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你们半夜不睡觉，偷摸跑到我这里来的原因？”
木屋里，刚从城堡回来的凯尔看着面前三个背靠墙壁罚站的格兰芬多，眉毛微微上挑。
“真不愧是格兰芬多啊，连溜门撬锁都学会了，你们就那么着急去阿兹卡班？
“或者你们点个头，我有熟人，能直接把你们安排到阿兹卡班里，单人单间，保证是最好的待遇。”
“怎么样，说话啊！”
赫敏脸上一片血红，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哪还有心思说话啊。
另外两个人也没好到哪去，但他们脸皮厚，看着没那么明显。
“我们……没有溜门撬锁……”罗恩支支吾吾地说，“我就是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古灵阁地下金库没没上锁，你怎么不去推推看。”凯尔面无表情地说道：“那里面的金币堆的比山都高，随便你怎么抓都没人管。”
罗恩不说话了。
“对，对不起……”赫敏深吸了一口气，小声说道，“我们不应该没有得到你的同意，就擅自闯进来。”
“你们这是对不起我吗？”凯尔没好气地说道。
他倒不是生气三人夜闯空门。
这地方也才刚收拾好，也没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他是没想到这三个人胆子这么大。
他们又不是没见过火龙，上次魁地奇世界杯上，食死徒暴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自己箱子里有火龙了，罗恩甚至被吓晕了过去。
这才过了多久啊，一点记性不长？
不是箱子就能随便闯了？
幸好他的咬人甘蓝和毒触手还没有移植过来，同时海格因为兴奋，也没有睡觉，这才从火龙口中把他们三个救了下来。
凯尔扭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海格。
他背后的衣服和头发上还在冒着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凯尔冲他使了个眼色。
“你们，知道错了吗？”海格立刻板起脸说道。
“知道。”
“知道了！”
“我们绝不会再犯了。”
三人点头如捣蒜。
“既然知道错了，就快回去吧。”海格认真地说道：“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会告诉麦格教……麦格校长的。”
什么玩意？这就没事了？
凯尔不可思议地看着海格。
就算不关禁闭……扣分呢。
夜游，擅闯准教授办公室，就一分都不扣？
关系再好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放水吧，斯内普都没这么偏心。
“嗯？”凯尔声音微微上扬。
“等等……再扣十分。”海格连忙说道，小心翼翼地看了凯尔一眼。
他心里觉得这就差不多了。
毕竟哈利三人也没什么恶意，而且刚才凯尔训斥他们的时候，也一点没留情。
说实话，他光是站在旁边听，心里都直抽抽，凯尔喊‘都站好’的是，下意识就绷直了双腿。
而且，他们还受到了另一种形式的惩罚……罗恩裤子都变色了。
海格觉得，这些惩罚加一起，他们一定能长记性的。
凯尔眯了眯眼睛。
主要他现在还不是教授呢，没有扣分的权利，不然也不需要让海格帮忙代劳了。
“你觉得可以，那就算了吧。”他揉了揉额头，朝门口挥了挥手。
哈利和罗恩如蒙大赦，飞快地冲出了屋子。
但赫敏却停在了门口，转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凯尔，虽然这次是我们做错了，但私自养龙是犯法的，你，你会被傲罗抓起来的。”
“怎么，你要举报我啊。”凯尔看了她一眼。
“我不会，因为我们是朋友。”赫敏脱口而出道：“但你瞒不住，教授和校长迟早会知道的。”
听到赫敏的话，凯尔心情多少好了一些。
还行，不算太死板。
说实话，就算赫敏真的去找教授举报，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赫敏有些轴，凯尔是知道的。
三年级哈利收到了一把不知道谁寄来的火弩箭，她就瞒着两人把这事告诉了麦格教授。
虽说她本意是害怕扫帚上有黑魔法，哈利和罗恩又不听劝，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但这也说明了她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
当然，这只是一个比较好听的说法。
所以不管她做出什么决定，凯尔都不会觉得奇怪，同时也很理解……毕竟他们的关系说不上多好，最多也就是普通朋友。
而且那还是火龙，换成谁都不可能淡定的。
前提是举报有用的话。
凯尔没有说话，只是招了招手。
一张羊皮纸从墙壁上自动脱落，飞到了手里。
凯尔将它递给赫敏。
“看看吧，我可不是非法养龙，是有正规手续的，就算是傲罗来了也没用。”
赫敏看了一眼羊皮纸，眼睛一下就瞪圆了。
“合法养龙……这不可能！”她不可置信地说道：“书上说除了火龙保护区，没有巫师能私人饲养火龙。”
“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这上面的签名和魔法印记可没法作假。”
