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你总算睡醒了,可把爹吓坏了。”
白建章一早上过来,就见云团睡得沉沉的,叫都叫不醒。其他人都睡醒了,就她还睡着,给大家都吓到了。
白建章赶紧端过来粥饭,一勺一勺喂女儿。
云团吃着香喷喷的粥,满心疑惑,怎么一觉睡回来了?
白建章看着闺女吃完,就出去收拾,心想这好几天没回去,自己老娘想孙女该想坏了。
等老爹走了,言征几个才凑过来说话。
“我的侍卫说,在山脚发现我们,一个个都睡过去了,就将我们秘密送了回来。”
“姚彩姐姐呢?”
“她好好的,藏在别院呢。”
何景新绞尽脑汁:“我们昨晚是不是做梦啊?我就记得好多流星啊。”
小六道:“还有萤火虫!”
“啊对对对!”
魏离皱眉:“总不可能是我们同时做相同的梦吧?昨天肯定是撞邪了。”
言征:“什么撞邪?分明是奇遇。天下之大,还真的无奇不有。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去一次。”
云团心说,你们一个个昏睡过去之后,自己还捡到了一颗珠子呢,嘿嘿。
那或许就是狐王守护的仙草?
可惜啊可惜,一下就给莲池吃掉了,魏玄的眼睛又没着落了。
忽地喵呜一声,小狸花跳了上来,拿脑袋蹭着云团。
云团高兴地抱起来狸花,脸蹭着它的软毛:
“狸花呀,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小狸花喵呜一声,清澈的蓝眼睛看着云团,好像在说:“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不管那些,咱们得赶紧给姚彩送走才行。”
正说话,白建章急匆匆走进来,让他们赶紧收拾东西回家。
“怎么了?”
“一早上有县兵过来禀报,说是他们这养狐棚跑了大半狐狸,齐大人急得眉毛都着火了,咱们别在这添乱了,赶紧回家吧。”
言征正襟危坐:“白叔,不要急,又不是我们放的狐狸。”
何景新几个听了这话,一个个摸摸鼻子瞅东望西。
“这时候慌忙走了,还让人怀疑了呢。”
白建章一想,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呢。
恰好齐夫人带着人过来了,要带着他们去宝峰山看枫叶,白建章只好让闺女再玩一天。
众人收拾出发,姚彩乔装打扮一番,混入随行队伍,一路走向宝峰山。
齐夫人准备了一辆大马车,专门给言征和何景新坐的,结果两个人将云团给抬了上去。
云团坐进去,三羊也跟着进去,然后就是魏离、小六和魏威,几个师兄弟全都挤在一起。
齐夫人皱眉:“那白家两个小子什么来头?这样大面子?”
“听说是何公子的同窗,玩得比较好。”
齐夫人点点头,如此看来,言公子和何公子都挺看重同窗的,是个重情义的人。齐夫人更满意了。
马车里,云团被几个哥哥围着,嘘寒问暖。
“团子,累坏了吧?再喝点银耳汤补补。”言征将齐夫人给他准备的银耳汤,倒给云团喝。
“团子,中午想吃什么?我提前让人去准备。”何景新问。
昨天要不是云团,他们就被县兵逮住了,这时候估计在挨打呢,更不可能有那样神奇的经历。
魏离等人,则在给云团剥烤栗子吃。
“哥哥们,够啦,等会到了饭点,我都吃饱了。”云团嘴里鼓鼓囊囊的。
三羊忽然有了危机感:这群人在干什么?怎么好像要抢自己妹妹似的?
他赶紧往云团身边坐坐,递过来一个小手炉,“团子,三哥给你暖手。”
“谢谢三哥,谢谢哥哥们~”
“团子,你可是我们大家的福星呢。”哥哥们说道。
“可是你们说的,以后你们去哪玩,一定要带上福气团团哦。”
“没问题!”
*
养狐棚的人醒了酒,发现狐狸跑了大半,那关进来的女人也跑了,生怕上面怪罪,赶紧慌慌张张来到方爷的家里报告。
“啥?!姚彩那贱人跑了?你们他娘的怎么给我看的人?”方爷腿上裹着布,正躺在床上养伤。
他的腿被那紫瞳狐狸咬了两个大洞。
看守缩缩脑袋,心中喊冤,心说我这里也不是给你看人的呀。
但是又怕眼前这位爷在方老爷那边给他穿小鞋,只好将锅甩出去:
“方爷,还有个事呢,昨天有两个人过来闹,说是什么姚老爹将他闺女许给他了,说什么他是姚彩的远房表哥,过来接她呢。许是这个人将姚彩给偷走了。”
“他奶奶的!”方爷一掌拍在炕上,将腿都给震疼了。
“一家女许百家人了还,我这就去找我堂哥,将姚老爹给抓来!”
养狐的忙将另一个锅也甩了出去:“方爷,那偷婆娘的汉子,还偷了不少狐狸呢,谁不知道狐狸皮值钱啊,肯定卖了带着婆娘跑到外地逍遥去了。”
方爷一听,瞬间吓了一个激灵。
狐狸被偷了,他堂哥还能饶得了他吗?
这事闹大了,他也瞒不住了,只好一股脑将锅全都推出去,将自己摘干净先。
*
方家里,此时方翰外出卖皮刚回来,尚不知道养狐棚的事情。
方舟抱着白虎,经过父亲房间的时候,听到里面父亲破口大骂:
“方皮!你个狗娘养的,怎么敢在我的地方关人?”
方皮此时再也不敢豪横了,在堂哥面前唯唯诺诺:
“这不是没有地方关人了吗?我又不能送去大牢里关着,就借了哥您的地方关一下。”
“你不是说那是你纳过来的妾吗?怎么能给关到狐狸棚去?”
方皮说:“那娘们不老实,要跑,我只能给锁到那去了。”
方翰指着方皮的鼻子骂:
“你说说你啊,竟给我惹事,要不是看在你跟我连着亲,我早一脚给你踹远了!你整日无所事事,你娘求了我给你个活计,我让你管着养狐工,赚点银子糊口,你倒好,借了我的势做这些下作事!”
“我可听人说了,你有了钱,私底下吃喝嫖赌的,在乡里欺男霸女,我念着你娘可怜,不怎么管你,你却愈发猖狂起来。你既然这样,我也留不得你,你自卷了铺盖走吧。”
方皮立马跪了下来:“哥啊,你我虽不是亲兄弟,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大哥啊!出了这样事,你不能不管我啊。”
“你不就是跑了个小妾吗?我怎么管你?”
方皮哆哆嗦嗦道:“那小妾是被她表哥弄走的,那表哥还偷了好多狐狸……”
方翰扑通一声就晕倒在地。
“爹?爹!”方舟一下子就冲了进去。