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朱弦尴尬一笑:“三羊弟弟你真会说笑,我就是单纯地给你好吃的。”
三羊嘴角一扯:“无利不起早,说吧,你想要什么?”
胡朱弦笑容发僵,这白三羊真是牙尖嘴利的,这是八岁的小孩吗?为什么她九岁的妹妹连自己吃了几个糕饼都不会数?
“我,我只是想和你们交个朋友……”
“那还是别了。”三羊拉着妹妹飞快地跑了。
胡朱弦在后面气得跺脚,这白三羊,真当自己是根葱了,给脸不要脸!
张寡妇的儿子张丰收,和胡朱弦同岁,这时候从小路转了出来,两颊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徘徊到胡朱弦面前,从背后拿出来一只绒花簪。
“朱弦,这个送给你。”张丰收低着头说。
胡朱弦一愣,笑着收下了,“谢谢你,这花簪挺好看的。”
张丰收听了简直心花怒放,真不枉自己辛辛苦苦攒了半年的钱。
“你喜欢就好。”说完,张丰收飞也似地逃走了。
胡朱弦手捏着花簪,往香料田的方向走去,今天白大牛在这边忙活。
一个转角,见附近没人,胡朱弦随手就将花簪给扔了。
云团和三羊来到学堂,本以为今日会有很多人告假,没想到竟然坐得满满当当的,除了平日就爱旷课的王元,都来上课了。
“哎,听说你们上山了,逮到白狐了吗?”一些没有一起上山的少年,围住何景新等人问。
“我跟你说啊,我们这一趟,可真是开了眼了,你们没去真是抱憾终身……”何景新口若悬河,说得唾沫横飞,着重渲染了下他的“英明指挥”。
魏小六脸色还是白的,看起来昨天没有休息好。三羊问他:“你怎么回事啊?是不是病了?”
小六有气无力道:“我昨天回去,一直做噩梦,一只大虎一口咬住我的脑袋,然后一条大蛇将我们两个都吞了进去,我好不容易挣脱开,大老虎就在蟒蛇肚子里追我,累得我一夜都没睡好……”
三羊:……
跑了一夜确实够累的。
“那你怎么不告假休息?”
魏小六脸色立即正经起来,将书本认真翻开:
“那可不行,我得好好读书,以后谋个差事,要不然我说不定就得上山打猎为生,到时候就要与虎谋食……啊,想想就可怕!”
魏小六摇头晃脑背起书来。
云团一个人呆愣愣坐着,她还在想魏玄的眼疾。
这次没有找到仙草,可怎么办呢?
在云团的精心照料下,过了几日,小狐狸就能站起来了。它的眼睛,是罕见的蓝色,就像清澈的湖水,倒映着蓝天的颜色。
云团给它吃白水煮肉,跟小狐狸絮絮叨叨:
“小狐狸呀,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我就送你回家,到时候大怪物来接你,去找你的爹爹和娘亲。”
小狐狸慢慢吃着,听着云团的话,突然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它拿头蹭蹭云团,喉咙里呜咽两声,两只大耳朵耷拉了下来。
陈老太喂鸡回来,惊奇道:“这家伙耳朵这么大,不是一般的狐狸哦。”
何景新几乎每天来一趟。他也没想到,这小狐狸竟长得这般好看,本来还想着等它好了,带到宝山县卖个好价钱,但何景新被它的美色动摇了。
现在的他,想给小狐狸一个安稳的家。
但小狐狸却不这样想,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它就偷偷跑上屋顶,朝着大山的方向遥望,眼神里充满担忧。
云团家养了个小狐狸,不少小孩过来看,连一向跟他们不怎么玩的胡家姐妹也来了。
胡青锁一下子就看上了这只小狐狸,雪白的皮毛,没有一丝杂毛,蓝色的眼睛,像蓝天一样清澈,而且性格十分温和,一点也不凶。
胡青锁一下子就扑了上去,抱住狐狸。
“我要这个狐狸!”她说。
云团肯定不同意,但胡青锁抱着不撒手,对她姐姐说:“姐,你给我买下来。”
胡朱弦今日打扮的十分漂亮,鹅黄色的裙子,手里拿了个团扇,还没到炎热的夏季,她已经扇了起来。
今日想见的人没有来。
她笑笑说:“一只狐狸而已,你们要多少钱?我们家买得起。”
云团气鼓鼓道:“一百两,你们有吗?”
胡朱弦的笑容再次僵在脸上,这白家兄妹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胡青锁朝云团大喊:“你抢钱吧?!一只破狐狸能值这么多钱吗?”
三羊说:“怎么不值?你去宝山县打听打听,白狐可值钱了。”
胡青锁气闷不已,“那你这狐狸借我玩几天,过几天给你送回来。”
说着,抱着狐狸就迈步出门。
“不许走!”云团小胖腿风火轮一般,冲了过去。
胡青锁年纪大,抱着狐狸在院里躲躲闪闪:“嘿,你逮不到我,哈哈哈!”
跑着跑着,怀中温顺的小狐狸突然变了脸,朝她尖牙一呲,两只大眼睛眯得狭长,迸射出一股凶兽的危险气息。
胡青锁尖叫一声,就将狐狸扔了出去。
小狐狸一落地,就耷拉着耳朵尾巴,哀嚎着朝云团跑去,像是受了极大地委屈,缩在云团怀里求安慰。
“坏狐狸!大坏狐狸!要咬人的!”胡青锁吓得跌跌撞撞跑出院子。
“怎么可能?这小狐狸脾气最好了,从来不凶人。”其他小孩子纷纷为小狐狸说话。
“嘿,小狐狸只咬坏人哦。”云团笑道。
小狐狸十分有灵性,身体渐渐好了,就每日跟在云团身边,像个尾巴一样,云团到哪它到哪,云团睡觉它睡觉,云团去学堂,它也要跟着去学堂,关也关不住,它总能想到办法越狱。
白家人索性也不关了,有小狐狸跟着,云团身边也多一层保障。
云团每日去学堂,小狐狸也几乎成了学堂的常客。云团有时候去魏玄院子里,小狐狸也学会了去魏玄院里,魏玄也会偷偷喂它吃的。
这日日头正好,魏玄在窗前练字,云团和小狐狸趴在魏玄的案头睡觉。
突然,院门被人推开,进来好大一群建平伯府的侍从。
侍从们一进院,就将李嬷嬷和南山绑了起来,随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熟人。
是建平伯的继室,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