凯尔摇了摇手指，“另外，教授和校长也已经知道了，我之前去霍格沃茨，为的就是这件事……他们已经同意我在禁林养龙了。”
“啊？”赫敏愣住了。
“知道了吧，我的行为是完全合法的……不管学校还是魔法部，都没有问题。”
“校长同意了？”海格两眼放光地问道。
他知道凯尔去城堡干什么，而且在这之前，他一直都很忐忑。
之所以到凌晨还没睡觉，除了兴奋外，也有这个原因……他很担心学校会拒绝凯尔的申请，不让他在禁林养龙。
“不过也幸亏他们没有受伤。”凯尔叹了口气，“麦格教授本就是勉强才同意的，别说有学生被火龙杀死了，就算是擦破点皮，以她的性格大概也会立刻更改决定，驳回我的养龙申请。”
“你说什么？”海格一阵后怕。
在此之前他根本没想那么多，哈利好奇心旺盛不是一次两次，之前就和他百般打听过三头犬路威的情况。
海格早就习惯了，也没当一回事。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哈利居然差点让他们的努力付诸东流。
他等了几十年啊，才终于在霍格沃茨见到了火龙，甚至有机会能亲手摸摸它们的鳞片，感受一下如火般的热情。
海格睡觉都没做过这么美的梦。
结果差点儿毁在哈利手里。
他怎么就长不大呢，都七年级了居然还到处夜游。
“站住！”海格大吼一声，健步如飞地拦住了刚走出去的哈利和罗恩两人。
“怎……怎么了？”哈利心脏微微颤抖了一下。
海格表情太吓人了，他有点害怕。
“我们这就准备回去了，保证不会再过来。”
“夜游，无视校规闯禁林……扣五十分！”海格自顾自地说道。
“五十……”哈利表情呆滞，指了指自己，“海格，你仔细看看，是我啊。”
“我当然知道。”海格继续板着脸，“但我是教授，如果因为关系好就能免于惩罚，那我就太不称职了。”
“哦对了，不是扣五十分，是每人五十分！”
“你不是已经扣过分了吗？”罗恩人都傻了。
他们可是有三个人呢……这可是一百五十分啊。
他做梦都没想过，海格居然会扣他们一百五十分，通常情况下这个数字只会从斯内普和麦格教授嘴里说出来。
就连赫敏也呆住了……这个分如果真扣了，他们格兰芬多今年铁定垫底。
“别啊，海格。”
“求求你……”
“我们真的知错了。”
……
看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围着海格求情，凯尔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啊。
这就对了，十分有什么用，估计他们转头就忘了。
就应该给他们来一个大的。
……
十分钟后，哈利，罗恩，赫敏站成一排，迈着沉重的脚步艰难地返回了城堡。
他们已经可以想象，第二天早上，格兰芬多的学生看到记分沙漏凭空下降一大截之后会是个什么表情了。
但没办法，海格铁了心要扣他们的分，不管怎么求情也没用。
三人离开后，凯尔立刻关上了门，并冲海格竖起一根大拇指。
“干得漂亮。”
“哈利大概要恨死我了。”海格叹了口气，突然又有点后悔了。
“不会，你这也是为了他们好。”凯尔打量着房门，“话说回来，你真能扣他们一百五十分吗？”
霍格沃茨的加分和扣分都是有限制的。
比如级长一周最多只能扣十分，一学年不能超过三十分，学生会主席是五十分。
这也是为了防止他们滥用扣分权利……要是没有这个限制，估计开学第二天，除斯莱特林外的其他学院分就会直接清空。
等到第三天，斯莱特林也会清零，这么一来学院杯也就没有意义了。
还有教授也一样，加分和扣分都有限制，像五十这种大额分数，都是需要上报给院长的，再由院长决定是否做出惩罚，或者奖励。
海格一个保护神奇生物课教授，五个年级的学生加起来都没有一百个，他真有这个权利？
别只是过过嘴瘾吧。
“可以，但我这个学年就没办法扣分了。”海格探头从窗户往外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确定哈利他们是不是真的回到了城堡，之后才又转过身。
“不说这个了，邓布利多和米勒娃真的答应了吗？”
“当然，我总不至于骗他们吧。”凯尔说，“就是付出了一点儿代价。”
“什么代价？”
“没什么……小事一桩。”凯尔摇了摇头，并没有告诉海格实情。
就算说了也没用，海格既不了解神奇植物，也不认识圣芒戈的人，帮不上忙的。
“对了，明天麦格教授会过来确定火龙的安全情况，你记得收敛一点儿，别表现得太过狂热。”
“米勒娃要来？”海格被吓了一跳，有些担心地问道：“你不是说她已经同意了吗？”
“是暂时同意。”凯尔纠正道：“我们在教授的投票上占据了优势，再加上时间太晚了，麦格教授才妥协的。
“但作为校长，她拥有一票否决权，所以这件事还没有彻底定下来。”
“那怎么办……”海格的心提了起来。
“没关系，我晚上就不睡觉了，连夜完善一下炼金迷雾。”凯尔说。
他本来打算把霍格沃茨范围内的禁林都刻上炼金迷雾，人为制造一个‘火龙驱逐咒’，但这是一个大工程，根本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
为了应付麦格教授，他决定维持并加固当前的‘笼子’状态。
也就是之前赫敏看到的那种情况，限制火龙的活动范围，利用炼金迷雾制作一个大号的笼子，外面看不到，里面出不去。
先临时过渡一下吧，之后等火龙驱逐咒完成得差不多了，再找机会把笼子撤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海格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说米勒娃来了之后，会不会遇到哈利他们刚才的情况。”
