马有财发现表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立刻知道有油水可捞,于是问:“你想我怎么帮你?”
“你跟刘元帅的关系那么好,帮我疏通一下呗,我还想回老家去做官。”
钱大宝就是个官迷,一天不当官浑身不舒服。当官可以刮银子啊,还能盛气凌人耀武扬威。
“你想我怎么疏通?”马有财又问。
“你问一下刘元帅,我回元宝山做个知府,需要花多少银子?银子给你,你帮我……操办,事情成了,表叔另有答谢。”
马有财立刻说:“好,银子拿来,我帮你跑路。”
钱大宝想也没想,就给了他一张五万两银子的银票。
马有财说:“行!我帮你跑跑看。”
果然,当天上午,他就找到了刘福通。
此刻的刘福通已经今非昔比,是小明王手下的重臣,大权独揽,统领人马数万,不可一世。
看到马有财他就生气,狠狠训斥了一顿:“你孙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干嘛要得罪陈浩?不知道那小子不好惹吗?你还有脸来?”
马有财立刻说:“我还想为刘元帅效力啊,我忘不了您,您太好了,对我恩同再造,我把您当父亲一样孝敬啊……。”
一通马屁拍过去,刘福通的气儿消了,于是说:“中,你还回队伍里来吧,继续做我的襄办。”
可马有财却说:“我在军队里不能发挥才能,想做地方官,帮您管理一方百姓。”
刘福通上下瞅瞅他道:“就你这点能耐,能干啥啊?你想做啥官?”
马有财立刻把怀里的银子递了过去,说:“大帅,不知道五万两银子,能不能买个巡抚干干?我想做淮北巡抚……。”
刘福通上下瞅瞅他,又看看哪五万两银子,叹口气说:“不行啊……淮北巡抚的大印,已经送给了陈浩……。”
马有财立刻说:“那如果我再加三万两呢?八万两银子,买个巡抚可以吗?”
刘福通一听,脸上显出了笑意,因为他现在最缺钱了,有人花钱买官,他当然乐意。
“好,我考虑一下,你回去等消息。”
就这样,马有财又回到了钱大宝哪儿。
发现大侄子回来,钱大宝立刻屁颠颠过来打听消息,继续捏肩捶背,说:“大侄子,咋样了?帮表叔疏通了没有?”
马有财却叹口气说:“难啊,刘大帅说了,你应该干巡抚,可巡抚的位置需要白银十万两。还差五万。”
“啊?这么贵啊?”钱大宝大吃一惊。
考虑良久,他只好咬咬牙说:“豁出去了,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老子就当前期投资,大不了再从那些刁民的手里刮回来,我这儿还剩下五万两,你全拿走吧……。”
钱大宝也是脑残,又给表侄五万两银票。
可他却没有想到,马有财一共花了八万两,剩下的两万全装自己腰包里去了。
而且,那个巡抚不是为钱大宝买的,是为他自己买的。
陈浩把那个巡抚大印退给韩林儿以后,经过刘福通的一番举荐,大印就落在了马有财的手里。
钱大宝才知道上了当,指着表侄的鼻子大骂:“娘丨希匹仙人板板的,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花老子的钱,还夺走老子的官,真不是东西!我跟你拼了!”
可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是马有财的对手了。表侄的身边有了护卫,威风凛凛,人马数百。
没走到跟前,他就被那些护卫按倒,叮当一顿胖揍。
钱大宝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马有财发现打得差不多了,这才命令护卫住手,怒道:“你个老东西,从前总是欺负我,今天一报还一报,老子也让你尝尝挨揍的滋味。”
钱大宝一边哭一边说:“我是你表叔,表叔啊!你老娘是我亲表妹!你大逆不道!”
马有财微微一笑:“姑舅亲,曼丁根,没了姑舅断了亲,我娘早死了。当初我求你赏半碗饭吃,你牛得很,嘴巴裂得像八万,架子十足,老子被你那么侮辱,早记在了心里。现在知道被人欺负的滋味了吧?”
钱大宝吓坏了,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再闹下去只能更吃亏,于是说:“那我银子不能白花,你必须给我个官做,要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马有财想了想说:“你还去做元宝山的知县吧,官复原职,以后就是我的属下,最好老实点。不准中饱私囊,收受的贿赂跟搜刮的钱财,必须全交给我!要不然,罢你的官!”
钱大宝惹不起他,只好点头说:“好,做个知县也行,一年也弄不少钱呢。”
“好吧,几天以后跟我一起去上任,咱俩还回元宝山,带上你的家眷,滚蛋吧……。”
钱大宝没办法,只好连滚带爬走了。
他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算了,马有财会适可而止,可做梦也想不到,表侄接下来会更加嚣张。
胜任巡抚的马有财没有立刻走,而是继续住在了钱大宝的家里。
他掌管了钱大宝家所有的财务,还把钱家当做了自己的府邸。
表叔家的丫鬟跟家丁被他呼来唤去。最可恶的是,马有财竟然瞧上了钱大宝的小老婆,也就是第四房姨太太。
钱大宝的四姨太非常俊俏,年纪不大,三十出头,大眼,白脸,蜂腰,走起路来风摆杨柳,跟磨盘似得。
马有财从前就喜欢她,但是迫于表叔的势力,想干而不能干。
现在不一样了,身为巡抚,当然可以名正言顺勾搭四表婶。
那天,四表婶正好在家里睡午觉,因为天气热,女人身上的衣服不多。
偏赶上马有财从门口路过,往里一瞅,看到了小婶子俏丽的身段,女人轻摇折扇,身穿丝质的纱衣,刚刚洗完澡,隐隐约约显出一团雪白。
马有财发现有机可乘,再也按捺不住,立刻冲进去上了门闩,转身就把四表婶按在了钱大宝家的炕上。
那女人也特别随便,竟然没反抗,两个人笑闹几句就抱在一块,光天化日下竟然忙活起来。
房间里咿咿呀呀,东风吹,战鼓擂,谁也不怕谁……外面的家丁跟丫鬟听到以后,全都红了脸,但谁也不敢作声。
书房里的钱大宝感到了不妙,立刻问丫鬟:“你们四姨娘在屋里干啥?咋叮叮当当的,跟打铁似得?”
丫鬟们不敢说,其中一个家丁大着胆子道:“老爷,四姨娘在跟巡抚大人……玩……捉迷藏。”
钱大宝一听就明白咋回事儿了,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怒火中烧。
他猛地从一个家丁手里抢过菜刀,发了疯似得直奔四姨太的屋子,要跟马有财拼命。
一边冲,他一边嚎叫:“小王八犊子,我砍死你,砍死你,伤天害理啊!!”
可刚刚来到四姨太的房门口,马有财的四个护卫就将他阻拦了。
原来,那些护卫时刻在为巡抚大人保驾护航,房事也不例外。
钱大宝没有冲到跟前,就被四个护卫撂倒,叮当又是一顿胖揍。
他一边哭喊一边怒骂:“马有财!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马有财却没理他,跟四表婶玩了个天翻地覆,耍了个神魂荡漾,从午后开始,一直耍到日落西山……。
最后,他才整理好衣服出来,说:“表叔,反正你好几个小老婆,多一个少一个不算啥,以后,四婶娘就归我了。”
四姨太也穿好衣服摇着折扇出来,对钱大宝说:“老爷,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以后我就跟着巡抚大人吃香的喝辣的……你就当送礼了。”
钱大宝不知道马有财对四姨太使用了什么手段,女人的身子和心,就那么被表侄给勾走了。
他对他恨之入骨,但是又敢怒而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