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人都觉得救她们一命的是陈浩。
男人不出现是在锻炼她们。
因为自从七姐妹出道以来,几乎没有单独行动过,都是在陈浩的领导之下化险为夷。
老公这么做,就是要磨练她们的毅力,锻炼大家的应变能力。
这么一想,心里立刻充满了勇气,大家对陈友谅的人马嗤之以鼻不削一顾了。
接下来就是怎么对付陈友谅了,两个小伙子跟一大群娘们儿开始商量对策。
按照朱文正的意思,谁都不能突围,因为洪都城是他打下来的,就这么撤走被汉军占领,心里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但是徐幺妹跟云萝认为不能守,必须逃出去。
原因是自己的人马太少,陈友谅的人马几乎是她们的十倍。
困守下去凶多吉少,早晚被汉军破城而入,大伤元气。
另外就是粮食,城里的粮食不多,最多支撑半个月。
也就是说,二十天之内他们逃不出去,只有饿死的份儿了,到时候不用陈友谅攻打,必定先乱阵脚。
想要突围出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汉军的势力庞大,将四个城门围得密不透风,别说人,苍蝇都飞不出去一只。
金哥一直沉默不语,紧锁眉头,少年显示出了自己的沉稳跟老练。
玉环问:“金哥啊,你可是我老公教出来的徒弟,深得他的真传,你觉得该怎么做?”
金哥想了想道:“我不建议突围,因为伤亡太大了,也不建议死守,因为军粮不多。”
“那你说咋办?”
“我的意思,咱们先派几个人杀出去,去搬救兵,常遇春的人马距离安庆城不远,就在望江附近,只要咱们安庆的兵马搬过来,陈友谅一定会撤退。”
“可是安排谁去呢?”徐幺妹问。
金哥说:“当然是我杀出去,在下首当其冲。”
玉环立刻说:“不可,你不能去!”
“嫂子,为啥啊?”
“因为你是老公唯一的徒弟,他把你当亲弟弟看,如果你有危险,我们怎么对得起他?”
“嫂子,事关紧急,顾不得那么多了,陈浩哥对我那么好,我不能瞧着你们被困死,行不行的都要试试。”
金哥豁出去了,为了报答陈浩哥的养育之恩,必须孤注一掷。
“你们别吵了!我有办法!”徐幺妹立刻打断她们的话。
“幺妹,你有什么办法?”
徐幺妹微微一笑:“你们别忘了,咱们有飞鸽传书,只要利用鸽子把消息传出去,通知常遇春就行了……。”
女人们一听立刻兴奋起来:“是啊是啊,咱们有鸽子,不用损失人马了。幺妹姐,你快写信啊。”
没错,这些女人的身上大多带了鸽子,飞鸽传书不是陈浩发明的,但却是他商队传递消息最重要的工具。
他把这种通讯技术运用得淋漓尽致,发挥到了极限。
接下来,徐幺妹果然写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几个字:常大哥,我们被困洪都,请尽快发兵。
将纸条写好,捆在一只鸽子的腿上,抬手一撒鸽子飞走了。
所有的女人跟明军瞧着鸽子飞走,这才吁口气,然后就是等,等着常遇春的人马过来救急。
但他们想不到的是,陈友谅已经做好了准备,时刻严密监控着洪都的一举一动。
那只鸽子刚刚飞出城墙不多久,就被埋伏在不远处的汉军发现了。
“不好,有鸽子飞出来了,一定是陈浩娘子军的飞鸽传书,射下来,把鸽子射下来!”
一声呼喊,汉军们纷纷挽弓搭箭,冲着鸽子一阵猛射。
那只鸽子被一根利箭射中,翻身落地。
士兵们捡起死去的鸽子,将纸条送给了陈友谅。
老陈一瞅,脸上就闪出一股狞笑:“嘿嘿,想利用飞鸽传书,门都没有!来人,给我密切监视她们的动静,决不能再放出一只鸽子。”
“遵命!!”
所有的士兵再次戒备,不但封锁了洪都的城墙,还封锁了城墙上面的天空。
十多天的时间,云萝跟徐幺妹她们足足放出去七只鸽子,可一只也没有飞到望江,都被陈友谅的人射了下来。
女人们却不知道,还在城里苦苦等待。
十多天的时间,徐幺妹跟玉环都感受到了陈浩的存在,云萝跟雪姬也觉得男人就在身边。
第一只鸽子飞出去的第三天晚上。云萝跟雪姬睡着了。
半夜,一条身影撬开窗户,进去了她们的房间。
那条身影很轻很轻,慢慢靠近两个女人。
当时,云萝和雪姬睡在同一条炕上,打了通铺,睡得特别香。
那身影进去屋子,在她们的身边矗立了很久很久。
最后,他竟然脑袋一歪,吧唧吧唧!在她俩的嘴唇上各亲了一口。
云萝和雪姬被亲懵了,立刻睁开眼。
黑暗中,她们看到了模糊的黑影。
“老公是你吗?老公!”她俩立刻扑下炕,冲黑影冲了过去。
按说,她俩的功夫不错,可连黑衣人的衣服都没有挨到,那人就跳出窗户消失不见,身影轻得像一只夜莺。
云萝跟雪姬追出屋子,站在院子里呼喊:“老公!老公!我知道是你,你为啥不出来啊?死鬼!!”
可是呼喊半天没人答应,最后把院子里的几个女人都呼喊了起来。
玉环跟徐幺妹也冲了出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老公在哪儿?他在哪儿?”
云萝说:“那死鬼亲我一口跑了,就是不肯现身!”