其他的龙都好说，不说有多乖巧，但至少给凯尔面子，不会随便攻击闯进来的陌生巫师。
可那条树蜂……即便海格有火龙滤镜，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它性格好，顶多也就占了一个漂亮。
“没事，打一顿就好了，至少能安静几天。”凯尔揉了揉额头。
“什么，你要打火龙？”海格一下就跳了起来，张开胳膊守着门，像极了护犊子的母鸡。
“不是我，我可不想和树蜂较劲。”凯尔摇了摇头，“这样海格，你先回去吧，今晚你应该没办法去花园了。”
“我不……”海格怀疑地盯着凯尔，“我不进去，就在旁边看着，不行吗？”
“看树蜂可以，但它的对手不行。”凯尔说，“这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你还想继续和火龙做伴的话，还是回去比较好。”
树蜂的对手，除了蛇怪还能是什么。
海格虽然对诅咒之类的魔法有着超乎寻常的抵抗能力，但连纯血巨人也不能完全免疫蛇怪的目光，更别说一个混血了。
他要是在旁边看着，估计第二天花园里就得多一座栩栩如生的石头雕像……
凯尔好说歹说，又再三保证不会他不会伤害树蜂，海格总算是离开，一步三回头，仿佛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凯尔摇了摇头，企图把那副辣眼睛的画面从脑子里甩出去。
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经泛起了一抹微红，凯尔没有再浪费时间，打开了箱子，主动跳了进去。
几分钟后，一条庞大的巨蛇从箱子里探出头，顺着提前打开的花园门钻了进去。
片刻之后，花园里猛地爆发出一阵剧烈的震动，隐隐还传出一阵金铁交鸣的清脆声响，严肃锋利的长剑刺在坚固的盾牌上一般。
凯尔也从箱子里钻出来，随手关上了花园的门。
他同样不能免疫蛇怪的目光，所以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来到了屋子外面，盯着大门发呆。
哈利他们的到来也算是给凯尔提了个醒。
霍格沃茨从不缺少喜欢挑战规则的学生……比如哈利、弗雷德、乔治，又或者是，他自己。
笼子安全，但入口摆在这里却是一个隐患，很有必要上一把锁，一把无法被开锁咒打开的密码锁。
凯尔伸出魔杖，飞快地晃动着，几分钟之后，木制的大门上便多了一道金色的圆圈。
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圆圈是由众多魔文组成的。
但当他准备画第二个的时候，却突然停下了，大声说道。
“海格，如果你想让麦格教授失望而归的话，就继续偷看吧。”
隔壁木屋里，海格把他的脸从窗户上挪开了，并从屋里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听声音，他好像是把自己的铜壶碰掉了，还打碎了什么东西。
之后海格从屋子里走出来，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
“我睡不着。”
“行吧，睡不着就看着吧，正好待会儿我也要跟你交代一些事情。”凯尔说，“不过记住，千万不要打扰我，也别让其他人靠近。”
“放心。”海格拍着胸脯应下了。
只要凯尔也在这里，他就不担心对方会去找树蜂的麻烦了。
凯尔摇了摇头，没有再和海格说话，再次举起魔杖。
圆圈旁边又多了另一个不规则的图案，两个图案相互交叠在一起，又与第三个图案重合。
当积累到一定的数量后，这些交织在一起的图案又会成为另一个图符的一部分。
这就是炼金术，一种通过魔文和图符之间的排列组合，产生特定魔法反应的艺术。
同时也很严谨，任何一个步骤都不能出错。
凯尔的手很稳，门上的图案以一种缓慢的速度，一点点被完善着。
海格就在不远处，仔细地看着。
但他看不懂。
他只能看出凯尔在门上画了两个大圆，圆里有一个正方形，和几条曲线，再往中间是更多的小圆和不规则图案。
总之就是看不懂，眼晕，头也晕。
但海格又想看，只能强撑着站在那儿，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已经完全亮起来了，安静了一晚上的城堡渐渐变得热闹起来，隔着老远都能听到里面传来学生的说笑声。
凯尔也放下魔杖，揉了揉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完成了，同款花园炼金迷雾，但不是针对火龙，而是针对巫师的，也就是布斯巴顿学校门口的简化版本。
糙是糙了点儿，但应付城堡里的学生还是绰绰有余的，尤其是对那些没上过古代如尼文课的学生，贸然靠近的话，最少也要在原地打转一个小时。
凯尔不是在针对谁……好吧，他就是在针对哈利和罗恩两个对魔文一窍不通的家伙。
凯尔转过身，想要提醒海格几句，顺便告诉他正确的路线。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阵悠扬的呼噜声，阴阳顿挫，高低音有规律地起伏……节奏还挺欢快
海格就站在那里，睡的那叫一个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