玉环立刻拎起一把宝剑问:“你是不是瞧错了?被人占了便宜?”
云萝说:“错个毛,那死鬼亲过我千百遍,味道纯正,一定是他。”
于是,几个女人同时冲出庄户院,找啊找,又把洪都城搜个遍,仍旧没看到男人的身影。
她们第二次感到陈浩的存在,是在第二只鸽子飞走的当天晚上。
那一晚,黑影又来了,这次他没有进云萝跟雪姬的房间,而是进了玉环跟徐幺妹的房间。
那一晚还是朱文正跟金哥守城,女人们在城里的房间里睡觉。
忽悠,一条人影撬开窗户,扎进了房间。
他蒙着面,死死盯着徐幺妹跟玉环看,足足看三分钟,忍不住了,脑袋一低,吧唧!在玉环的嘴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玉环大惊,猛地睁开眼,伸手抓了过来,想把这人的面纱扯掉。
结果抓歪了,女人的手抓在他的脸腮上弄出一条血道道。
“窝草!”黑衣人惊叫一声拔腿就跑。
玉环跳起来就追,跳出窗户以后,却再也找不到黑衣人的身影了,速度之快,快如闪电。
女人骂声:“死鬼,又跟我躲猫猫。”转身进了屋子。
因为玉环有果睡的习惯,身上啥都没穿。
进屋穿上衣服,徐幺妹也醒了,立刻问:“嫂子咋了?”
玉环说:“那死鬼又来了,咱们追!”
徐幺妹闻听立刻翻身而起,抄起宝剑跟着玉环再次出门。
她俩从哪个庄户院出来,足足从东城门追到西城门,还是没有发现黑衣人的踪迹。
返回家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玉环把昨晚发生的事儿跟几个姐妹说一遍,众人又是一阵骇然。
“他到底是谁?为啥三番两次亲我们?”雪姬怒道。
“一定是那死鬼,除了他,没人进得来我们的房间!”玉环说。
“那老公为啥不现身呢?”云萝问。
“天知道……?挨千刀的,抓住他,瞧我怎么收拾他?”
几个女人气得不行,而且玉环铁定认为,亲她一口的是陈浩。
味道太熟悉了,还有淡淡的烟草香气,陈浩喜欢抽烟……总是用烟叶子卷起来抽,玉环已经闻了快十年。
“那……怎么才能抓住老公呢?”雪姬问。
徐幺妹冷冷一笑:“不如咱们这样,这样,然后这样……。”
她抓着几个姐妹的耳朵,低语了几声,立刻,几个女人的脑袋点得好比啄米的小鸡。
“这个办法好!一定能成!不信抓不住他。”
于是,几个女人立刻行动起来,在屋子里摆下了机关。
如果那个人再来,一定会把他弄进机关里。
就在他们设置好机关的第三天,也是来到洪都城的十天以后,那条黑影第三次出现了。
子夜过后,一条人影从半空中划过,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又来到了庄户院子里。
这一次他毫不犹豫冲进了徐幺妹跟玉环的屋门,还是跟从前一样低头就亲。
但亲吻的目标改变了,不是玉环,而是徐幺妹。
幺妹姑娘睡得正香,忽然感到嘴巴被人触动一下,眼睛没睁开,她就拉向了机关。
一张大网瞬间从天而降,将黑衣人罩在了下面。
“哈哈,抓住了!姐妹们,抓住他了,陈浩,瞧你往哪儿跑?”
玉环跟徐幺妹翻身而起,每人拿一把棒槌,冲黑衣人就砸。
“死鬼,还想吓唬我们,打死你,打死你!!”玉环手里的棒槌抡得呼呼山响,把黑衣人打得躲闪不及。
“别打了,别打了,是我,是我啊!!”那人苦苦哀求。
“打的就是你!死鬼啊,人家还以为你被雷给劈死了,你咋才回来啊?呜呜呜……。”
打是亲骂是爱,最爱就是捶脑袋,玉环打他两下,抱上竟然哭了,声泪俱下。
她觉得那就是陈浩,老公又回来了,幸福的生活再次开始。
黑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猛地将她推开了,说:“嫂子,男女授受不亲啊!”
玉环听声音不对,立刻点着了蜡烛。然后扯下了这人的蒙面黑纱。
她大吃一惊,徐幺妹也大吃一惊。就是迅速赶来的云萝跟雪姬也呆立在了哪儿。
这人大家认识,根本不是陈浩,竟然是……张定边。
“张定边,怎么是你?”玉环都要气死了。
张定边被打得鼻青脸肿,嘴巴都流血了,尴尬不已。
“没错,就是我……。”
“你……怎么到洪都了?那天在城外,指挥我们变阵的,难道是你?”
“没错,就是我。”
“几天前,那个潜伏进我们屋子里,亲了我跟云萝还有雪姬的人,也是你?”
“没错,也是我!”
“兔崽子,王八蛋!娘希匹仙人板板,嫂子也亲,你还要不要脸?”
几个女人气急了,还以为陈浩回来了,没想到狗咬尿泡,空欢喜一场。
她们立刻拳打脚踢,把张定边又暴捶一顿。
小张还解释呢:“亲错了,亲错了,本来我找的是幺妹,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是谁,就亲在了嫂子的嘴巴上。”
“啊?”女人们哭笑不得。
玉环根本不信,立刻上去提鼻子嗅了嗅张定边的味道,然后摇摇头说:“不对,味道跟前两次不一样,你今天是第一次来!!”
张定边说:“嫂,你鼻子恁好使,咋不去做巡犬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